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羅網的人果然不懷好意!”
鸚歌翻身躲過成批的箭矢,將身形潛藏在黑夜的陰影里。
鸚歌不知道羅網是要百鳥去當炮灰試探魏王隱藏的實力,但是她也知道羅網不懷好意。
本想著,反正都是姬無夜的人,死了就死了。誰想到,對面這么狠,這要是全軍覆沒了,自己回去見姬無夜恐怕也討不了好。
“魏國的奮擊!”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古怪,其實與魏武卒一樣,傳承自魏國還是中原霸主時期。重甲步兵,武卒;輕裝精銳,奮擊;待選的新兵,蒼頭。這是當時魏國的三大主力兵種。
隨著時間的推移,魏國衰落,武卒滅亡,只剩下披甲門。
奮擊成為一種專門對抗江湖人士或者刺客殺手的精銳兵團,同樣擅長潛伏暗殺之道。
蒼頭就成為了剛剛陸言遇到的蒼巾,專門訓練陣法以克制那些個體武力強大的敵人。
百鳥已經得到足量的草藥,撤退間遇上了魏國的奮擊兵團,被打了一波突襲,損傷慘重。
鸚歌摸了摸貼身放著的第八層心法,幸虧典慶頭領是個守信用的,直接就把心法交付了,不然自己絕對是死定了。
她沉下心感知著,百鳥們雖然輕功高超,可是面對事先埋伏的同樣是擅長潛伏暗殺的奮擊,高明的輕功只不過能拖延一下死亡時間而已。
“只能這樣撤退了,姬無夜的人死就死吧。今天大梁城發生的事情很快天下就會知道,帶回了第八層心法,姬無夜應該不至于懷疑我,至于被懲罰,那也沒辦法了。”
鸚歌心下一橫,扔下這些部下,消失不見。
“沒有想到,原來是這樣兩支隊伍。武卒、奮擊、蒼巾,魏圉還在幻想魏國的霸主盛世嗎?”
掩日握著探聽到的消息,面具下的聲音滿是嘲弄,
“上個時代的殘渣,是翻不起什么風浪的。”
“這個突然出現的劍如烈火的少年,是怎么回事?”
“屬下正在全力搜尋他的信息。”
“嗯,去。”
“諾。”
“除龍陽君之外,魏圉身邊應該還有高手。玄翦,看來得先把你收拾了!”
掩日心下思量,魏王的隱藏實力有些強得出乎他的預料。這個節骨眼兒玄翦還處于叛逆階段,他決定先把玄翦和魏庸的問題給解決了。
“呼~”
陸言殺死蒼巾的那個小頭領順利破陣,失去了陣法的蒼巾小隊面對陸言就沒有什么抵抗能力了,眨眼被殺散。
“西北側門,西北側門……”
陸言仍然按照和鸚歌約定的計劃行動,可是到了目的地,卻只看到穿著百鳥的服飾的很多殺手尸體倒在路上,大多都是被短弩擊殺。
“嗯?這些短弩跟剛剛那些蒼巾的裝備一樣,都是魏王的人。”
陸言看到這些百鳥的尸體也知道鸚歌不是逃了就是被殺了,自己也沒必要想著再去放把火了。
“魏王早有預謀,就是等著有人來劫這批藥物。可是,這批藥物也只有披甲門感興趣,而這么大陣仗肯定不是為了大貓小貓幾只的披甲門。”
“說明有一個魏王的目標勢力,這個勢力會參與這次行動。”
先把這個勢力定義為A。
這個A肯定不是百鳥,姬無夜在大梁的勢力從鸚歌運草藥就可以看出來,比較弱勢,不值得這么精心埋伏。
來劫草藥的有:典慶,百鳥。
他們都不是A。
說明A不是為了藥草,魏王也認為A會參與行動。那么,A的目標就是典慶,我,百鳥,三者之一。百鳥可以排除。
有一個A勢力,目標是典慶或者我,這個A勢力也是魏王的對手。
魏王應該不知道我吧,想想自己來大梁以后的所有行為,還有剛剛遇到的蒼巾小隊。陸言推斷魏王還不知道自己。
那么這個A勢力的目標就是典慶。在大梁想殺典慶的有,魏庸?
魏王這么大陣仗埋伏一個魏庸?
不對,是羅網!
魏庸背后大概率是羅網。
魏王本來想釣羅網,但羅網跟百鳥有合作,于是派了百鳥去當炮灰,試探出了魏王的隱藏實力。
“嘶~”
這件事牽扯這么多,豈不是我的資料也要擺在各個勢力面前?!
追殺無名的羅網恐怕會很快就要來干我了……
淦!打不過無名就欺負我!
陸言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提著一把撿來的劍,背著刀,離開了這里。
典慶最終力盡被俘虜,龍陽君沒有殺他,只是把他帶走,鎖上巨沉的鐵索,關入了牢房。
其他那些師兄也跟典慶一樣,被打入地牢,但至少都沒死。這是值得安慰的一件事。
梅三娘跟披甲門最后一百余人已經離開大梁,流落江湖。魏王一道王詔將披甲門打為叛逆分子,叛逆頭子典慶被終生監禁在地牢,這件事就算了結。魏王將全部武卒掌握在手,即使失去心法九層的典慶,這也仍然是一只強大的力量。
做完這些,魏王魏圉再次進入不理朝政狀態,放權給魏庸。但是這件事情過后,誰還敢小看這位魏王!
信陵君,倒了。
魏庸被放在臺前溜了一圈,現在還在被溜著。
手中至少握著三支精銳!
還有神秘的龍陽君隱藏在暗處。這魏王的的實力妥妥的霸主級別。一時之間,那些有些跳脫的卿大夫集團偃旗息鼓,夾著尾巴做人。
魏庸看到這個結果,在司空府笑出眼淚,
“現在你們知道魏王是什么貨色了吧,明明我們才是一個利益集體,你們居然倒過來咬我!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魏庸,就是卿大夫家族,魏氏家族。
當然,這個家族跟魏王不一樣。
魏王,是姬姓,魏氏。那是古老高貴的血脈,不是魏庸這個魏氏可比的。
所以此前魏庸被魏王架在臺前,不少看不清形勢的卿大夫與他作對時,魏庸不知道心里把這幫豬隊友罵了多少遍。
“魏庸,看來魏王讓你感到恐懼了~”
掩日的聲音幽幽地在空蕩蕩的回廊里響起,
魏庸的臉色瞬間煞白,此時的玄翦可不在身邊,掩日要是——
他僵硬地轉過頭,就看到掩日倒吊在自家門外,
身子化為血水,然后又在自己身邊凝聚成一個人形。
魏庸被這景象嚇得幾乎失禁,
“掩,掩,掩日,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