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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歷史

  “胖子,”江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猜測,等他緩過神來,發現已經來到了第二扇石門前。

  醫生和塵然已經從連體嬰的親密狀態分開。

  兩人一左一右,分別占據著一處地勢。

  “在外面等我,”江城用習慣性的語氣抑揚頓挫說:“我要先和塵兄弟進去忙些事,我不叫你,你不要進來打擾我們的好事。”

  聞言胖子愣了一下,大腦還停留在之前的猜測上,沒有反應過來,但出于對醫生的信任,他還是點點頭,嘴一抽說道:“你們倆慢慢來,不著急,我可以等。”

  塵然嘴角咧開,瞇著眼盯著胖子,說道:“那就辛苦胖兄弟等等了。”

  “他辛苦什么,”斜眼瞧著塵然,江城不滿嚷嚷道:“要辛苦也是我辛苦!”

  塵然歪著頭,多看了江城一眼,隨后留下一個眼神,也不再說話,退后一步轉身閃進了石門。

  眼見塵然走了,胖子立刻小跑到江城身邊,用急切但還是壓的很低的聲音說:“醫生,你自己進去不會出事吧,我怎么感覺里面”

  江城吧唧吧唧嘴,扭頭對一臉關心的胖子說:“放心,”他拍了拍自己的腰,呲牙道:“我有多厲害你還不清楚嗎?我可是夜場的”

  后面的話胖子自動屏蔽掉了,不過他還是勸醫生小心一些,要是情況不對就大聲喊,他跑進去幫忙。

  “留在這機靈點,”醫生盯著他們上來時走過的階梯,忽然開口,那陣戲謔的表情不見了,他收回視線后指了指腳下的位置,幾秒鐘后說道:“下面有問題。”

  胖子緩緩睜大了眼睛。

  “郝兄弟,”塵然看著小心翼翼閃身進來的江城,笑著說:“你這是做什么?有我在這里,難道還擔心有人在門后偷襲?”

  江城拍拍自己的衣服,略有些拘謹的歉意說:“別見怪啊塵兄弟,我小時候被躲在門后的狗咬過。”

  他環視四周,除了縮在墻角里的老女人,哪里還有蘇安的影子。

  蘇安也失蹤了。

  但與之前失蹤的兩個人不同,他們可以肯定,蘇安就是在這間房間內失蹤的,而且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他根本不可能離開這里。

  所以兩人的視線同時看向角落里,瑟瑟發抖的老女人。

  兇手是誰,不言而喻。

  兩人都是聰明人,從石盤處,以及石柱上用暗紋雕刻的畫上獲得的信息,再加上自己的判斷,已經足夠他們還原大部分劇情。

  不得不說,黑石鎮的歷史,遠遠比他們之前所想的還要復雜。

  而黑石鎮上的“東西們”所敘述的故事,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他們根本就不是原住民。

江城很早就有疑惑,這座孤島上的原住民怎么可能打造出鐵器用作武器?還是批量生產  他們是入侵者,乘著巨大木艦而來到這里的入侵者。

  就如同15世紀,乘坐“五月花號”登錄美洲普利茅斯的,為當時政府所不容的清教徒。

  石柱上的第一幅雕刻畫,記載的便是這群入侵者的起源。

  海上巨浪滔天,這群入侵者們大概是偶然間發現了這座島嶼,也可能是遭遇了海難后,木艦擱淺在了這座島嶼附近的海岸。

  單純的當地原住民好心接待了他們,給予他們必要的食物,以及住所。

  很快,他們就與當地的原住民,也就是曾經真正黑石鎮上的鎮民們熟絡了起來。

  這也是第二幅畫想表達的意思,兩組穿著打扮完全不同的人聚在一起,背景是大海,人影扭動著,像是載歌載舞。

  第三幅畫,有人在森林砍伐木柴,另一些人在擱淺在海邊的木船爬上爬下,看樣子是在幫助修理船舶。

  可古怪的是,無論是砍伐木柴,還是修理船舶的人,都是身著古怪服飾的當地人,而本該親力親為的外來者們,此刻正聚在暗處,竊竊私語。

  時不時對著森林方向指指點點。

  顯然,他們發現了什么。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發現,才導致他們并不愿意離開黑石鎮,而是起了一些其它的心思。

  在接下來的畫作里,視角不再單一,開始接連跳躍,筆觸也更加犀利大膽。

  一個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一條長龍似的隊伍從鎮子外匯聚,然后出發,悄無聲息的走進森林。

  之所以能領會到深夜,悄無聲息這樣的意圖,是因為畫者用了對比的手法。

  左側是進入森林的隊伍,而同一幅畫的右則,則雕刻有一群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樣。

  進入森林的是原住民,而呼呼大睡的,自然是外來者。

  原住民有意選擇在深夜,悄悄進入森林,目的自然是避開外來者的耳目,而且他們中間的幾個人,還抬著一塊類似木板的東西。

  木板上,躺著一個人。

  一個一條手臂無力地垂在半空中的死人。

  深夜,一行鎮民不打火把,悄無聲息的抬著一個死人進入森林深處,想想就覺得詭異。

  可更詭異的是那些外來者們。

  他們姿態各異的躺在床上,每個人都是舒適的睡姿,但在代表眼睛的位置,通通都從上到下狠狠刻上了一道縫隙。

  就如同是蛇類一樣的豎眸。

  他們當然不是怪物,江城緩緩吸了一口氣,他想畫者所希望表達的意思應該是他們全都醒著,并沒有睡著。

  而且完全清楚外面發生的事。

  接下來的畫作也印證了這一點。

  下一幅畫,視角突變,很像是現代偷拍的感覺。

  畫面中間,一群衣著古怪的人圍在一座巨大的石盤邊緣,手拉著手,有人叩拜,有人哭泣。

  石盤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人。

  緊接著,一個身著白裙的女人緩緩從石盤上走出,對這個女人的刻畫比其他人要細致許多,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連裙擺上的褶皺都能看清。

  有鎮民畢恭畢敬的上前,遞給她一個瓦罐樣式的容器,女人接過后,將容器高舉過自己頭頂,然后驟然傾倒。

  容器里面是血!

  鮮紅色的血!

  不是什么猜測,而是作畫的人在畫上的這一部分,就涂滿了鮮血,鮮紅的顏色并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黯淡失色,依舊紅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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