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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6章 連環局

  “放!”

  敵將高喊著放箭。

  中軍和后軍的將士慌忙搭箭、射箭。

  箭矢落在張休一行人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嘿嘿嘿……”

  張休感受著箭矢射在自己身上,沒有半點作用,又怪笑了幾聲。

  魚禾賜給他的鐵甲果然強橫。

  “噗噗……”

  正在跟張休撕殺的敵軍將士,被自己人的箭矢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哈哈哈,多謝新軍兄弟援手。”

  張休大笑一聲,揮舞著手里的長刀,殺的更起勁。

  跨坐在馬背上督戰的敵將,眼看著箭矢落在張休等人身上,沒有辦法作用,瞳孔一縮再縮。

  “上強弩!上強弩!”

  敵將大聲驚呼。

  企圖用強弩破開張休一行的鐵甲,但是晚了。

  幾輪箭雨沒能對張休一行造成任何傷害,反倒被張休一行殺進了敵將身邊。

  敵將身邊的親兵上去阻攔,卻被張休砍翻在地。

  “去死吧!”

  張休揮刀砍向了馬背上的敵將。

  敵將慌忙間抽出寶劍格擋。

  張休虛晃一招,長刀砍在了馬腿上。

  馬匹驚呼一聲,揚起了馬蹄。

  敵將一下子撞在了身后的樹枝上,壓彎了樹枝,隨后被樹枝反彈的力量掀下了馬背。

  敵將重重的摔在地上,馬匹也跟著跪倒在地上。

  張休撲上前,一刀就扎進了敵將胸膛。

  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噴了張休一身。

  張休瞬間變得像是一個浴血的惡鬼。

  “爾等將軍已死,還不速速投降?!”

  張休提著血刀怒吼一聲。

  敵軍頓時慌亂了起來。

  但他們并沒有被嚇退。

  張休砍死的只是一個裨將軍,并不是領兵的偏將軍。

  偏將軍在隊伍后面壓陣,聽到有人偷襲,正在趕往前軍的路上。

  只不過山道并不好走,加上如今大軍將山間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偏將軍一時半刻趕不到戰場。

  但敵軍皆知道偏將軍的存在,他們雖然慌亂,卻并沒有逃離戰場。

  張休也知道他殺死的是一個裨將軍,他大聲的喊著,讓敵軍投降,也只是糊弄人。

  “找到了!”

  張休借著敵軍慌亂的時候,找到了自己目標所在。

  “殺過去!”

  張休招呼了一聲,帶著手底下的人殺了過去。

  “攔住他們!他們的目標是糧食!”

  有敵軍校尉發現了張休一行的意圖,立馬召集兵馬準備抵擋。

  但沒有幾個人敢上前阻擋張休一行。

  前軍中真正戰斗力強悍的,就是擋在最前面的那一批甲士。

  其余的全都是各縣吏民臨時拼湊起的兵馬,他們抓一抓賊還行,對上張休這一群殺人如麻的悍卒,大部分人不敢上前。

  僅有一小部分膽大的人和建功心切的人,湊上前跟張休一行撕殺。

  但他們根本不是張休一行的對手。

  張休一行撲到了背著糧草的劣馬、驢子身邊,便往糧包上潑油。

  然后拋出了火捻子,點燃了糧包。

  糧草起火,馬匹、爐子拖著起火的糧包在敵軍當中橫沖直撞。

  “嗖”

  一根粗壯的弩箭從張休耳邊射過,扎進了張休手下的胸膛,帶著他跌坐在地上。

  張休嘿嘿一笑,“敵軍的偏將軍終于到了嗎?咱們的目的也達到了,走!”

  張休耗不戀戰,帶人拖上了被弩箭射中的將士,快速往山林里逃遁而去。

  敵軍的偏將軍好不容易抵達戰場以后,看著渾身燃著大火的馬匹、驢子在軍中、林中橫沖直撞,將軍中陣型沖的七零八落,面色陰沉的能滴出血。

  “前三營留下伐樹!射馬!后面的人跟我一起追!他們穿著厚重的鐵甲跑不遠,我今天一定要宰了這些老鼠不可!”

  敵軍偏將軍立刻下令將兵馬分成了兩股。

  一股留下射殺著火的劣馬和驢子、砍伐染上火星的樹木,另一股跟著他去追殺。

  敵軍偏將軍率領著兵馬浩浩蕩蕩追殺了上去。

  他不怕會中埋伏,因為他手底下的斥候不是吃素的。

  他也不怕追不到張休一行,因為張休一行穿戴的鐵甲明顯很重,肯定跑不遠。

  敵軍偏將軍率軍一追就是半日。

  張休一行在山林里玩命的奔逃。

  敵軍偏將軍判斷的不錯,他們穿戴著厚重的鐵甲,此前又奔襲了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確實跑不快。

  但他們比敵軍更熟悉山林,所以總能利用地形,在敵人快要追上的時候,逃脫敵人的追擊。

  一追一逃,一直到了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

  一眾人逃到了白鷹澗。

  敵軍偏將軍看到了白鷹澗的地形,又看了看天色,準備放棄追擊。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張休做出了一個讓他不得不追擊的舉動。

  張休砍死了七八個體力不支,快要掉隊的將士。

  敵軍偏將軍見此,立馬察覺到了張休一行體力不支,他再加把勁就能追上。

  敵軍偏將軍立馬分派出去一支兵馬,緊追了上去。

  張休一行體力不支被追上,雙方撕殺在一起。

  慘烈的喊殺聲響徹在白鷹澗內外。

  張休一行體力不支,完全被壓著打。

  他們憑借著斗志和優良的裝備,盯著敵軍撕殺。

  眼看著張休手底下的人倒下了十多個,自己手下的兵馬倒下的更多。

  敵軍偏將軍再次分派出去一支兵馬。

  張休一行被壓的節節敗退。

  張休手底下的人倒下的更多,但就是不敗。

  “再去一營兵!”

  敵軍偏將軍看到張休一行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又分派出去一支兵馬。

  張休一行瞬間變得岌岌可危。

  敵軍偏將軍見此,冷冷的哼了一聲,“一群跳梁小丑,仗著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精良盔甲,就以為能跟我作對,簡直是找死!

  再去一營兵,徹底剿滅他們!”

  又一支兵馬殺向了張休一行。

  張休身披血甲,手提著血劍,仰天大吼,“相魁,你還等什么?!”

  “不好!”

  敵軍偏將軍驚叫一聲,大喊,“中計了!快退!”

  在張休大吼聲傳到他耳中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分派出去的兵馬,不知道何時,已經殺到了白鷹澗正中。

  白鷹澗是一個很適合伏擊的地方。

  他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在白鷹澗口的時候,生出了放棄追擊的心思。

  張休一行似乎算準了他到了白鷹澗口可能會放棄追擊,所以故意流露出了一絲體力不支的意思,讓他以為,他再加把力,就能拿下張休一群。

  再他分派出去第一支兵馬的那一刻,他就變成了一個賭徒。

  一個人一旦變成了賭徒,那在沒有絕望之前,就絕對不會離開賭桌,并且會全身心的投入到賭博當中。

  然后就是加注加注再加注。

  直到盤子掀開的那一刻,他才會清醒。

  張休大吼一聲,掀開了盤子,敵軍偏將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馬上大喊著退兵。

  可惜晚了。

  張休費盡心思,將他們引入白鷹澗中斷,又下了足足近半數鐵甲的性命,又怎么可能讓他們輕易逃脫。

  “殺!”

  隨著張休一聲大喊,白鷹澗兩邊山頭上一下子涌出無數人。

  他們拿著弓箭,瘋狂的往下射。

  張休和他手下的將士,抱成一團,縮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鐵甲盾陣。

  山頭上的箭矢落下,射在他們鐵甲上,傷不到他們分豪。

  可是落在那些敵軍身上,瞬間會扎透他們的皮甲,扎進他們的血肉。

  箭矢上涂了糞水,是臟箭。

  箭矢落在敵軍身上,即使一下子要不了他們的命,他們也活不下去。

  在磅礴的箭雨下,殺入白鷹澗的敵軍,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

  慘叫聲瞬間籠罩了整個白鷹澗。

  鮮血將白鷹澗內小小的溪流徹底染紅。

  敵軍偏將軍盯著白鷹澗中的慘劇,凄厲的嘶吼著。

  他不忍目睹手下的將士因為他的愚蠢而慘死,但他也不敢率領剩余的兵馬前去救援。

  因為天色已晚,他弄不清楚山頭上到底有多少敵軍,一旦進去了,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啊啊啊……”

  敵軍偏將軍如同一個野獸一樣,瞪著猩紅的雙眼,沖著白鷹澗嘶吼。

  “唰唰唰”

  金屬碰撞的聲音從他兩側的山林里響起。

  “將軍!還有伏兵!還有伏兵!”

  斥候們此前查探過白鷹澗外兩邊的山林,并沒有發現什么,所以在敵軍將士們進入白鷹澗的時候,他們也放松了對兩邊山林的警惕。

  敵軍將士在入了白鷹澗以后,撕殺就沒停過,他們的目光也被死死的吸引到了白鷹澗內。

  所以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們兩側,他們也沒有發現。

  等到人家鬧出了響動以后,他們才發現有人已經摸到了他們身邊。

  他們趕忙出聲示警,但是為時已晚。

  “殺!”

  相魁身著鐵甲,手握一柄大刀,率先殺出。

  虎賁軍虎營的將士們提著長刀,緊隨在其后。

  他們氣勢如虹,勢不可擋。

  敵軍將士們慌亂之中剛架起武器,他們就殺到了敵軍將士身前。

  敵軍行軍的隊伍瞬間亂成一團。

  虎賁軍虎營的將士如同入了羊群的猛虎,大殺特殺。

  敵軍將士先是經歷了張休一行的偷襲,又追趕了張休一行大半日,然后又目睹了白鷹澗的慘劇。

  早已身心俱疲。

  面對著時如猛虎的虎賁軍,根本提不起多少士氣。

  哪怕敵軍偏將軍殺人立威,也沒能重新樹立起士氣。

  “降了!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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