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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加菜

  江城睡眼惺忪,顯然還處于睡覺與清醒間的過渡狀態,“怎么了?”

  “湯詩柔找到了!”

  江城的眼睛立刻就睜開了。

  黃宅后院。

  具體點說,就是昨晚他們去的那個偏僻院子里。

  一架鮮紅色的轎子就坐落在院子正中央。

  鮮紅鮮紅的,像是剛從浸滿了血的池子撈出來。

  “什么時間發現的?”秦簡皺起眉,看向告知他這個信息的師廖智。

  清晨,是師廖智來砸的門,將消息告訴了他們。

  “不知道。”師廖智咽了口口水,視線一刻不停的在鮮紅轎子上游走,眼神中藏不住的恐懼,“是那個中年女人來通知我們的。”

  但他們四下看了看,黃府上下,沒有一個人來。

  甚至一個來解釋,或是帶路的都沒有。

  這里真是邪門透了。

  真的是一頂白紙做成的紙轎。

  上面描龍繪鳳,煞是有些模樣,而且最詭異的是轎子四周站著的四個紙人。

  鮮紅的紙衣,綠油油的瓜帽,紙人們一雙雙眉眼媚意突顯,一款款腰肢扭動得厲害。

  兩盞素白的紙燈籠握在為首的兩個紙人手中。

  詭異非凡。

  鮮紅色的血浸透了這頂白紙轎,夏萌抽了抽鼻尖,一陣甜腥的味道涌入鼻腔,她不是沒有聞過血的味道。

  紙轎下面的沙土已經被鮮血染紅,讓人很是懷疑,里面究竟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安軒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師廖智,“那個中年女人怎么說的?”

  “她說我們失蹤的那個人,在黃宅廢院,”師廖智小聲回答。

  “就這些?”

  師廖智點點頭,“就這些。”

  “那個中年女人是怎么知道我們昨晚失蹤了一個人?”夏萌開口問。

  她提出的問題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而且看紙轎的樣子,應該沒有人打開過,否則被鮮血浸透的轎子應該早就壞掉了。

  “費什么話,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話的是尤奇,他似乎很不喜歡站在這里,這頂轎子也就罷了,還有這座院子與湖水。

  這里到處都充滿了詭異。

  “誰去?”左菁冷笑一聲,“你去?”

  尤奇咽了口口水,奓著膽子回到:“我去就我去,”他頓了頓,又開口說:“不過丑話可說在前面,要是里面有什么”

  “都歸你。”江城慫恿說:“快去吧。”

  尤奇看了眾人一眼,慢慢靠了過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股莫名的心慌也愈發強烈,他狠下心,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在大家來得及勸阻前,就朝著轎子丟了過去。

  沒有任何紙被撕扯開的聲音發出,整座轎子像是到達了承載的極限一般,整個裂開了,下一秒,一位身披紅霞,頭戴蓋頭的新娘出現在大家眼前。

  她端坐在轎子內的木椅上,雙手收在袖口里,平放在并攏的膝蓋上。

  模樣十分端莊。

  但此刻,大家感受到的不是名門大家閨秀的感覺,而是一陣徹骨的寒意,這應該就是失蹤的湯詩柔了。

大家誰也沒期待她能活下來,但  “你們看她身上的衣服!”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接著,大家都注意到了,這位新娘身上穿的,竟然是昨天在黃少爺的閣樓下,那件被掛在正中央的大紅戲服!

  因為被血染透了,所以一開始沒人注意。

一陣風吹來,掀開了新娘頭上的紅蓋頭,蓋頭下是一張  不,不是一張!

  是一副,是一副被刮下了面皮的骷髏臉。

  尸體微微一晃,手沿著袖口滑落下來,原本素白的手上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白的指骨。

  “她的皮呢?!”

  此刻的湯詩柔僅剩下一副完完整整的骸骨,以及骸骨上的血肉。

  她的皮不見了。

  “沒有沒有戲服穿的人,就沒有皮!”師廖智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失聲叫道:“這身戲服這身戲服就是我們的皮!”

  下一秒,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自己身上的戲服看,再也不會有人抱怨說戲服穿著不舒服,想脫下來的打算了。

  畢竟血淋淋地例子,就在眼前。

  因為昏倒,所以湯詩柔直到死,才穿上了這件大紅色戲服。

  而代價就是用自己的皮換。

  清晨因為湯詩柔的關系,大家都沒有什么心情吃早餐,去了也只是圍坐在亭子里的桌子旁。

  恐怖的場面徘徊在腦海里,有人還時不時的犯惡心。

  “嗒。”

  “嗒。”

  “嗒。”

  一陣清脆,但機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正在犯惡心的胖子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的中年女人過來了,他身后還跟著一位年輕些的女人,貌似是之前在門前迎接過他們的那位。

  但他不能確定。

  “黃少爺感謝昨夜諸位大夫的配合,戲演的非常成功。”中年女人視線放空,似乎沒有聚焦的點,她貌似只是在走個過場。

  年輕些的女人拎著個食盒,食盒看著很大,也應該比較重,她雙手拎著,看起來都十分吃力,但表情還是之前那副樣子。

  “為了感謝諸位大夫的配合。少爺命我給你們加一道菜。”中年女人微微讓開了身子。

  年輕女人一臉冷漠的走了上來,“咣”的一聲將食盒頓在了桌子上,力氣之大連桌子都晃了幾下。

  大家的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師廖智緊張的盯著兩個女人,腦海中甚至涌現出了這樣的念頭,是不是黃府上下的這些人都有問題,而他們不想再演了,準備直接攤牌了。

  安軒慢慢慢慢的拾起桌子邊緣的一個酒瓶,然后悄悄攥在手里,就在他準備等待局勢變化,而磕碎酒瓶,用鋒利的殘片直接插進女人的脖子時,他余光發現,身邊有東西閃了一下光。

  順著望去,他冷不丁看到江城坐的位置。

  他兩只手里各提著一個酒瓶,剛才的光,就是泛著釉彩的酒瓶閃的光。

  在發覺安軒在看自己后,江城抿了抿嘴唇,對著前者點點頭,露出了一份溫馨的笑容。

  而坐在他身邊的胖子安軒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他看到對方藏在桌子下的兩只手里拎著個排球那么大的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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