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
伴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喊,迎面而來的便是今日份的豐滿,莫語的整個頭都被塞入了某份柔軟里,差點出不了氣。
“楠···姐···!粗不了氣了!”
少年說話都變得甕聲甕氣。
這一幕也吸引了店內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也不乏那些仰慕葉蘭風采而特意來到店里消費的年輕人們。
在這些人艷羨甚至還有些心痛的目光里,莫語把腦袋從葉蘭胸前拔了出來,連推帶搡的把穿著圍裙的葉蘭推回了廚房里面。
屋外頓時騷亂了起來,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個突如其來的少年是誰。
還有人腦補出了一大篇富婆和小奶狗的故事。
而莫語則是伸手帶上了廚房門,臉蛋有些紅紅的,
“蘭姐,你干什么啊,我都這么大了,要注意形象的啊。”
雖然莫語早已經不是那個懵懂少年,但是葉蘭這一出整的他有些猝不及防,確實有些尷尬了。
“呵呵,”葉蘭捂嘴輕笑,伸手揉了揉莫語的臉頰,“蘭姐就是關心我們家小語嘛,你這樣姐姐好傷心的哦,當年是誰跟在姐姐身后,屁顛屁顛的‘姐姐’‘姐姐’叫的?”
葉蘭是妲己表現在外面的一種偽裝身份,像她這樣的深度社恐,不帶著面具根本不適應在外面活動,這些年來,妲己也慢慢愛上了這種偽裝游戲。
‘葉蘭’在妲己心里的角色定位就是溫柔體貼,還有一點點惡趣味的御姐。
最開始她只是用這個身份和莫河,夏幽接近,漸漸的莫河和夏幽的兩個孩子出生以后,她也偶爾會幫著兩個人帶孩子。
孤獨的人總是喜歡純真無瑕的孩童的,所以她也和小時候的莫語、莫月玩的很好,這么多年過去,其實她也已經把兩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注入了很多感情。
當然,她也養成了一些‘怪阿姨’的習慣,比如調戲莫語,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莫語因為她的調戲而臉紅心跳,她就會很開心,久而久之,幾乎都成為了一種習慣。
當然,她覺得自己是對莫語沒有除長輩的關愛以外的感情的,因為她心里住著另外一個人。
雖然她現在總覺得,那個人可能和莫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不過她并不想挑明這些關系,也不想認真追查下去,在她心中小語一直就是小語,老師一直就是老師。
嗯,一想到小語和老師可能有關系,剛剛調戲小語的獲得的爽感就加倍了。
要她調戲老師是肯定不敢的,但是調戲小語就不一樣了。
一想起來就好興奮啊!
想到這里,她又興奮的搓了搓莫語的臉。
“蘭姐,說不了話了都。”
莫語嘴巴被擠壓成了一個‘O’型,甕聲甕氣的說道。
莫語總覺得葉蘭今天有些過渡興奮了,但是看樣子她又沒有把自己和言無聯系上。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言無的話,依照她的性格,肯定就軟糯了下來,不可能進攻性這么強。
有些搞不懂自己這個‘蘭姐’想法的莫語只好把這件事擱置在一旁,只要確定葉蘭不知道自己就是言無就可以了。
“蘭姐,我有個事情想要問一下。”
他看著葉蘭,輕聲問道。
“什么事啊?”
葉蘭控制住自己激動的身體,回到烤箱的位置,開始擺弄模具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月她是爸媽親生的嗎?”
莫語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我的記憶里沒有關于老媽懷孕的記憶,小月好像就是平空出現的一樣。”
“小月當然是你爸媽親生的啊,”葉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你這個腦袋瓜里在想什么?當年我們都是看著你媽懷孕的,醫院的各項檢查記錄,還有產檢記錄,還有出生證,都還留著呢。”
然后她愣了一下,“怎么著,你還盼著你妹妹不是親生的?”
“不是,”莫語連忙搖頭,這誤會就大了,“我就是沒有媽媽懷孕的記憶,就好像妹妹突然就來到了我們家了。”
“你們倆都是我看著出生的,肯定是親生的,沒問題的。”葉蘭擺擺手,“再說你那個時候三四歲,你能記得什么,小時候姐姐帶你出去玩你還捏姐姐的胸呢。”
“我沒有吧!”
莫語臉刷的一紅。
“怎么沒有,”葉蘭翻了個白眼,在自己胸口上比劃了一下,“捏完這邊捏這邊。”
看著莫語一副我不是我沒有的表情,葉蘭輕笑一聲,“你看,你三四歲的時候記得個啥。”
莫語接下來的話語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葉蘭剛剛的神態話語,看上去并不似說謊,而且莫語還特意用‘寄生’的法則纏繞了一絲在葉蘭身上,這絲法則雖然無法對葉蘭這種人間神圣造成那種有問必答的效果,但是可以大概鑒別出她們話語是否出自真心,有沒有說謊。
從法則的反饋來看,葉蘭并沒有說謊。
這一下便一下子堵死了莫語的疑惑,他雖然仍舊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是現在看上去邏輯是完美的,有可能就是他兒時的記憶出了問題。
“那蘭姐,”莫語暫且壓下了妹妹身世這件事,轉而問向了另外一件事情,“我爸媽當年的車禍,你知道嗎。”
正在把旁邊做好的小蛋糕放進烤箱的葉蘭身子一頓,慢慢的把烤盤塞了進去。
“你老師把我的身份全告訴你了?”
她口中莫語的老師就是‘言無’,她這句話其實是在問莫語知不知道她妲己的身份。
“沒有,”莫語快速答道,他是知道妲己的性格的,如果妲己這層偽裝被揭穿了,那肯定就沒辦法想這樣自如的說話了,這個社恐丫頭又不知道會跑到哪里蹲起來,“他只是和我說,你很強,或許能知道當年的真相。”
“唔,這樣嗎,”葉蘭輕輕嘆了口氣,她搬了個凳子讓莫語坐下,然后坐在了莫語面前,“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期待,特別是見識過超凡世界之后,你覺得依照你父母的能力,肯定不會那么容易因為車禍死去,理論上也確實是這樣,但是”
她輕輕地嘆了聲氣,“凡是總有例外,那一次我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
小語,我確實見到了你父母的尸體。”
白城的天氣頗為陰郁,難得日照。夏天以外,幾乎可以用十日九陰來形容。
今天的陽光也不甚明媚,隨著天色漸晚,窗外的日光越發暗淡。
咔——
書頁翻動的清脆聲回響在沉靜的案卷收發室內。
女孩平靜的目光從檔案上一張張古老的照片,一行行細密的小字上掠過。
窗外的光輝逐漸不能支撐起她平靜的閱讀。
她輕輕抬起手,一雙細嫩白皙的手掌按在了一旁的開關上。
咔——
整個檔案室被明亮的日光燈照耀的仿佛暑日里的正午。
女孩繼續安靜的翻閱著檔案,一張張紙頁翻動的聲音有節律的響動著。
“叮咚——”
清脆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
“你好——”
女孩溫柔文靜的聲音輕輕響起。
“詩雨!”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女孩咋咋呼呼的呼喊,“我跟你講,我們今天終于把那個叫飯一桶的家伙抓住了!”
“嗯,”女孩把手機放在桌案上,點開揚聲器,溫柔的輕聲說道,“是之前你和我說的,那個叫做范一柱的超凡罪犯嗎?”
“對對對!就是那個飯桶!”
電話那頭依舊興奮,“我跟你講哦,你猜我和洛二今天抓飯桶的時候遇見誰了。”
“遇見了誰啊?”
王詩雨溫柔的問道。
“莫語!就是莫月的哥哥!!”電話那頭的聲音上升了幾度,“我跟你講哦,他看起來特別弱,他還是言理事的親傳弟子呢!”
“有可能是言理事給他安排了特別的試煉,讓他一直壓制自己的實力,而且他身上肯定不會缺少封印物,他爆發起來說不定比你還強。”
王詩雨平靜有條理的給電話那頭的女孩分析道。
“有道理誒!”
電話那頭感覺說的很有道理,雖然聽不太懂,但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玖玖,你在和誰打電話啊?”
就在這時,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有些硬朗的男聲。
“和你的夢中情人。”
玖玖笑嘻嘻的對著旁邊說到。
“誒誒誒!玖玖你不要亂說啊!我不喜歡詩雨的!而且她是我的上司,哪兒有喜歡自己上司的!”
那聲音如同被踩住尾巴的貓兒一樣,聲調一下子拔高了起來。
“誒,我可沒說我在和誰打電話,你怎么知道是詩雨的?!”
電話那頭傳來玖玖促狹的聲音。
“我我我,玖玖你別亂說,你把電話掛掉!”
電話那頭的男聲頓時焦急起來。
緊接著就傳來了兩人追逐的聲音。
王詩雨依舊在安靜的翻閱著檔案,臉上帶著一點溫柔的笑意。
混合著陽光的日光燈燈光照耀在她可愛的包子臉上,泛著笑容的臉頰上露出粉撲撲的微紅。
電話那頭打鬧的聲音依舊在持續,而女孩翻閱檔案的手指卻停了下來。
在她手指停頓的地方,只有簡單的一句話語,
[1986年8月17日,榆柳街許多人家半夜聽到了詭異的敲門聲,該街道附近居民都在當夜做了噩夢,街道上留有有人行動過的蹤跡,當夜半夜有人回家,但是并沒有遇到過有詭異行動的人員,疑似封印物作祟。]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記錄,但是卻一下子擊中了王詩雨,讓她的動作僵硬了下來。
很少有人知道,她9歲以前,就生活在西城榆柳街。
而1986年,那一年她9歲。
那時候父親在榆柳街開了一個小診所,生活雖然算不上好,但是也幸福平靜,所有的改變來自于一個與以往沒有什么兩樣的平凡夜晚。
那天夜里一切都很平靜,她如同往常一樣,吃過晚飯,坐在家門口玩父親新給她賣的芭比娃娃。
母親在里屋洗碗,父親在清點藥品。
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樣平常。
但那個夜晚永遠改變了王詩雨的命運。
在那一夜之后,父親帶著她和母親搬離了原來的地方,而她也在第二天清晨,獲得了精神引導的能力。
從那以后,她的人生便完全改變了。
她知道一切都源自于那個夜晚,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起那個夜晚發生了什么,而父母則完全失去了那一夜的記憶,只知道那一夜恐怖,要快速逃離那里。
一個個破碎的記憶在她的腦海里游蕩,她卻無法把這些碎片拼成一個完整的拼圖。
隨著超凡力量濃度的上升,她的力量也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長,她現在的實力已經接近傳奇,到了這一步,她已經大概明白了自己記憶中缺失的最關鍵的東西是什么了。
有人暴力刪除了她那片記憶中串聯一切的引線,沒有那根引線,她沒有辦法把所有的記憶碎片串聯起來。
她潔白的手指按在那一頁檔案之上,指尖下滑,到了書寫結論的地方,上面只有簡單的三個字,
未結案的意思是經過基金會的調查,沒有發現明顯的封印物痕跡,也沒有找到作亂的超凡者或者封印物,但是事件本身極有可能是非正常案件。
王詩雨沉默了片刻,從一旁拿出一頁薄薄的檔案,檔案最上面是一行簡單的文字,
在1986年8月17日夜里,西城別墅區發生了一起特大搶劫殺人案,強盜闖入了西城區的一棟別墅,當場殺死了別墅里的一個老人,一對中年夫妻三人,而中年夫妻年幼的孩子不知所蹤。
這家保姆因為當時家里有事請假,而幸免于難。
別墅保險箱里的錢財被全部取走。
這是一個疑似超能力者作案的案件,這個案件追查了十三年,兇手在幾個月前才伏法。
兇手潛藏在白城附近的山村之中,化名張建,結婚生子,過著平常的農夫生活。
直到幾個月前龍山事件,兇手才被那個頗具傳奇色彩的言理事抓住,送到了基金會手里。
王詩雨的目光匯集在這一頁薄薄的檔案之上。
她這幾個月,其實都在調查這個案件,她手上的厚厚的一本檔案,都是這幾個月來,她收集的,無數的與這件殺人案相關的案件的匯集。
因為這個案件,還與另外一個關鍵人物相關。
“李元兒···”
女孩輕聲呢喃。
榆柳街,就距離西城別墅區三個街道。
在這一瞬間,無數的記憶破碎,又重新組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