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耀的金色大鵬鳥帶著無與倫比的速度穿梭在蒼穹之上,莫語站在大鵬鳥后背的最中心,面容上有掩蓋不住的焦急,一旁的月桂靜靜拉著他的手腕。
“言理事,長安學院有諸位教授以及袁院長在,令妹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現在也無法肯定陳映雪就是嫉妒。”
身后的衛期遠輕聲安慰道。
“嗯。”
莫語點頭,大鵬鳥仍舊在空中疾馳。
讀書人的刷新時間與干將劍是一樣的,都是每天零點刷新,并且沒有使用時間限制,只有能量損耗限制,所以在知道嫉妒有可能寄生的是陳映雪之后,莫語就立刻換出了銀色毛筆,召喚出了大鵬鳥。
這大鵬鳥雖然沒有戰斗力,但是速度也算作極快,其背上還自有一層導流罩,避免強烈的氣流對沖。
在酒店中了解到的消息,解開了陳映雪身上的諸多疑點。
如果當初看到血色天空的是陳映雪,嫉妒寄生的是陳映雪,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嫉妒可以使用陳映雪能力,為什么嫉妒可以用陳映雪的靈魂制造出強大的分身,因為陳映雪本身就是嫉妒!
而陳映雪就是嫉妒的話,那么莫語把她放在家里,那就如同引狼入室,現在莫語的公寓里只有莫月和陳映雪,莫月雖然武道實力強,但是面對半神級別的嫉妒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反抗能力。
當然,莫語也知道,嫉妒和陳映雪的關系還有許多未解之處,但是關心則亂,涉及到莫月安危讓他無法安靜下來思考這個問題。
現在他的第一想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見到妹妹!!!
大鵬鳥很快到了長安學院上空。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莫語直接從天空中跳了下來,在他跳下來的時候,他看到了袁安正在趕過來。
他到趕緊走到自己公寓門前,敲了兩聲門沒有反應,于是他直接用力把門拆了下來,然后就看到了正準備開門一臉茫然的莫月,
“哥,咋啦?”
看到妹妹活蹦亂跳的,莫語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長舒了一口氣,隨手把拆下來的門靠在墻上,伸手揉了揉妹妹小腦袋,
“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
“哇,你這動靜,”小丫頭用腦袋蹭了蹭哥哥的手心,臉上笑嘻嘻的,“怎么像是你急急忙忙跑回來‘救我’的。”
“哦,”
莫語笑了笑,收回了手,然后他就看到了莫月身后坐在沙發上穿著古典長裙,似乎正在扎娃娃的短發女孩,不動聲色的把妹妹護到身后,少年看向陳映雪,
“我該叫你陳映雪,還是該你叫你嫉妒?”
短發女孩短暫的愣了幾秒,然后緩緩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溫和而令人親近的笑容,
“這個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絲感慨和悵惘。
“那你就長話短說。”
莫語凝視著她。
與此同時,大鵬鳥落在地上消失不見,衛期遠和月桂等人也一同落了下來。
十分鐘后——
莫語和陳映雪對坐在長沙發兩側,衛期遠坐在另一個小沙發上,月桂則安靜的站在莫語身后。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來你是被嫉妒寄生了,但是你壓制住了那股欲望,不過你沒料到它引誘了你的閨蜜白凝玉,最終導致了你閨蜜對你下殺手?然后在你的身體基礎上誕生了現在的嫉妒?”
陳映雪微微點頭,“如您總結的,這個事件大概就是這樣,本來我對于那股邪念的控制還算較好,但是我沒有料想到它居然能夠通過我的身體將力量散發出去引誘凝玉,最終導致了之后這一系列的事件的發生。”
隨后她又補充道,“事實上在那股邪念被釋放以后,我還能夠掌控一部分身體,并試圖阻止了凝玉的一些行為,但是隨著凝玉完全被侵蝕,我的力量也越來越弱,最后不得不陷入了沉睡,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在我最后清醒的意識里,所記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凝玉操縱著我的身體去向班主任請假。”
莫語看了陳映雪一眼,事實上他對陳映雪的說辭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刨除掉對妹妹關心則亂的情緒,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后,很明顯就能得到嫉妒和陳映雪的區別——陳映雪身上抽不出嫉妒卡,并且能夠抽到其他卡片。
從系統的情況來看,同一個意識主體身上,應該只能抽到一張卡片,這就證明陳映雪并不是嫉妒的分身,他們是完全割裂的兩個‘意識主體’。
“所以你現在完全和嫉妒割裂開來了?”
莫語斟酌了一下用詞,輕聲問道,陳映雪的遭遇給了他拯救月桂和雨含煙的思路,如果陳映雪可以和嫉妒割裂開來,那么他同樣也可以把其他七宗罪從‘被寄生者’身上排出來。
“是的,那股邪念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影響我了。”
陳映雪點頭確認到。
莫語微微頷首,陳映雪的情況有些許巧合,畢竟中間還夾雜著‘白凝玉’這樣的外來者,而且莫語之前殺死貪婪和暴食的時候,都沒有從貪婪和暴食身上分割出類似陳映雪一般的靈魂,所以如何復現陳映雪的情況可能還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不過至少現在有了一個思路和突破點,既然現在能夠把陳映雪救下來,那七宗罪的寄生方式就并非完美,就有可以突破和剝離的方法。
“那你現在還能感應到嫉妒本體的位置嗎?”一旁的衛期遠突然問道,“嫉妒的身體既然是你原本的身體所化,那你對嫉妒是否還有感應?”
這個問題把莫語的思路也拉了回來,注視著陳映雪。
陳映雪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輕點頭,
“我可以感應到凝玉現在的位置。”
隨后她再次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
“她已經不再是你閨蜜了,”莫語大概猜到了她的顧忌,陳映雪知道一旦她說出嫉妒本體或者說白凝玉的下落,那么嫉妒就必然面臨著基金會以及莫語的圍殺,他緩緩勸說道,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被欲望控制的只知殺戮的怪物,你既然曾經也試圖阻止過她,自然也應該知道她犯下過多少累累血案,我相信她原本并不是一個這樣殘忍的人,或許死亡對于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整個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靜寂之中,在經過不知道多久以后,陳映雪輕嘆一聲,
“凝玉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她撿起了剛剛被扔在沙發上扎到一半的娃娃,“我可以帶你們去找她,但是你們得等到我做完這個娃娃。”
衛期遠抬頭看著莫語,而后者沉默了片刻,輕輕點頭,
“可以。”
聽到莫語的話語之后,衛期遠緩緩起身,
“言理事,那我先回基金會,如果有具體線索需要幫助的話,你可以聯系我。”
“我送送你。”
莫語看了已經開始扎娃娃的陳映雪一眼,起身送衛期遠到門口,而走到門口兩人才發現,某人正躺在門口的道路上呼呼大睡。
“把她給忘了。”
莫語扶額,本來雨含煙應該是和衛期遠以及月桂一起落的地,但是衛期遠和月桂一進來就焦急跑進了屋子,反而雨含煙直接往地上一躺就睡著了,他看了衛期遠一眼,笑道,
“衛組長你先走吧,待會兒我來處理。”
“好的。”
衛期遠也笑了笑,轉身離去。
“呀,公子。”
這時候月桂也跟了上來,看到躺在地上的雨含煙以后,小臉有些尷尬的微紅,這種事情莫語如果沒注意到,她就應該注意到的,但是她卻忽略了,就在她準備去叫醒雨含煙的時候,莫語卻攔住了她。
“沒事,我來吧。”
莫語笑了笑,直接走了過去抓住雨含煙的衣服把她提了起來,一路穿過趴在餐桌上抄道德經的莫月,坐在沙發上扎娃娃的陳映雪,回到了雨含煙昨天住的房間,隨手把她扔上了床。
然而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等到莫語走出房間的時候,白發白眉的袁安已經在客廳里坐著了。
事實上莫語剛剛回到長安學院之時,就看到袁安趕了過來,畢竟空中強闖長安學院,作為院長的袁安還是要過來查看的,但是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估計是發現了從天而降的是莫語,于是又回去忙手頭的事情了,忙完了才有時間過來問問情況。
“袁院長,剛剛出了點小事情,便急迫了一些。”
莫語面帶笑意的走了過去,這時候月桂正好沏了一壺熱茶過來,給袁安倒上了茶水。
“哈哈哈,其實也不是什么大問題,”袁安笑了笑,捧起月桂給他倒好的茶水,“主要是為了安全起見,長安學院很久以前做了個禁空規定,因為掌握飛行能力的學生比較少,所以這項規定現在已經屬于可有可無的狀態了。”
“這我倒是沒有注意,看來我應該花點時間研究一下校規了。”
莫語笑道,他自然聽懂了袁安暗示他觸犯校規的事情,不過問題應該不大,不然袁安不會就這樣簡單的旁敲側擊一下就了結了。
這個時候莫語突然注意到袁安頭上有一行字,那是來自于‘男科圣手之眼’的注釋,
好家伙,所以這‘男科圣手之眼’真的什么病都能看出來啊?這相思病也算病?莫語無奈笑笑,隨口對著袁安安慰道,
“袁院長,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何不放下?”
袁安怔在了原地,隨后莫語感覺他原本封閉圓潤的氣息突然出現了一點裂隙,一股浩渺廣闊的氣息從其中泄露出來。
莫語一臉懵逼。
啊這,這就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