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尚且不知,他不愿意開后宮,他娘和他妻子已經幫他開了。
總而言之,劉秀在歷史上的兩位官配,已經徹底跟劉秀無緣了。
劉秀娶了田氏女,得田氏相助,有了自己的私兵,再加上劉伯升、劉稷等人手里的兵馬。
劉秀和劉伯升兄弟手里能夠調動的兵馬,已經超過了十萬之數。
他們有余力插手長安城的戰事。
“朕會差遣太上皇和賈復率軍趕往并州和冀州邊陲。若是劉伯升和劉秀想插手長安城的戰事,那朕就順勢拿了并州。”
魚禾思量了一番,有了決定。
劉伯升和劉秀若是再次舍棄大本營去摻和長安城的戰事,那魚禾就不介意再次趁虛而入,端了他們的大本營。
端了南陽郡,他們還能去并州發展。
端了并州,再反攻長安,那他們就只能去涼州投奔劉歆了。
投奔劉歆是魚禾樂意見到的。
都是敵人,分開了打,始終費時費力。
聚在一起一波蕩平,反而更省時省力。
馮異和馬援沉吟著點點頭。
馮異道:“讓太上皇和賈復將軍去并州邊陲牽制著他們的話,倒也可行。”
一旦魚豐和賈復的兵馬出現在并州邊陲,劉伯升和劉秀除非是瘋了,不然絕不可能率軍離開并州。
并州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沒了并州,他們就徹底涼涼了。
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放棄。
“朕這就派人去傳令,你們借此好好考慮考慮如何攻打函谷關。”
魚禾吩咐道。
馮異和馬援齊齊點頭。
王匡和樊崇還不算太蠢,知道函谷關的重要性,所以往函谷關派遣了不少兵馬。
領兵的是張昂、逢安、朱鮪。
原本只有張昂和逢安。
可王匡有點信不過赤眉的人,所以特地加上了朱鮪。
事實上沒有劉伯升和劉秀兄弟等人的綠林軍,跟赤眉軍差不多一個檔次,甚至在兵力上還比赤眉軍弱一線。
王匡之所以信不過赤眉的人,也跟赤眉近期在三輔之地的所作所為有關。
赤眉在三輔之地,幾乎將能犯的罪行全犯了。
若不是赤眉的人盜墓盜習慣了,近些日子盯上了漢陵,并且付諸于行動,將逢安氣的殺了一批人,恐怕此次防守函谷關,赤眉的人都不愿意來。
畢竟,在函谷關打仗,那有在三輔之地為非作歹好。
在函谷關打仗,可是會死人的。
在三輔之地為非作歹,有樊崇護著,簡直就像是在天堂。
兩者根本就沒辦法比。
王匡現在已經后悔跟赤眉合謀了,劉玄天天躲在皇宮里想辦法收拾赤眉。
但赤眉勢大,王匡不好徹底跟赤眉翻臉。
劉玄就是個傀儡,更不可能跟赤眉作對。
再加上有魚禾這個大敵來犯,王匡和劉玄也只能讓著赤眉。
張昂、逢安、朱鮪三人中。
逢安和朱鮪都是有能耐的人,雖說比不上馮異和馬援,但是在赤眉和綠林中屬于拔尖的,再加上他們占著函谷關之利。
馮異和馬援打函谷關,也要費一些周章。
魚禾不插手戰場上的兵事。
所以馮異和馬援商量著打函谷關。
馮異和馬援依照慣例,先請示了魚禾,然后派遣了使者趕往了函谷關內招降。
兩軍對壘,攻心是必不可少的關鍵。
所有兵不血刃拿下敵人的戰爭,都是通過派遣使者招降的時候,使出的攻心招數達成的。
所以在兩軍徹底開戰之前,攻心是必須的。
不管有沒有效果,喊一嗓子再說。
萬一對付有心投降呢?
你招降也不招降,條件也不談,對方主動投了,那多沒面子。
不過,這一次馮異和馬援派人去招降,注定不會有結果。
因為魚禾在這方面不喜歡講虛的,他不會給張昂高官厚祿,也不會給函谷關內那些兵馬太優厚的待遇。
魚禾只對逢安和朱鮪有興趣。
但這兩個人一個對樊崇忠心耿耿,一個對王匡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被他招攬。
所以,派出去的使者不會有太多誠意。
使者在函谷關內待了一天,才返回了城外的大營。
見了魚禾、馮異、馬援,就立馬將他招降的經過復述了一邊。
大致跟魚禾猜想的一樣。
唯一的出入就在于,使者在函谷關內的當晚,有赤眉的校尉偷偷找到了使者,言稱他們愿意投誠,但魚禾必須給他們高官厚祿。
一開口就是侯爵。
就像是侯爵不值錢似的。
他們將魚禾手里的侯爵,當成了劉玄手里的那種侯爵。
問題是魚禾手里的侯爵,那是真侯爵。
劉玄手里的侯爵,有名無實。
而且,魚禾給張昂幾人的招降條件都是伯,怎么可能給他們一個侯?
“陛下以為,此事當如何決斷?”
馬援盯著魚禾問。
馬援有點動心。
一個侯爵,若是能讓對方配合他們輕而易舉拿下函谷關,還是值得的。
馮異搖著頭,有不同意見,“臣不贊成招降他們。”
馬援看向馮異,一臉不解。
魚禾也盯著馮異,想聽聽馮異為何不贊成招降這些人。
馮異直言道:“他們口起太大,一點兒也沒有投誠的誠意。臣猜測他們可能是在給我們設謀。”
馬援愣了一下,陷入到了沉思。
魚禾緩緩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
能大半夜找上他派遣出去的使臣的,明顯是個雞賊的人。
一個雞賊的人,即便是不了解他的性情,多多少少也會了解他北征期間的所作所為。
河南郡郡丞舉郡而投,他也沒給爵位,只給了一個太守之位。
此事足以證明,他手底下的爵位絕不輕許。
對方真要是聰明人,絕對不可能問他要侯爵。
當然了,也不排除對方是狂妄之徒,即便是知道真相,也想趁機博一把。
但使臣作為他的代表,入城以后,肯定有人時時刻刻在暗中盯著。
對方跟使臣暗中接觸,張昂、逢安等人卻沒有做什么,明顯不正常。
張昂和逢安等人有可能是在將計就計。
也有可能是在設計。
馬援略微思量了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沉聲道:“那就只剩下強攻了!”
魚禾遲疑了一下,“逢安、朱鮪二人,能活捉就活捉,活捉不了,也不要勉強。”
逢安和朱鮪是人才,有招攬的希望,魚禾就不愿意錯過。
如今他手底下缺少的官員太多了,任何一個人才他都不愿意錯過。166
馬援和馮異知道魚禾對逢安和朱鮪有些看重,所以一起點頭。
“臣會跟手下將士們交代一聲的。”
魚禾提醒道:“千萬不要為了活捉他們二人,讓將士們拿命去填。”
魚禾可不是曹操,為了生擒趙云,讓麾下的將士們拿命去填。
結果人沒抓到,反而成就了趙云的威名。
欣賞一個人歸欣賞一個人。
但不能為我所用的話,那就必須毫不猶豫的下殺手。
魚禾擔心馬援和馮異會因為他的特別叮囑,讓麾下將士拿命去填。
楚王好細腰,六宮多瘦娥。
魚禾好猛將,有人為了投其所好,肯定不介意拿一些將士們的性命去討好魚禾。
“臣知道輕重!”
馬援和馮異鄭重的道。
他們跟在魚禾身邊時間不短了,知道魚禾的性子。
魚禾在這種事情上,不屑于跟他們說假話。
魚禾若是非招攬逢安和朱鮪不可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的。
畢竟,魚禾當初為了招攬馮異,特地派遣兵馬涉險入了一趟南陽郡。
魚禾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次日。
馬援和馮異就展開了對函谷關的攻勢。
為了探查清楚函谷關內的兵馬數量、戰斗力強弱。
馬援和馮異先派遣出了跳蕩兵、盾兵等步卒,對函谷關展開了一場佯攻。
一萬多人,擺明了車馬,伴隨著投石車頭出的巨石,重弩射出的長劍,火石車投出的火石,扛著云梯、推著樓車,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函谷關。
城頭上的敵人在一萬多將士奔進了射程內以后就開始放箭。
待到將士們沖到了城頭下以后,滾木、礌石、冰塊、金汁,各種各樣守城的利器還是往下砸。
扛著云梯的將士受到的傷害最多。
因為他們要扛著云梯,無法持盾,縱然有盾兵保護,也會受到傷害。78
推著樓車的將士們,受到的傷害就少一些。
樓車高大厚重,能抵御大部分守城利器。
在樓車快要臨近城墻的時候,樓車內的將士會爬上樓車頂上,用樓車頂上架著的床弩、重弩等利器射殺敵人。
樓車有齒輪,可升降。
倒也不會因為城墻過高,使得它們發揮不了作用。
待到樓車上的將士們借著床弩和重弩壓制住了城頭上一部分攻勢以后,樓車下的將士就會推著樓車快速往城墻上靠近。
臨近城墻,樓車一面的擋板會被放下,行程一個可以作戰的平臺,撐在城墻上,為弩手背后藏著的刀盾兵提供撕殺的戰場。
刀盾兵在擋板搭上城墻的那一刻,就會一涌而出,殺上城墻。
城墻上的敵人亦會跳上擋板,跟刀盾兵撕殺。
扛著云梯等軍械的將士們,會借著城頭上的敵人跟樓車上將士們撕殺的空擋,快速的架上云梯,登城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