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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7章 又想借刀殺人?

  王匡和王鳳想空手套白狼。

  又或者說是想借助他威脅公孫述和劉秀、劉伯升。

  王匡和王鳳說是請他調兵入南陽馳援,但他真要是調兵趕到了南陽,王匡和王鳳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兵馬進去。

  王匡和王鳳就是想借助他的威勢,嚇一嚇公孫述和劉秀和劉伯升,隱晦的告訴他們,他們要是不幫忙對付朝廷的兵馬,那綠林軍完了,他們也別想好過。

  以魚禾的實力,真要是踩著綠林軍的骸骨在南陽郡站住腳,那魚禾北上的門戶就徹底被打開了。

  在入主關中以前,勢必要掃清兩翼的公孫述和劉伯升、劉秀兄弟。

  而公孫述和劉伯升、劉秀兄弟的實力,根本沒辦法跟魚禾比。

  所以有很大的機率會落敗。

  公孫述、劉伯升、劉秀三人中,但凡有一個人想爭一爭天下,都得出手幫助綠林抵擋朝廷的征伐,避免魚禾的兵馬出現在江北。

  可以說王匡和王鳳的算盤打的很響,但魚禾豈能讓他們如意?

  魚禾笑著譏諷道:“你們首領話說的可真好聽,他不提前給我好處,我幫你們擊潰了朝廷的兵馬以后,他若是反悔,我找誰說理去?”

  朱鮪正色道:“屆時整個綠林上下皆會以殿下馬首是瞻,殿下何須找人說理?”

  魚禾淡然道:“話是這么說,可你們家首領這個人,我信不過。此前他伙同劉歆,派遣了劉郎和劉良兩個人,戲耍于我,事后也沒給我一個交代。

  如今求我救命,你覺得我會答應?”

  朱鮪一臉尷尬。

  此事確實是王匡和王鳳理虧。

  王匡和王鳳原想著借著劉良激怒魚禾,讓魚禾跟劉伯升、劉秀斗起來,幫他們鏟除兩個心腹大患。

  卻沒料到魚禾看穿的他們的心思,非但沒讓他們如愿,反而還劉良威脅了一把劉伯升和劉秀,還順勢將他們的謀劃揭露了出去。

  以至于劉伯升和劉秀反水,叛出綠林,還帶走了一大幫子綠林中的能人。

  王匡和王鳳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無論他們損失有多大,在魚禾面前,此事就是他們不對,是他們理虧。

  “殿下想要一個什么樣的交代?”

  朱鮪深知,不將此事解決了,借兵馳援的事情就沒辦法談,所以他沉聲問魚禾。

  魚禾淡淡的道:“要王匡和王鳳的腦袋給我泄憤,你們怕是不愿意給。那就讓你們麾下的兵馬退出南郡,讓我的兵馬徹底掌控南郡。

  然后,我會讓駐守南郡的兵馬去馳援南陽郡。”

  朱鮪一臉愕然。

  放開南郡,任由魚禾侵占,那跟讓魚禾率軍進南陽郡有何區別?

  魚禾早就脫離了為一城一地得失斤斤計較的層次。

  他已經進階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對魚禾而言,拿下南郡,或者拿下南陽郡,效果是一樣的。

  都能成為魚禾北上的門戶。

  讓魚禾長驅直入的殺入關中,輻射四方。

  魚禾占據了半個南郡,已經讓王匡、王鳳、公孫述等人寢食難安了,再將剩下的半個南郡給魚禾,那王匡、王鳳、公孫述等人還玩什么?

  直接跪倒魚禾膝下請封得了。

  若是跪的乖巧一些,興許魚禾一高興,還能給封一個大官大爵。

  朱鮪臉色難看的道:“殿下……能否……換一個條件?”

  魚禾好笑的道:“你覺得除了南郡和南陽郡外,你們綠林軍還有什么值得我圖謀的?”

  朱鮪一臉尷尬。

  一旁的申屠建亦是如此。

  綠林軍手里除了南郡和南陽郡外,還真沒有什么值得魚禾看得上的。

  論錢財,別說是綠林軍了,整個天下就沒有比魚禾更富的。

  論糧食,別說綠林軍了,整個天下也只有魚禾一個人不缺糧。

  論兵馬?

  綠林軍還處在通過戰爭篩選精英的層次,有時候人手不夠了,還會挾裹一些百姓去充人數。

  而魚禾這邊,早早就脫離了通過戰爭篩選精英的層次,已經進入到了優中選優,在青壯中抽青壯的地步。

  至于軍備,更不用多說。

  魚禾已經隱隱成為大新第一軍備販賣商了,他手下兵馬的軍備能差?

  朱鮪尷尬了許久,突然想到一個茬,立馬道:“聽聞殿下喜歡招攬賢才,我綠林軍中可有殿下喜歡的賢才?若是有,我們愿意將其獻出,以平殿下的怒火。”

  魚禾一愣,還能這么操作?!

  綠林軍已經混到了出賣隊友的地步上了嗎?

  那綠林軍還有什么前途可言?

  你出賣隊友,隊友還不得瘋狂背刺?!

  魚禾沉吟著道:“我確實有這么個喜好……”

  魚禾遲疑了一下,又道:“只是你們綠林軍中,并沒有我所需的賢才。”

  以前有,但全被劉伯升和劉秀兄弟給帶走了。

  剩下的不是喜歡背刺的狠人,就是心懷叵測的二五仔。

  這些人魚禾可不想要。

  朱鮪有點傻眼,賈復那種少年郎,銚期、馮異那種小官小吏,魚禾都能看上。

  綠林中一群統萬人的將校,魚禾居然一個能看上的也沒有?

  不可能吧?

  其實魚禾也不是一個能看上的都沒有。

  若是非要讓他在如今的綠林中選一個人招攬的話,那么必然是眼前的朱鮪。

  可朱鮪能代表王匡和王鳳跟他談話,明顯是王匡和王鳳信任的人。

  朱鮪又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在王匡和王鳳沒有走到窮途末路的地步的時候,朱鮪不可能被他招攬。

  所以這個人有也等于沒有。

  申屠建聽到魚禾的話,顧不得朱鮪,急忙道:“我綠林中賢才無數,無一人能入殿下的眼嗎?”

  魚禾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申屠建這廝就差將‘我想被招攬’這幾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可魚禾對他沒有興趣。

  朱鮪惡狠狠的瞪了申屠建一眼,申屠建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話了,尷尬的垂下來頭。

  朱鮪深吸一口氣,對魚禾道:“即使如此,那我就只能回去稟明我家首領,讓我家首領再做定奪。”

  魚禾點了點頭,提醒道:“回去以后記得告訴你們家首領,讓他別謊稱已經從我這里借到了兵馬,然后去哄騙劉伯升、劉秀和公孫述。

  不然,我不介意領兵十萬,去南陽郡幫朝廷一把。”

  朱鮪臉上的神情一僵,一臉愕然的看向魚禾。

  他沒料到,他們家首領的謀劃,會被魚禾輕而易舉的看穿。

  他更沒料到,魚禾不僅看穿了他們家首領的謀劃,還將他們家首領準備的后手也一并看穿。

  他們家首領確實有這個打算。

  他們此次若是請求魚禾馳援不成,就會打著魚禾已經答應馳援他們的幌子,去哄騙公孫述和劉秀、劉伯升兄弟率軍馳援。

  他們也不怕公孫述和劉伯升派人找魚禾求證。

  因為等到公孫述和劉伯升得到消息,派人趕到石頭城,再從石頭城返回,南陽郡的戰事差不多已經結束了。

  到時候,公孫述和劉伯升就算是拆穿了他們的謊言,又能拿他們怎么樣?

  大家一同抵御了朝廷的征伐,都是人困馬乏的狀態,內訌起來,誰也討不到好。

  只可惜,這點兒心思,根本瞞不過魚禾。

  朱鮪臉上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殿下說笑了。未經殿下許可,我們家首領怎么敢打著殿下的旗號行事。”

  魚禾呵呵一笑,沒有多言。

  敢不敢,朱鮪心里清楚。

  王匡和王鳳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有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只要能活下去,他們什么都敢干。

  換做是魚禾的話,魚禾會做的比他們還過分。

  “告……告辭……”

  朱鮪看出了魚禾不信,他起身向魚禾一禮,一臉尷尬的退出正堂。

  申屠建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朱鮪離開了正堂。

  任光在二人離開以后,忍不住開口,“主公,那申屠建似乎有投靠主公之意,主公為何裝作視而不見?”

  魚禾淡淡的道:“綠林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人無才又無德,無忠又無義,我要他做什么?”

  才德忠義里面,申屠建但凡是占據任何一點,魚禾也會招攬他。

  但一點都不占,魚禾要他做什么?

  任光沉吟著道:“此人無忠無義,臣倒是看到了,但是才德如何,臣并沒有發覺,主公是如何看出來的?”

  魚禾沉吟了一下,坦言道:“綠林中人員參雜,良莠不齊。但只要有一點突出的,皆會被委以重任。

  像是張昂,雖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其為人機敏,心有謀略。

  所以王匡和王鳳任他為綠林軍三將軍。

  像是申屠建這種,不燒殺搶掠,亦不作惡的人,卻沒有得到王匡和王鳳的重用,他不是無才無德,是什么?”

  王匡和王鳳能在京畿重地的邊緣混跡這么多年,還沒有被滅,顯然不是棒槌。

  既然不是棒槌,那怎么可能放著一個不作惡的才德兼備的人才不用,跑去任用張昂那個無惡不作的家伙呢?

  他們難道不知道重用一個無惡不作的家伙,對一支起義軍的影響有多大?

  他們顯然知道。

  即使如此,他們情愿用張昂那個惡人,也不愿意用申屠建這個良人。

  可見申屠建的才德得一般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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