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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8章 王奮敗了?

  魚禾和陰麗華犁了一半的田,就到了傍晚。

  魚禾牽著牛,扛著犁頭,緩緩出了田間,陰麗華抹著汗,跟在后面。

  兩人全然不知,自己犁田的景象已經被人偷畫了下來。

  因為魚父在畫好了畫以后,就帶著參軍悄悄離開了。

  “還剩下一半的田,明日恐怕還得忙活一天。”

  陰麗華一邊抹著汗,一邊氣喘吁吁的說著。

  魚禾撇著嘴嘀咕道:“還犁個錘子,馮英那廝就該吊起來打。”

  丫的還真不拿他這個主公當大王,居然騙他犁田,一犁就是一天。

  這種欺騙主公的奸臣,就該打死。

  陰麗華聽見了魚禾嘀咕,卻沒聽見魚禾說什么,狐疑的盯著魚禾問,“你說什么?”

  魚禾走到田邊,放下犁頭,一邊歇息,一邊笑道:“我說,馮英到了我手下以后,夙興夜寐,勞苦功高。他的家眷此前被公孫述禍害一空,如今只剩下了一個獨子。

  待到他獨子成婚以后,他一個人過日子,肯定會跟孤獨。

  所以我想讓你幫他張羅幾個妻妾,陪他過日子,最好能給他添一個一男半麗華愕然的看著魚禾,她不明白魚禾怎么突然想起給馮英張羅親事了。

  魚禾看出了陰麗華心中的疑惑,笑著道:“馮英勞苦功高,我這個當主公的,也該體恤體恤他嘛。”

  陰麗華一臉狐疑,她總覺得魚禾這話有些不盡不實。

  魚禾卻沒有多解釋,反而叮囑道:“十五六七歲的姑娘,就別給馮英張羅了。馮英的獨子也就十五六七歲,給馮英找個十五六七歲的姑娘,讓馮英的獨子將人家叫娘,聽著怪怪的。”

  “老夫少妻很尋常啊?”

  “十五六七歲的姑娘,不一定會照顧人啊。還是那些寡居多年,三四十歲的婦人會照顧人。”

  陰麗華一臉若有所思。

  魚禾則在心頭暗笑。

  馮英啊馮英,你拿我當牛使喚,我也得將你變成牛才行。

  就看咱們這兩頭牛,誰先累死。

  陰麗華不知道魚禾的心思,狐疑的道:“三四十歲的婦人,確實比十五六歲的姑娘會照顧人。可為何要找寡居多年的呢?”

  魚禾隨口編了起來,“你看啊,我們治下許多地方經歷了兵災,女多男少。我們想恢復治下的丁口,就必須關注她們的婚事。

  十五六歲的姑娘,不愁嫁。

  三四十歲的婦人,特別是那些帶著孩子的,幾乎沒人問。

  所以我們必須多關注三四十歲婦人的婚事。

  剛剛喪夫的,我們得給人家時間,讓人家為亡夫守喪。

  但是寡居多年的卻刻不容緩。

  以馮英的身份,若是娶一個寡居多年的婦人為妻,很有可能會行程一種風氣,下面的官員很有可能會效仿。

  到時候,寡居多年的婦人和小姑娘一起幫我們添丁進口,我們治下的人丁很快就會興旺起來。”

  魚禾說的頭頭是道,陰麗華也信以為真,聽的很仔細。

  新漢兩朝,可不講什么為亡夫守一輩子孝,亦或者貞節一類的東西。

  寡婦改嫁,沒人會說什么。

  有條件的,天天改嫁,都不會有人說什么。

  像是唐初的時候,不僅沒人會講貞節之類的話題,甚至官方還會主動鼓勵民間的寡婦、小姑娘盡快成親。

  一些拖著不改嫁,不成親的,官方還會親自下場,對其進行官配。

  一些外出征戰的將士,出門三五載,回到家里,說不定就多一個妻子,甚至還有可能多幾個娃。

  有人或許覺得不人道,但沒辦法人道啊。

  講人道的話,大唐隨后的盛世可能就沒了。

  唐初的時候,大唐的人口才兩百萬戶。

  依照以戶三到五人的標準,全國上下人口也就幾百萬到一千萬之間。

  算上世家門閥藏匿的,可能就一千幾百萬,不到兩千萬。

  不到兩千萬人口,還不及后世魔都一市的人口,分布在大唐廣闊的疆域上,稀稀拉拉,少的可憐。

  大唐只能強行官配,促進人口增長。

  魚禾治下的情況,比唐初好了不少,但人口依舊太少,而且女多男少,陰盛陽衰。

  所以魚禾讓寡婦改嫁,陰麗華覺得沒毛病。

  “此事我會盡快去辦。”

  陰麗華思量了一會兒,覺得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注意,值得去做的事情,所以就點頭應允了。

  魚禾嘴角翹起,樂呵呵的笑了。

  魚禾重新扛起了犁頭,牽著牛,跟陰麗華一起返回了別院。

  一進別院,巴山就氣喘吁吁的走上前,拿過了魚禾肩頭的犁頭。

  魚禾見巴山也是一副農人打扮,疑問道:“你也去耕田了?”

  巴山點著頭,甕聲甕氣的道:“馮州牧說主公以后吃的糧食,全部得自己種,讓俺帶著人去伺候主公的官田,俺就帶人去了。”

  說到此處,巴山驕傲的仰起頭,“俺今日犁了足足七畝田呢。俺的那些兄弟也犁了不少。再有兩日,俺們就能將主公的官田犁完。”

  魚禾聽到這話,又好氣又好笑。

  馮英你丫不地道,居然糊弄一些憨兒。

  我吃的糧食得自己種?

  我還有官田?

  我一個坐擁上千萬百姓的大王,需要自己種田?

  我又是什么時候給自己賜的官田?

  魚禾咬咬牙,側頭吩咐陰麗華,“陰長史啊,記得要幫馮英找一個年齡相仿的妻子,如此他們才合得來。”

  陰麗華不明所以,“年齡相仿?五旬嗎?那恐怕已經沒辦法生了吧?”

  魚禾嘿嘿笑道:“能不能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合得來。生孩子的事情就交給那些妾室。”

  陰麗華狐疑的看著魚禾。

  魚禾只是一個勁在笑,卻沒有多做解釋。

  “我去洗漱。”

  陰麗華見魚禾不再多言,就說了一句,捋了捋額前的長發,離開了。

  魚禾點了點頭,也去洗漱。

  魚禾在別院的仆人伺候下,洗漱完,換上了干爽的襦衣,趕到了別院正堂內,準備趁著天黑之前,批閱一副奏疏。

  一進門,就看到陰麗華帶著一身水氣,俏生生的站在哪兒,雙眼瞪著,小嘴微微鼓起,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在陰麗華身邊的案幾上,擺放著一鼎熟肉和兩碗清粥。

  魚禾瞧著陰麗華那略顯可愛的模樣,笑著道:“怎么了,誰惹你了?”

  陰麗華惡狠狠的瞪了魚禾一眼。

  魚禾一愣,“我?!”

  魚禾失聲笑道:“我今天沒招惹你啊。還給你加了許多女兒家用的東西當俸祿呢。”

  陰麗華氣哼哼的道:“你給馮英張羅妻妾,還偏要找寡居多年的婦人,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魚禾好笑道:“誰告訴你的?”

  陰麗華瞪了魚禾一眼,雙頰有點羞紅。

  伺候她洗漱的婦人們,將魚禾那點懷心思全告訴陰麗華了。

  陰麗華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猛然被人拿男女之事給騙了,心里是又羞又怒。

  陰麗華雖然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但知道的不多。

  陰氏的仆人們,也有教養和規矩,不敢在陰麗華面前說那些男女之事。

  所以陰麗華根本不知道女人家嫁了人以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魚禾笑問道:“你不覺得,馮英那廝折騰了我們一天,我們也該折騰折騰他嗎?”

  陰麗華紅著臉,羞怒的道:“可你這也太下作了!”

  魚禾眨眨眼,問道:“那你覺不覺得很解氣?”

  陰麗華愣了一下,噗呲一下笑了。

  她瞪著魚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以后再也不許做這么下作的事了!”

  魚禾果斷保證,“僅此一次!”

  但沒有下不為例。

  也就是說下次有這種事情,他還干。

  陰麗華哭笑不得,卻也沒跟魚禾計較,只要魚禾不拿男女之事欺負人就行。

  魚禾開了幾句玩笑,緩解了一下氣氛,兩個人開始坐下,簡單的吃了口東西,然后開始忙公務。

  天逐漸就黑了。

  魚禾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房里的滴漏,伸了個懶腰,準備回房休息。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在別院外響起。

  魚禾和已經很困倦的陰麗華,立馬望向了別院外。

  沒過多久,就看到魚蒙帶著一個騎兵闖進了房內。

  騎兵單膝跪在地上,急促的道:“啟稟主公,日前王奮將軍率軍征討南越都城,遭南越征氏和南越呂氏伏擊,兵敗南越都城。

  南越呂氏如今遣征氏的兩姊妹為將帥,兵出南越都城,向交州進發。

  楊音將軍和謝祿副將如今率領著交趾三郡的蠻兵和東山軍正在抵御。”

  騎兵口中的征氏和呂氏,乃是南越的兩大氏族。

  南越國自前漢元鼎六年(公元前111)被前漢大將楊仆率軍征滅以后,一部分疆土劃入了交州,另一部分疆土就歸南越舊有的一批氏族在治理。

  其中征氏是南越的本土氏族,呂氏是趙氏南越遺留下的一大貴族氏族。

  呂氏的先祖呂嘉曾經擔任過南越國丞相,輔佐過南越國三代君王,族中有七十多人在南越國出任各種官職,在南越影響力極大。

  趙氏南越滅了,呂氏依然尚存。

  魚禾聽到騎兵的話,臉色一變,“王奮敗了?王奮怎么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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