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語到達長安基金會分部的時候,喻夢思也差不多回到了基金會。
長安基金會的牌面比白城基金會的牌面大多了,是正兒八經的···水生生物研究所。
看著站在門口等著自己的喻夢思,莫語笑著打趣道,
“說實話,我一開始以為長安基金會駐地是某個街道辦。”
“原來確實是街道辦,后面我們街道辦工作做得太好了,附近居民有點啥問題就找我們,我們實在沒辦法做本職工作了,只好換了個駐地。”
喻夢思笑著回應道,一邊說著,她一邊帶著莫語走向研究所內部,
“這個研究所本來就是基金會的產業,后面他們換了新的場地,這個場地就留給我們外勤做駐地了。”
她帶領著莫語走到一個比較寬敞的辦公室里,這個辦公室背面是一個巨大的白板,一個巨大的長安市地圖正投影在這個白板上,衛期遠正站在白板前思考著什么。
莫語看他思考的正入神,便不好打擾他,準備去看看地圖上的線索,喻夢思跟著他身后,欲言又止。
就在莫語靠近地圖的時候,衛期遠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以拳擊掌,大聲說道,
“晚上吃烤肉自助吧!”
局勢一下子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組長···”
喻夢思輕聲喊到。
“啊,言理事,你來了。”
這時候衛期遠才注意到站在前方的莫語,他面不改色,假裝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
“嗯,有什么新線索嗎?”
莫語也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如果不是頂著蓬蒿客的身份,他甚至想和衛期遠討論一下長安哪家自助烤肉比較好吃。
嗯,人設還是要立起來的。
“言理事,”
喻夢思走上前,她操控著辦公室的電腦,白板上的地圖投影逐漸變化,
“您還記得您剛剛給我那個校徽嗎?”
“嗯,長安九中。”
莫語點頭。
“您看這里,”
喻夢思把地圖放大,一個紅色的原點出現在了投影的正中心,
“我們最早發現的可能是嫉妒犯下的三個襲擊案件,案發地分別位于北二環,南五環和東六環,而這個紅點的位置就是北二環的案發地,受害者是一個文具店老板的女兒,而這個文具店位于···”
莫語注視著那個紅點附近的學校標記,輕聲接話道,
“長安九中門口。”
“是的,”喻夢思輕輕點頭,“事實上,僅僅依靠絕對時間的排序的話,北二環的案發時間確實要是在這三起案件當中排在最后的,但是因為他們都在同一天發生,所以我們才把他們歸類到第一批案件當中。
最開始我們也懷疑過兇手可能在長安九中當中,但是我們對長安九中在案發時間可能外出的人進行仔細調查之后發現,他們都沒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
“這是一起超自然案件。”
莫語輕聲說道,意思是常規的尋找兇手的方法可能不管用。
“是的,”喻夢思點頭,然后點開一個學生檔案的圖片投影到白板上,“我們上午對三個案發現場進行重新調查的時候,從長安九中那里獲得了一個新的線索,長安九中有一個學生在案件發生兩個星期后就失蹤了。”
莫語抬頭看著那個學生檔案,那是一個留著短發,面帶溫柔而樸素笑容的女孩,她的笑容并不自然,還帶著一點面對攝像機的緊張。
“陳映雪,”莫語看著她的名字,下方是一些簡單的信息,“她失蹤的原因有調查到嗎?”
“沒有,她先是偽造家長信息向學校請了三天假,在離開學校之后就失去了聯系,直到學校在她應該返校的時候發現她沒有返校,聯系她父母才發現她根本沒有回家,
這個失蹤案因為已經距離兇殺案兩個星期,而且這個女孩當時也不在當時兇殺案的懷疑當中,所以并沒有報給基金會,直到今天我聯系官府那邊重新開始調查,才得到這個案件的材料。
事實上除了這個女孩的材料以外,我還獲取了好幾個案發現場之后發生的案件材料,但是讓我注意到這個女孩的是這個信息,”
喻夢思把一個似乎是筆錄的照片截屏投放在白板上,有一部分被著重標記了出來,
“陳映雪的室友和同學都指出,她有在書包里放鐮刀的習慣。
她并不是長安市區的人,她家里位于長安附近的郊縣,父母都是務農為生,她是依靠成績考進的長安九中,她自己給出的理由是,父母怕她在外面受傷,于是給了她一把鐮刀護身。”
“鐮刀護身?”
莫語有些奇怪。
“是的,她告訴室友和同學的理由是,她們家有練武的習慣,家傳武器就是鐮刀,她還曾經給同學們表演過如何用鐮刀攻擊。”
喻夢思輕輕說道。
“黃昏時代的時候,鄉村郊野都是扭曲橫行的怪物,許多農民都會學一些簡單的武藝保護自己,他們沒什么錢,買不起刀劍,”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衛期遠突然接話道,“家里唯一開刃的武器往往就是菜刀、鐮刀、鋤頭這種平時能作為農具或生活用具的東西,所以他們的武技往往也和這些東西聯系起來,
黃昏時代結束以后,鄉野間沒有了怪物,這些武技也漸漸的失傳了,但是仍然會有一些家族會把這些東西流傳下來,當做護身的技法。”
“嗯,”莫語點頭,看著白板上投影的筆錄,發現這里面有許多‘人很好’‘給了我很多幫助’之類贊美的句子,他輕聲問道,“這個女孩似乎在學校很受歡迎?”
“嗯,”喻夢思也似乎有些疑惑,“她的同學說她是一個很溫柔和善的人,她的成績很好,維持在全校前三,會很認真的幫問問題的同學解答,分享自己的思路,平時也沒什么怒氣。
她的同學和室友都挺喜歡她的,在學校里人氣很高。”
“這樣的女孩很難聯想到她會被嫉妒吞噬,”莫語說出了她心中疑惑,隨后他又搖搖頭,“但是我們也并不知道這個女孩是否有遭受過其他的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她也不一定被嫉妒吞噬了,可能是遇害了。”
“是的。”
喻夢思點頭。
“但是這個女孩身上肯定有關鍵線索,”莫語看向喻夢思和衛期遠,“我們得去長安九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