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冥海發生了什么？剛才那可怕的氣息，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嘶……你們有沒有聽到，像是珊瑚叢碎裂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東西漾及我們的體表，流淌在我們的血脈中……”
“對！不過一息之間，我感覺世界天翻地覆，眼前所見似乎更加絢爛奪目，亙古壓抑的心情，似乎也變得活絡起來……”
“轟！！轟！！”
驚人的巨響，炸裂在遙遠的海平面上。
一道閃亮的金黃色光柱，數十人合抱也無法圍攏。
沖天而起時，像是插入云端的神劍，又像是上蒼鎮壓冥海的神針，屹立在那里，久久不曾消失。
對應的，洪荒猛獸的氣息徘徊咆哮，往日里越是平靜、越是沒有紛爭的海域，掀起的滔天巨浪，如有滅世之威。
“進化之光……是我眼瞎了嗎？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四面八方全部都有進化之光？！”
冥海一隅，幾個已經成長到至尊境界的超凡生靈，探出脖子，心悸地環顧四周。
金光——到處都是金光！
星羅棋布，至少有二十道金光通天徹地，遵循冥冥之中血脈的敬畏心理，這絕對是傳說中的進化之光。
而它們作為圣獸，尤其是個別由弱變強的圣獸，能夠以魚心發誓，君王蛻變到至尊，百分百達不到這樣的異象！
這是始祖之光！
三千冥海，至少有二十個生靈，在同一個時間節點，進化至始祖體！
“騙魚的吧，冥海不是存在古老的禁制，根本沒有本土的生靈，能夠突破到那個境界嗎？”
一頭鯊魚喃喃自語，換來一頭海獅弱弱的提問：
“總不至于來了二十個有望晉升的外族強者，集體得到某個至寶，然后一起飛升吧？”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圣獸伙伴，無論是嫡親還是友鄰，全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它。
“開什么玩笑，始祖是那么容易突破的嗎？能有兩個生靈在同一天突破，都算得上鳳毛麟角的概率事件，二十……活在夢里！”
脾氣最為暴躁的虎鯨喚醒幾分兇性，瞪著紅通通的眸子，面露瘋狂：
“只有一種可能，糾纏三千冥海的怪誕禁錮被打破了！”
“我深海一族坐擁如此龐大的海域，幾十億上百億的生靈共居于此，有幾十個卡在至尊巔峰的前輩一舉破關……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也只能是唯一的解釋！”
“這么說來，我深海一族……終于要向世人露出獠牙了？！”
一頭蝴蝶海豹痙攣顫抖，“我族的傳承記憶中，全部都是神話血脈，到了我這一代，卻已經稀薄不可聞。”
“如果我能重新找回古老而強大的力量，重現始祖的榮光，我蝴蝶海豹一族，必然擁有無垠海域，尊享海神之名。”
“轟！！”
一道進化之光率先熄滅，一個胖頭大魚跳出水面，煌煌不可直視的神威匯聚體表，外側則是狂亂旋轉的颶風，以及蕩遍四方狂喜的笑聲。
“哈哈哈，成了！竟然真的成就始祖之位！”
“我深海漩渦一族，十萬年來的憋屈和痛苦，今日終于碎裂，終于有資格追逐先祖，向龍族、天使族、巨人族看齊！”
“不是看齊！”深邃的、更具威嚴的聲音響起，恍惚之間，三千冥海幻影重重，一座水晶宮殿如蛟龍出海，映照在九天之上，壓下太陽的光芒。
“我深海漩渦一族，遠古時期從未弱于任何一族，我們無需仰望別人的鼻息，自己便能撐天拄地！”
渾身浴血、仿佛從深淵歸來的九眼奇蝦，站立在神殿上空。
明明身負重傷，仿佛馬上就要死去，但那種無上的壓迫力，只稍頭發絲那么一縷，剛剛成就始祖之位的胖頭大魚，嚇得噗通一聲墜落海里，夾著尾巴瑟瑟發抖。
“這個氣息……怎么可能？！”
“傳說中的九眼奇蝦，這不是深海漩渦族最靠近源頭的至強始祖嗎？她還沒有隕落，存活到了現在這個時代？！”
“不對！”胖頭大魚硬著頭皮看了一眼，感知剛剛離開軀體，像是踩到尾巴的貓迅速收回。
“不是那位！或者說……不再是曾經的那位！”
“她已經不是能用‘海洋霸主’、‘冥海之主’、‘水系領主’去形容，而是屹立在超凡絕巔，生命、血脈雙境界的神獸之王！”
“我深海一族，從今往后，可與祖龍庭、圣庭、巨人王庭……齊頭并進！成為第五大至高之族！”
九眼奇蝦掃了一眼胖頭大魚，又審視著無邊無際的浩瀚海域，聲傳天地，不容置疑道：
“另，傳我之令，以奇跡之名，共尊人族白帝！”
“見白帝如見吾身，違背命令者，衰減血脈，逐出冥海！”
話落，九眼奇蝦的身影化作殘影消失。
瀚海魔牛的身影浮現，俯瞰怒嘯的三千冥海，同樣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的使命……便在于這一刻！”
“從今往后，‘瀚海’之名蕩然無存，我將融入爾等的血脈，成為你們的屏障，成為你們的祝福！”
“嘩啦啦”
瀚海魔牛四分五裂，天空下起一場滂沱大雨，持續九九八十一日。
無數海洋生靈發現，沐浴這黑色的雨水，沒有想象中的詛咒、污染，而是最原始、最純凈的圣潔。
弱小者感知不到太明顯的變化，但諸如剛剛進化的胖頭大魚，第一時間察覺，身體變得不太一樣，似乎有更多的活力，更多的朝氣，足以支撐它往更強大的方向成長進步。
這還沒有結束。
九眼奇蝦在前，瀚海魔牛在后。
但這兩位太過于古老，絕大多數海洋生靈，光是感到敬畏，卻不能足夠親切。
真正讓整座海域歡呼沸騰的，是從水晶宮殿中，一個個魚貫而出的海神。
它們全部是冥海的源頭，是曾經的神話分支，曾經撐起深海漩渦的全部，如今竟然……回歸大半！
“我深海漩渦族……出頭之日，終于來了！”
“天佑冥海，遵神王之令，共尊人族白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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