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你也不打聽打聽，哥幾個什么時候吃東西要花錢來的，哥兒幾個吃你東西，那是你的福分，竟然還要老子哥幾個給錢，你是不是活膩了！”
其中一名潑皮摳了摳鼻孔，順手往外一彈道囂張道。
這人要外號二癩子，大家都叫他二癩子叫習慣了，都已經把他本名都給忘了。
這個二癩子平日里盡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和他一起的幾個人都跟他臭味相投，是附近一帶出了名的潑皮。
吃東西不給錢，那是常有的事情。
誰要是敢向他要錢，就會招來一頓拳打腳踢，以至于附近的商販對他們敢怒不敢言。
這位楊老兒兒第一次挑著擔子在這里賣桂花糕，不知道這幾個潑皮的厲害。
“幾位爺，小老兒這是是小本生意，本來就沒有幾個掙頭，你們就行行好，多少給點吧！”
楊老兒滿是哀求，佝僂身軀讓他顯得更為蒼老。
賣桂花糕掙不了幾個錢，這幾個哥兒連吃帶拿，這一擔的桂花糕都沒剩下多少了，今天不掙的十幾枚銅板回去，明天做桂花糕的本錢都沒有了，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風。
二癩子平時囂張跋扈久了，見這楊老兒兒敢還敢向自己要求，火氣一下就冒上來了。
“老家伙，給老子滾開，不然老子揍你！”
同時二癩子挽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看得楊老兒心驚肉跳。
兒子早年當兵上戰場死了，兒媳也病死了，家里就剩下老伴和三歲大的孫子，就指望著自己買桂花糕掙點小錢過日子了。
如果今天不能要一點錢回去的話，晚上一家人餓一頓也能熬過去，可明天做買面粉的錢都沒有了。
今天哪怕挨揍，也要討回一點錢，最起碼的本錢要回來。
周圍的人們雖然同情這楊老兒的遭遇，但卻沒人站出來主持公道，誰都不敢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這群潑皮是出了名的壞，得罪他們，以后的日子就別想安穩了。
幾個好心的路人不敢譴責這群潑皮，只是規勸楊老兒自認倒霉不要纏著這群潑皮要錢了，免得白白挨打。
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里，二癩子幾人不由得意洋洋，這種耍威風的感覺讓他們很享受。
就在此時，楊老兒見面前不遠處繡雄獅紋理銀灰色官服腰上配繡春刀的張昊天，這讓身處絕境楊老兒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沒想過是否可行，便聽楊老兒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官爺，請給小老兒主持公道啊！”
聽到楊老兒大喊救命，二癩子這群潑皮頓時臉色一變，他們也看到了張昊天那一身打扮。
能在京城街面上橫行的潑皮都是很要眼力勁的，知道哪些人可以欺負，那些人絕對不能得罪。
張昊天這一身穿著，他們就認出了張昊天的身份，鎮邪司都尉，正六品的官，而且是有兵的實權官。
他們也只能欺負欺負普通老百姓。
不要說是鎮邪衛的正六品的都尉了，就算是普通的衙門差役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更何況這位鎮邪司都尉長得魁梧的嚇人，那個胳膊比自己的大腿還粗，這要是一巴掌扇過來，能把他們扇死。
他們剛剛在小攤兒上拿的桂花糕，此時也只能放下東西。
張昊天未到聲音便先傳過來，呼喝先道：“怎么回事？”
看見這個魁梧一臉兇相的官差過來，楊老兒心中同樣感到害怕，但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道：“這位官老爺，小老兒做點生意，他們……”
指著身邊這幾個潑皮，楊老兒氣得發抖道：“他們吃東西不給錢也就算了，可還把我剩下的掛花糕都給搶走了，一分錢都不給小老兒，還請官爺為小老兒主持公道啊！”
當張昊天將目光投向二癩子幾人時，這幾人還能保持鎮定。
只見二癩子裝出一副憤概面容道：“大人不要聽他胡說，明明就是這老頭欠我們的錢不還，我們兄弟幾個是來要賬的，他不還錢，兄弟幾個也沒法子，只能拿他東西抵債了。”
“就是就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老頭也太不地道了，都欠了幾個月了，愣是一分錢都不還。”
“我們也是迫于無奈，才拿他的東西抵債的。”
“我們這可是文明要債，可沒有動手打人啊！”
其余幾個潑皮紛紛幫腔，說得跟真的似的。
“你……你們……”
楊老兒急的眼淚水都快出來，他沒想到這倆潑皮竟如此胡說八道。
明明是他們連吃帶拿不給錢，現在反而誣蔑自己欠他們錢，做人怎么可以這么不講良心呢！
怕張昊天誤會，這楊老兒又急忙向張昊天說道：“大人，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小老兒根本就沒有欠他們錢！”
張昊天沒有理會這楊老兒，而是目光冷冷地看著這群潑皮。
被張昊天那冰冷的目光盯著，這群潑皮額頭上瞬間冷汗直冒，甚至連小腿都顫抖起來。
尤其是現在張昊天一手按住掛于身后的佩刀，官服上的豹子在二癩子眼中顯得猙獰無比。
現在二癩子他們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煎熬，說話時牙齒不自覺的打顫：“大……大人，我……”
鎮邪司的兇名在外，得罪了鎮邪司不但自己難活命，搞不好還得連累家人親朋。
雖然二癩子是潑皮無賴，不在乎自己家人死活，但他們很在乎自己的性命。
二癩子他們被盯得神經都接近崩潰了，這位鎮邪司都尉的眼神能殺人啊！
雙腿一軟，二癩子他們直接跪下求饒道：“大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不付錢有吃有拿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
“把錢雙倍付了，還有以后再讓本都尉看到你們在這條街胡作非為，本都尉打斷你們的腿！”
“是是是，我們這就付錢，雙倍付錢！”
二癩子急忙從錢袋子里拿出二兩銀子，遞給楊老兒，這錢只多不少。
“太多了，太多了……”，楊老兒不敢收這么多錢。
“讓你收著，你就收著，哪里那么多廢話！”
張昊天眼睛一瞪，楊老兒嚇得乖乖地收下二癩子的錢。
心里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這位大人看起來兇橫，正是好官啊！
老百姓就這么簡單，誰給他們做主，他們就覺得誰是好官，是清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