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到一個瘦的皮包骨的小娃娃,大概只有這么點高,他嘴上都是血,手上還拿著一個全是血的胳膊,一邊往嘴里送,還一直嘟囔著‘好餓’‘好餓’”
老李試圖向眼前這個女子描述自己所遭遇的畫面,他的臉上滿是恐懼。
“然后呢?”
女子追問道。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個有點生銹的鐮刀,勾住了那個小娃娃脖子,再然后我···我就嚇暈過去了。”
老李說話有些結結巴巴,似乎腦海里還殘留著昨晚的恐懼。
“嗯,你當時有什么感覺?”
女子繼續問道。
“害怕。”
“除了害怕呢?”
“除了害怕···”老李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還感覺非常的餓···”
“嗯,那我們筆錄就做到這里了,謝謝您了大爺。”
女子收起手里的筆記本。
“我看見了那個兇手,他會不會過來找我啊!”
老李有些害怕的說道。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兇手緝拿歸案的,您這兩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亂跑,待會兒我們可能會給您安排一個心理疏導。”
女子面帶微笑,帶著老李走出了房間。
“好的好的,謝謝您了。”
老李連忙點頭。
“爸!”
看到老李出來,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趕緊跑了過來,攙扶著他。
“您沒事吧···”
“我就說你那個代駕做不得做不得,你看這下出事了吧···”
伴隨著小聲而細碎的嘮叨聲,喻夢思看著老李一家三口走遠,收起手里的筆錄本。
嘉園小區的居民清早出門的時候發現了暈倒在電梯里老李和那顆人頭,迅速報了警,警方簡單調查以后覺得這事情可能和超凡事件有關,就聯系了基金會。
本來是一個基金會的研究人員來跟蹤調查的,正好喻夢思有空,于是她就自告奮勇來了。
“饑餓···”
喻夢思看著手中的筆錄本若有所思,莫語臨走的時候把七宗罪的猜想大概和他們講了一下,所以喻夢思也是知道七宗罪的,她很容易把饑餓聯想到暴食,
“但是,那個鐮刀又是誰呢?”
因為老李是在一樓電梯被發現的,可以推測‘暴食’在被鐮刀勾走以后,電梯門剛好合上,帶著老李往上面走,讓老李躲過了后續的追殺。
“七宗罪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那么那個鐮刀的主會不會是另一個七宗罪。”
她覺得有必要深入調查一下這件事。
“今天的課表是···”云蓁伸了個懶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褲腿,看著貼在墻上的課表,“好的,下午有一節課。”
這舒適的大學老師的生活幾乎消磨了她的斗志,本來是因為莫語會來長安學院上課,她才耗費了好多人脈資源成為了長安學院的老師。
但是現在待了半個月之后,她發現,當老師是真的香啊!
雖然賺的沒有做傭兵的時候多,但是真的舒服啊,每天只需要上上課,完成點學院布置的任務,然后就在校園里閑逛就可以了,無聊的時候還可以出去逛逛街,還有各種隱形福利,
比如說每個老師每個月都有一定的配餐額度,你可以憑借這個額度去食堂吃飯,也可以憑借這個額度去后勤的超市里直接兌換成菜和生活用品,而且這個額度還不低,反正云蓁最近吃飯買菜是沒花過錢的。
說起配餐額度,
云蓁看了一眼廚房,打了個哈欠,
這個時間他應該醒了吧,該去拿飯盒了。
“您好,”
月桂換了一件亞麻混紡的長袖和淺色的長腿褲,這帶有少年氣的打扮搭配著她的青澀與柔美,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此刻她正坐在公寓餐廳打電話,餐桌上放著莫語留給她的門鑰匙。
“啊,那我可以直接去超市買菜嗎?
···我沒有配餐額度誒···
我是家屬嗎?應該不算···
沒關系的,你們那里可以用現金嗎?
好的好的,
我馬上過來。”
月桂站起身,去衛生間里看了看落地鏡里的自己,涂了一點唇膏,然后戴上了一個秀氣的鴨舌帽遮住了大半的臉頰。
少女輕輕一笑,
出發!
莫語拉開窗簾,看著酒店房間落地窗外的繁華都市,心中想起七宗罪的事情,緩緩嘆了口氣,雖然他已經把事情告訴長安基金會的人了,但是有五個不受控制而且很有可能懷有惡意的傳奇強者流落在這座都市里,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更別說還有不知道懷揣著什么目的的李元兒在暗中窺探。
才過了一個月的太平日子這么快就結束了。
“哥,走啦!”莫月推開房門,一手支在門把手上,一手扶在墻上,疑惑的看著站在床邊發呆的哥哥,“恰飯啦!”
“好”
莫語應了一聲,穿上扔在床上的外套,回過頭來,有些奇怪的看著莫月。
小丫頭今天穿了一件淺色的百褶格子裙,搭配白色的大腿襪,棕色的小皮靴,上半身還穿了一件女士小襯衫,原本只能算是小有成就的胸口今天卻繃的緊緊的。
看著莫語注視著自己,莫月轉了轉身子,
“哥,好看嗎?”
莫語看著妹妹的胸口,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他奇怪的問道,
“你墊棉花了?”
莫月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不過莫語并沒有注意到小丫頭的臉色,而是搖搖頭,一臉誠懇的看著自家妹妹,
“丫頭,小就小點,咱們不能自卑啊,古人云,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你不能做這種自欺欺人的事情啊,這樣不好。”
莫月一腳把莫語踹到床上,胸口氣得顫抖起來,
“自欺欺人,自欺欺人,你才自欺欺人,”
然后她扶了扶胸,
“我這是真的!真的!”
啪的一下拉上了門。
留下躺在床上一臉茫然的莫語。
“怎么啦?”
坐在房間里的江玲有些疑惑的看著莫月氣沖沖的跑回來。
“煩死了。”
莫月關上門,三兩下把衣服下的純棉文胸取下來,在酒店的衣帽架上找到自己的抹胸,開始裹起來。
“莫語哥哥他剛剛說什么了嗎?”
江玲有些好奇的問道。
莫月小巧的臉蛋氣得脹紅,一邊裹一邊氣沖沖的說道,
“他問我是不是墊棉花了,還說我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