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醫生。”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十分禮貌地沖他打了個招呼,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我是長門家的管家,武藏之介。這邊請。”
南凌也就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了這件一看就十分豪華的別墅。
在咸魚了一段時間之后,他好不容易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掛著一個什么醫學顧問的名頭,所以難得地當了一回正兒八經的醫生。
今天的工作也很簡單,就是上門給一位有錢人做復查——這種簡單卻費時間的工作扔給他這種顧問倒是挺合適的。不過南凌發自內心地覺得這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高一下有錢人的優越感。畢竟如果他真的想檢查自己的身體的話,為什么不自己去醫院呢?
不過吐槽歸吐槽,這位客戶也來頭不小。
長門財團的會長,長門道三。
南凌回想了一下這位的病例。
骨折這個事吧,說大也不大,但是說小也不算小了。至少對于長門道三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不過……
“您家里怎么這么多警衛啊?”南凌偏頭看著樓梯口的一群穿著制服的人,有點疑惑。
不是,這人骨個折之后就這么惜命了?
“這個嘛……”武藏之介有點猶豫,“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透露。”
南凌眨了眨眼,沒再深究。
這種豪門家里總是會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對此他也算是深有體會。
“老爺在三樓等您。”武藏之介沒有多說,把南凌引到了長門道三的門前。
幾下敲門聲過后,來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的女人,裝扮簡單且利落。
“是南凌醫生吧?我叫日向幸,是長門先生的秘書。”日向幸在自己的記事簿上對比了一下,沖南凌笑了笑,“麻煩您了。”
“我職責所在。”南凌客套地微笑了一下。
“那么,老爺,我先告退了。”武藏之介微微躬身,“下一位客人應該也很快會到。”
長門道三長得倒是挺富態,語氣也很和善,“去吧。”
“長門先生之后還有客人?”南凌皺了皺眉,拿出了隨身帶著的病例簿,“恕我直言,您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除了骨折這個意外以外,長門道三也遠遠算不上是個健康人。什么高血壓哮喘之類的慢性病還真是得了個全套。再多來一點他就能單人拍一張慢性病全家福了。
“哎呀,沒事沒事。”長門道三笑呵呵地招了招手,“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南凌:……恕他直言,你可能還真的沒我懂。
為什么總有人在醫生面前說這種話?你這是挑釁你知不知道?
不過算了,提醒一句也算是踐行了他的職業道德。南凌知道這種唯我獨尊了一輩子的人是很難聽勸的。
“那我們就開始吧。”南凌抽出病例簿里夾著的那張清單,“嗯……上次的X光顯示骨折線已經基本消失了。下一步我需要檢查有沒有叩擊痛和——”
“——道三。”伴隨著開門的聲音,一個瞇瞇眼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南凌的時候愣了一下,“……原來他還沒來?”
“這是南凌醫生。”長門道三笑瞇瞇地作著介紹,轉向了南凌,“這是我的老朋友,現任大阪警察局局長,服部平藏先生。”
南凌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間就覺得眼熟,并且有種不好的預感。而等到長門道三給他介紹完……唉,果然這預感沒錯。
他內心十分無語,表面上顯得有點驚訝,“原來是大阪警局的局長,幸會。”
既然服部平次他爹在這……
“喲,南你也在這啊。”服部平次從自己爹身后探出個頭,一口白牙笑出強大,“真巧!最近過得如何?”
“你們……認識?”長門道三有點驚訝。
“不熟。”南凌冷漠地扭過頭說道,他一點都不想承認他認識這個笑得像個智障的人,“我們還是先做檢查——”
“——南哥哥?”
“誒,凌君也在?”
“南老弟也在啊,真是太巧了!”
南凌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自己好不容易想要認真工作一次,就這么接連被打斷。看來是老天都想讓他摸魚。
真是太好了。(咬牙切齒)
“你真是認識不少人啊。”長門道三摸了摸下巴,笑得十分和藹,“不錯不錯。”
——這有什么可不錯的啊!而且耽誤檢查是你自己的事吧!
“您家里真熱鬧。”南凌面無表情地拿著那張檢查單,覺得自己的職業尊嚴受到了挑釁,“非常不利于病情康復。”
“畢竟是我的生日嘛。熱鬧一點也沒什么不好。”長門道三揮了揮手,“毛利先生是吧,快請過來坐。”
“那就祝您生日快樂。”南凌抬頭看向日向幸,對方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于是他也就只能嘆了口氣。
“毛利先生今天過來,果然是有什么委托?”怪不得服部平藏會在這里,難道是……又死人了?可是看這家里的氛圍,也不太像啊。
“是的,這次請毛利先生過來呢,主要是想拜托你找人。”
“找人?”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有點失望。
他還以為會是什么大案子呢。
南凌懂了。
找貓找狗抓小三唄。不過看看這位的年紀……難道是給自己的兒子抓小三?
“——請你們幫我找到我的初戀情人。”長門道三如是說道。
啊這……好吧。是他輸了。沒想到長門先生一大把年紀還能不忘初心。
接下來他就被迫聽了長門道三委托毛利小五郎的具體內容。大概是看出了南凌和毛利小五郎很熟,他也沒避著南凌。非常自然地就把南凌歸在了毛利小五郎一群人里面。順理成章地忘記了南凌本來的目的。
南凌嘆了口氣。
前世他也不是沒試著做過普通醫生……但是吧,就是因為這種不聽醫生話的人存在,導致他完全不想給他們治病。相比之下,他在做黑醫生時,遇到的都是一些被送來時就快要沒氣的病人,大多意識恍惚,根本沒法不聽他的話。
而那些意識清醒的……也不敢不聽他的話。
——敢不聽醫囑?不聽話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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