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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3章 馬援馬伏波

  張休能打仗、敢打仗、品質又高潔。

  魚禾可以放心的任用他。

  魚禾笑著道:“你既然如此推崇他,那就吩咐人將他帶上來,讓我見見。不過在見他之前,我得先賞賜一番你。”

  張休愣了一下,鄭重道:“主公,卑職向您舉薦賢能,絕對不是為了賞賜。”

  張休這是真心話,他也是受到相魁感染,才全心全意幫魚禾做事,發現了人才也立馬舉薦給魚禾,并沒有太多私信。

  魚禾看出了張休這一番話是發自肺腑的。

  但有功就得賞,有過就得罰。

  這是最簡單的規矩,若是連這點規矩都守不住,那就別想成大事。

  魚禾像是沒聽見張休的話一樣,淡然笑道:“自即日起,虎賁軍改為虎賁左衛和虎賁右衛。兩衛各領兩千四百三十人,著玄甲。各設虎賁將、虎賁偏將、虎賁校尉。

  虎賁左衛,由劉俊充任將軍、相魁充任副將,轄下三營虎賁校尉,另行任命。

  虎賁右衛,由張休充任將軍,副將暫缺,轄下三營虎賁校尉暫缺,兵馬由張休自行招募。

  益州郡境內,除虎賁左衛、山蠻軍外,其他兵勇、青壯,皆可招募。”

  魚禾手底下的兵馬在不斷壯大,手里的實力亦是如此。

  魚禾需要不斷的正規化自己手底下的兵馬。

  所以魚禾需要不斷的對手底下的兵馬做出一些調整和改變。

  將虎賁軍改為左右衛,也是借鑒了史書上歷代王朝設立的各種左右衛。

  只不過歷代王朝設立的各種左右衛,名目太多,各衛管事的將軍名目也各不相同,各衛的兵馬配備也不同。

  魚禾不太習慣古代繁瑣的各種名目。

  他更習慣于后世的那種第一軍、第二軍之類的名目。

  也習慣了軍中將軍統稱為將軍,而不是什么平蠻將軍、征夷將軍之類的稱呼。

  所以他盡可能的簡化了虎賁左右衛里面的各種名頭,借鑒了一些后世的簡潔的編制。

  但也沒有全盤借鑒后世簡潔的編制。

  因為身在古代,就要保留一些古代的特色。

  不然很容易被人看成異端,手底下的人也容易被人輕視。

  “主公……這……”

  張休有點傻眼的看著魚禾。

  虎賁軍算得上是魚禾心腹中的心腹,為魚禾立了不少汗馬功勞。

  魚禾如今拆分了虎賁軍,改為左右二衛,還讓他獨掌一衛,他有些不敢相信,也有點不敢接。

  畢竟,如今充任著虎賁軍中各個要職的,皆是跟著魚禾白手起家的人。

  他資歷尚淺,有點不好跟人家平起平坐,甚至還壓人家一頭。

  魚禾笑問,“怎么,不愿意?”

  張休張了張嘴,要推辭一二,魚禾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只聽魚禾又笑著道:“不愿意也得愿意,這是軍令,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魚禾‘軍令’二字一出,張休還能說什么?

  只能鄭重的向魚禾一禮,“卑職多謝主公信任,多謝主公厚愛。”

  魚禾滿意的點了一下頭,準備出聲勉勵幾句,就聽莊頃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好外甥啊,現在論功行賞,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張休說那個什么馬夫是人才,那個馬夫就是人才了?

  萬一那個馬夫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才差點害張休全軍覆沒呢?”

  莊頃有點陰陽怪氣的,聽著很酸。

  魚禾瞥了莊頃一眼,沒有搭理。

  莊頃為何泛酸,他心里很清楚。

  他手底下的人有容人之量,并且不計前嫌的向他舉薦人才,莊頃心里不舒服,不痛快。

  碰見那個馬夫的人,如果是莊頃的人,估計那個馬夫早就被砍了,絕對不會被舉薦到莊頃面前。

  所以莊頃才泛酸。

  魚禾沒把莊頃的話當回事,張休倒是當真了,他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對對對,莊王說的在理,主公還是見一見那個馬夫再說。若是那個馬夫真有能耐,主公在賞賜卑職也不遲。”

  魚禾沒好奇的瞥了張休一眼,人家說啥你就信啥,你沒聽出莊頃話里的酸味嗎?

  “你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向我舉薦那個馬夫,怎么現在反倒沒信心了?”

  魚禾瞪了張休一眼,問道。

  張休干巴巴一笑,實在是魚禾給的太多了,他心里有點慌。

  “行了,去把人帶上來,我見見。”

  魚禾吩咐了一聲。

  張休如蒙大赦,應承了一句,快速跑出了正堂。

  沒過多久,張休就帶著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正堂內。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麻布粗衣,衣服上有幾個洞,應該是樹枝刮破的,衣服也有點臟,應該是許久沒洗,賣相看著不怎么樣。

  莊頃瞧見中年男子的賣相,撇撇嘴,“這就是張休舉薦的大才?”

  魚禾知道莊頃正在泛酸,嘴里肯定說不出好話,所以沒搭理莊頃。

  魚禾盯著中年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中年男人并沒有因為莊頃的輕視有所反應,就暗中點了點頭。

  從氣度和城府上看,中年男人還算不錯。

  “你是何處生人,叫什么名字?”

  魚禾淡淡的問道。

  中年男人倒也光棍,毫不隱藏的道:“扶風馬援!”

  馬援說的很坦然,他現在只是一個馬夫,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沒什么聞名天下的名聲,所以他不認為西南有人認識他,也不需要藏著掖著。

  他在說話的時候,反而十分好奇的在打量魚禾。

  他初到益州的時候,聽人說平夷城有一伙強人,為守的是咸陽的魚氏父子。

  父子二人以逃兵的身份,聚眾嘯義,占據了平夷城。

  并且在句町國、滇國、朝廷,三座大山的夾縫里,成功的守住了平夷城,穩穩的平夷縣。

  他只當魚氏父子跟其他的草莽一樣,是亂世中的一朵小浪花,并沒有在意。

  直到他到了夜郎城,聽看守他的將士們閑談的時候,才得知魚氏父子不僅占據了平夷城,還在不知不覺間擊潰了滇國國主安羌,占據了益州郡,成為了一郡霸主。

  他才發現,他不在意的小浪花,早在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一朵洶涌的浪濤。

  可笑朝廷一個勁的吵著嚷著要征討西南,卻不知道西南最大的兩個藩屬中,有一個藩屬已經易主。

  消息如此落后,還敢聲稱要征平西南?

  可笑之極。

  他看著魚禾,心中驚嘆連連,驚嘆魚禾的年齡,驚嘆魚禾不知不覺間拿下益州郡的壯舉,驚嘆魚禾一個漢人,居然能成為益州郡之主。

  魚禾的年齡,魚禾拿下益州郡用的時間,都讓他覺得,魚禾乃是一位人杰。

  他自認為他沒什么名氣,他就算報出了名號,魚禾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但他卻不知道,他報出了名號后。

  魚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里卻涌現起了驚濤駭浪。

  馬援,馬伏波。

  一個擁有進入云臺二十八將前十席位實力,卻未入云臺二十八將之列的人。

  一個不可多得的將帥。

  一個幫劉秀平定西南,招降了整個交州,為劉秀立下汗馬功勞的人。

  ‘馬革裹尸’這個被漢以后歷朝歷代將軍都奉為畢生追求的詞,就是源自于他。

  魚禾當初見到陰識的時候就會想起他。

  因為他跟陰識的命運有點相似,皆有入云臺二十八將的實力和功勞,皆因為外戚的身份沒有被選入云臺二十八將。

  陰識的姐姐陰麗華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皇后。

  馬援的幼女也是史書上有名的一代賢后。

  其三女、四女先后入宮,其長女和二女生的女兒,也先后入宮。

  至于人家姑侄一起伺候皇帝尷不尷尬,魚禾就不知道了。

  他又沒試過,他也不會譴責,因為這是漢朝的特色。

  漢惠帝劉盈被呂后逼著連自己的外甥女都娶了,馬氏姑侄一起入宮,也沒什么。

  反正馬援所在的馬氏,在東漢初,那真的是榮極一時。

  始作俑者的馬援,如今就站在魚禾面前。

  魚禾自然不會放過他。

  不過這廝心懷漢室。

  新末最大的地方軍閥隈囂高舉義旗,匡扶漢室的時候,他就果斷投入到了隈囂麾下。

  隈囂違背了初衷,投靠了劉秀,又反了劉秀以后,他就離開了隈囂,跟隨了劉秀。

  所以魚禾想收復他,有點不容易。

  他現在還只是一個馬夫,還不是那個赫赫有名的伏波將軍馬援。

  所以魚禾對待他倒也不用太客氣,免得露出馬腳。

  “聽說你有幾百個馬夫,就差點伏殺了我手下一大悍將?”

  魚禾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語氣淡淡的問著馬援。

  張休聽到魚禾稱呼他為悍將,臉頰有些羞紅。

  誰家悍將會被一個馬夫差點伏殺?

  馬援微愣,謙遜道:“只是恰逢其會罷了,最后也沒成,反而成了張將軍的階下囚。”

  魚禾還沒有開口,莊頃立馬叫上了,“看看看,我說他是恰逢其會吧?”

  魚禾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

  莊頃卻不依不饒的道:“這廝見了你我,也不知道施禮,一點禮數也沒有,一看就是個莽夫。不如將他推出去斬了,一了百了。”

  魚禾沒好氣的瞪了莊頃一眼,莊頃怏怏的閉上嘴。

  馬援倒是一臉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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