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得解你心安,月神甘受一劍。”
“這一劍,你必死!”
陸言運起內力,長虹貫日將手上的長劍化作光束。
月神依舊平靜,雙目緊閉,雙手交叉垂于腹前,引頸就戮。
難怪那些影視劇里,美人引頸就戮時都那么悲涼,這場景確實讓人心軟。不過陸言一想起當日月神的精神力居然進入自己的意識,憤怒就涌了上來。
這一劍,直接刺穿了月神的心臟。
“月神一命,換你原諒之前,我的魯莽……”
她倒了下去,氣息漸漸微弱,然后徹底消失。
陸言看著倒在眼前的女人,一時心亂如麻。他是真沒想到她真的一躲不躲地任由自己一劍穿心。
倒不是后悔殺人,而是,這個女人的行為為什么總是這么古怪。
前面說她是一來贖罪,二來幫自己對付羅網。轉眼就甘愿死在自己手上,這人都死了還怎么幫自己對付羅網。
典韋看了看月神的尸體,又瞅了瞅陸言,撓了撓頭,
“公子,這……是不是殺錯了?”
“錯啥錯呀!我……瑪德!”
“那,殺的好!”
“閉嘴!”
陸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煩躁,他將手上的劍狠狠插在地上。
之前沒有好好思考,這人一死倒是立刻就想起來,月神要拿什么幫自己?
之前她說要回總部當個閑職,現在又回來說要幫自己對付羅網,那顯然是她又拿回了權力。所以,我這是又跟陰陽家結仇了?
陸言一想到這些就頭大。
“看來,你不想殺我了~咳咳~”
典韋瞪大了銅鈴樣的雙眼。
陸言回頭就看到月神捂著胸口,跪坐在地上,神色萎靡,一下兩下地喘著氣。
“你居然沒死!”
“噌——”
陸言瞬間又將劍提起,對準月神的脖子。
“一命不夠~你還想要,兩命,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嗎?”
她抬頭,雪白的脖子印上劍尖,勉強扯著笑,“東君焱妃~已經在大梁,你也不想,再多一個這樣的敵人吧~”
殺了她,除了羅網,陰陽家也將視自己為生死大仇,東君焱妃是個恐怖的女人。
不殺她,她說會調動陰陽家幫我對付羅網,焱妃也成為我方助力。
陸言猶豫再三,最終沒有斬下這一劍,他將劍收回,冷靜地說:“前車之鑒,我不相信你。”
“咳咳~”月神眼角閃過苦澀,嘴角輕輕勾了勾,“你之前助我眀悟修行道路,我今日所求不過道心安穩。這一命就是還你的人情。”
她扶地而起,看著陸言淡漠的眼神,說道:“羅網也是陰陽家的敵人,這個敵人你我都不能單獨對抗,因此我選擇跟你合作。”
“合作?到時候再承受背后一刀嗎?”陸言冷笑。
“你很奇怪。有時候輕信于人,有時候卻又不信人。這次的合作是利益的驅使,你為何不信?”月神似乎恢復了一點體力,說話連貫了很多。
“你能出多少人?多少力?”
聽到陸言的話,月神嘴角有些笑意,輕咳兩聲說道:“傀儡人偶上千,大少司命,我,還有焱妃。”
你是來合作,還是來吞并合作伙伴?
這個實力有些強。大少司命,打羅網天字級以下毫不費力;月神和焱妃這是兩個大成境高手,還有上千傀儡。這股力量用的好,足夠把羅網的主力給吃掉。
我和典韋,羅網里面有個臥底玄翦,下一次一定可以給羅網一個大大的驚喜了。
“好。不過,我希望你們可以聽我指揮。”
陸言當下也就答應再次跟月神達成合作。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次合作的基礎究竟是利益還是其他。
“你的腦袋我還是相信的。”
月神勉強站起來,衣裙有些凌亂。
月神回到陰陽家在大梁的新據點,隨便走進一個房間,“噗~”吐出一口鮮血。
她掩了掩嘴,眼神凝結著痛苦,“青鸞復蘇,還是太早了,這一劍,怕是要留下后患了~咳咳~”
“你怎么回事?出去一趟,這樣回來?”
焱妃推開門,就見到月神狼狽地趴在案幾上,無力地喘著氣。
她走近月神,蹲下,用手抵在月神心口,金色的龍游之氣與月神青色的龍游之氣互相纏繞。
片刻之后,焱妃收回了手掌。
“心臟中劍,如果不是你覺醒的青鸞有復蘇能力,你已經死了。你到底去做了什么?”
焱妃鄭重地盯著月神的雙眼。
“這跟你,沒有關系~”
月神想起陸言當時蠢蠢欲動的第二劍,聽到陰陽家實力之后最終才沒有殺自己,她咬著牙讓自己站起來。
“如果我的感知沒錯,這個能力,你一生只能用一次。”
“我沒事,只是還了一個人情。做了個交易。”雖然這么說,但月神站的還是有些虛晃。
“什么樣的人情值得這樣的代價?”
“悟道的人情。”
“跟什么人,什么交易?”
焱妃似乎想攙扶月神,只是手伸到一半又收回去,雙手交叉放在腹前。
“跟一個叫做陸言的人合作鏟除大梁的羅網。”
“陰陽家能得到什么?”
“除掉羅網,就是我們能得到的。”月神做勢就要走出去。
“你這是主動被人利用吧。”焱妃在“主動”兩個字上咬的有些重。
月神腳步頓住,輕微地扭頭看了眼焱妃,說:“羅網在大梁的實力太強,即便是你我,也無法戰勝。”
“那目標物品在哪里?”
“應該在信陵君身上,羅網一直盯著那里。”
“哦?所以你到現在就是一事無成了?”
“等我好了,吵架,打架,我奉陪。”月神一刻也不想跟這個女人多待,徑直離開了。
“什么樣的人?讓你自愿受這一劍~”焱妃盯著月神離開的背影,靜靜地出神。
“陸言,希望你足夠的聰明。”
在新的羅網據點內,玄翦正看著一群地字級殺手互相廝殺訓練。殺字級地字級殺手們已經聚集得差不多,就等著陸言送上門來。
“如果,陸言識破了,不敢來呢?”刈楚看著這一批數百人的殺手團,心下有底,但就怕陸言猜到,直接不敢來。
“他不來,我們就去找他。在魏王眼里,龍陽君可比他一個無名小子金貴多了。那天,他是沒有什么兵力的。單憑一個典韋?哼哼哼~”
玄翦在廝殺的眾人里沒有看到被洗腦成斷水的魏纖纖,背著雙劍離開了這里。
掩日輕輕搖頭眼神示意,幾個身影跟上了玄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