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赤井秀一的疑問,千穗里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嘿嘿……想知道?”
她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眼珠轉了轉,一抬下巴,“我才不會告訴你。”
赤井秀一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如果千穗里根本什么都不想告訴自己的話,為什么非要提醒他一句?
千穗里仰著下巴等了一會兒,
沒等到赤井秀一的回復,有些氣惱,“你怎么不說話?”
求她啊?
“不知道千穗里小姐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赤井秀一也沒為難這個一看就城府不深的小女孩,給了對方一個臺階,“或者是,千穗里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嗎?”
“誒?你怎么——咳咳。”千穗里意識到了自己有些說漏嘴,
連忙輕咳一聲,繼續端著架子,
“我想要的嘛,也很簡單。”
“愿聞其詳。”
要是哄著對方就能套到那個神出鬼沒的查特的情報,赤井秀一不介意多哄一會兒。
“我知道,你是FBI的,對吧?”千穗里滿意地看著對方。她不知道赤井秀一到底是什么人,可她知道自己姐姐曾經在FBI工作,“只要你告訴我姐姐以前在FBI都做過什么,我就告訴你是誰在找你。”
赤井秀一聽到這話,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冷光。
她想要打探FBI的工作?
倒不是他不知道——雖然他和阿難只共事過一段時間,并不清楚她都做過什么,但以他的地位,要查也不難。
可……FBI的工作一般高度機密。不管阿難做過什么,大概率都是不允許外泄的。
對方想對FBI不利嗎?要不要回去之后查查阿難之前的工作,看看有沒有什么線……
赤井秀一不經意地看了千穗里一眼,又有些不確認自己的推測。
——千穗里的神色頗為期待,眼睛睜得很大,
帶著毫不掩飾的,閃閃發光的渴望光芒。
如果真的有人想對FBI不利,又怎么會這么正大光明?
“不知道千穗里小姐為什么想要知道阿難的信息?”既然沒想明白,
不如直接發問,“雖然很抱歉,但是FBI的情報很多都是保密的,我也沒法告訴你。”
“保密?這我當然知道了。”千穗里理直氣壯地說道,“要不是姐姐不愿意告訴我,我也不會來悄悄問你呀。至于為什么……”
她想了想,眼里閃過孺慕的光,“這也沒什么不好告訴你的。我很佩服姐姐,想知道更多她以前的故事,不可以嗎?”
這個理由……
赤井秀一想了想。
倒也說得過去。
但是至于要不要答應下來,他還得好好想想。
千穗里也不意外。不如說這種事要是現在立刻就能決定下來,她還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在騙她呢。
而赤井秀一也沒有耽擱,立刻前往了查特口中那個‘新開的酒吧’。
——好不容易聯系上查特,可他生性謹慎,自己再多耽誤一會兒,他說不定就跑了。
地方倒是好找。只是……
赤井秀一在吧臺旁坐了半天,周圍連個鬼影子都不見。
人呢?
不過他一向不缺耐心,于是又多等了一會兒,這才有人拿著一杯酒過來。
“這是一位先生給您點的‘菱背響尾蛇’,
請慢用。”
“謝謝。”赤井秀一接過了那杯酒,
知道是查特到了,隨口問道,“不知道是哪位先生這么好心?他還說了什么嗎?”
“他還說——”送酒的人抬起頭,那雙赤井秀一熟悉的銀色雙眸正閃著興味的光,“這么好心的,當然只能是我啦。”
“黑麥,好久不見。”
赤井秀一看似一臉平靜,實際上在看清南凌眼睛的那瞬間,暗地里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整個人也往后靠了靠。
太近了。
如果查特想,即使自己并不是全無防備,自己剛剛也已經去了半條命。
而且查特擅長用毒……這么近的距離,難保他不會給自己下什么藥。
赤井秀一這么想著,下意識地又往后挪了挪。
南凌自然注意到了對方的小動作,往前一湊,兩人剛剛才稍稍拉開一點的距離就又被拉了回去,“干嘛呀黑麥,看到我不高興?”
“我們……能不能說正事。”赤井秀一對于南凌插科打諢的能力早有領教,現在一點都不想聽對方廢話搞自己心態,“冒著風險聯系我,查特,你想要什么?”
“黑麥,你好無情,好殘酷,好無理取鬧。”南凌痛心疾首,“上次見面我還救了你一命,你不以身相許就算了,居然還冷著臉對……我。”
他艱難地吞下了‘人家’這個詞,繼續說道,“既然知道我是冒著風險來見你,為什么還是這么一副冷冰冰的態度?黑麥,我好傷心,我們以后不要見面了吧。”
說完他起身就走,被他留在身后的赤井秀一人都懵了。
查特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他看著查特走到門口,正想著要不要阻攔一下——畢竟查特雖然性格……額……奇怪,但是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費勁找到他見面。
但是南凌顯然不需要他配合。只見他即將踏出門的時候,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忽然跺了跺腳,反身大步走了回來。
赤井秀一還沒來得及開口,南凌已經先發制人,怒氣沖沖又委委屈屈地開口,“我要走了,你都不挽留一下我嗎?你的真心,就這么廉價嗎?
他說到一半,似乎是覺得氣氛太正好了,伸手指著赤井秀一……
……捏了個蘭花指。
赤井秀一:……
他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查特干沉默了。
如果只是查特一個人犯病倒也還好了,問題是……
赤井秀一在酒吧里環顧了一圈。
查特來見他的時候是偽裝成酒保,雖然不能說是五大三粗,但也和他原本略顯消瘦的體型相差很大。聲音加了修飾不說,臉型也變成了普通男人的樣子,甚至還留了胡子——這也是為什么赤井秀一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但是他知道查特是個神經病,不代表酒吧里的其他人也知道啊!
在他們看來,這兩人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和一個作精……小零。
就別提查特委屈的語氣和他偽裝出來這個渾厚的聲音有多違和了。
更何況查特并沒有放低聲音。即使這個酒吧剛剛開業,顧客不多,但是周圍的人已經朝兩人投來吃瓜看熱鬧的眼神了啊!
赤井秀一一言難盡地看著南凌,后者正控訴地看著他,眼睛似乎因為氣氛而蒙上了一層薄霧,端的是眼若秋水……
等會兒,為什么他會用‘眼若秋水’這四個字去形容一個……稍顯粗壯的男人?
赤井秀一的三觀搖搖欲墜。
查特非得這么……活0活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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