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安穩了沒幾天的新鄭城又爆炸了,士卒的跑步聲、呼喝聲,吵得月亮也不得安寧。
“百越余孽跑啦!”
“追!”
“救火,救火!”
“妖術,妖術啊——”
“這火用水澆不滅啊~~”
無雙鬼越獄而出,與天澤、焰靈姬和驅尸魔會合,四個人將這監獄毀得干干凈凈,大火不斷蔓延,映紅了小半個新鄭的夜晚。
此時,四公子府 韓宇正一身常服跪坐著,自己跟自己對弈。韓千乘侍立在一旁。
“四爺,那個方向是百越亂黨無雙鬼所在的監獄。”
韓千乘看著遠方的夜空,朝著韓宇拱手匯報。
韓宇靜靜地落子,目不斜視:“千乘,都城防務是由姬無夜主持,你看出什么了嗎?”
韓千乘略加思索回答:“百越亂黨在都城作亂,肆意囂張,似乎是姬無夜有意放任。”
“不錯,關于太子之事,你看出了什么?”
“千乘失手,有負四爺重托。”
韓宇手中的白棋停住,他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問你看出了什么?”
“這……請四爺示意。”
“姬無夜調動王宮禁軍,而天澤在去王宮的路上被老九攔下。”
“姬無夜他竟敢……”千乘面露驚駭,為姬無夜的膽子心驚不已。
韓宇站起身,面向遠處的火光,“成王敗寇,有太子在手,他自然敢,但現在,他手中的棋子翻身了。”
“四爺說的是,天澤?”
“你覺得,他會怎么做,既可報復韓國,又可報復姬無夜,還不懼大韓事后清算?”
韓千乘恍然大悟道:“太子殿下……”
“去,幫我確認一下。”
“是。”
韓千乘拱手離去,他知道,這是去給天澤一伙做收尾,如果太子死了那最好,如果沒死,少不得他就要加班一下。
“手下無人,老九,這一點還是你厲害啊~”韓宇看著千乘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此時,將軍府 “將軍,天澤已經行動,看來韓非那伙人是真的敢。”
紅鸮單膝跪地,告知姬無夜天澤一伙剛剛的動作。
“哼,倒是有默契,本將就遂你們意。紅鸮,調離百鳥一半人手去抓天澤,讓城防軍協助,追得慢一點。”
紅鸮下意識覺得這命令很荒謬,抬頭疑惑:“將軍?”
“嗯?”
“是,將軍。”
被姬無夜那雙眼睛一盯,紅鸮身上冷汗直下,瞬間拱手領命。
“墨鴉。”
“屬下在。”
“你帶著部分人手去協助白亦非對付流沙。”
“是,將軍。”
“紫梟。”
“屬下在。”
“聯系鸚歌,在六國的勢力收縮,留意蓑衣客以前的那些情報網絡,等我命令。”
“是,將軍。”
“去吧。”
隨著姬無夜一聲令下,三人各展身法,墨鴉化作烏鴉飛散,紅鸮刮起一陣旋風,紫梟身融與黑暗消失不見。
此時,紫蘭軒 韓非持劍現在屋頂,也享受了一把江湖人吹夜風的瀟灑。
當看到遠處的火光,他轉過身對著所有人。
“天澤果然是個不錯的臨時伙伴,該我們動手了。”
所有人紛紛出發,只有張良帶著張家的門客留守紫蘭軒。
張良凝望著遠處,心頭正百轉千回地絮亂著。
“天澤會鬧出動靜吸引軍隊的注意,他會做出什么呢?韓兄,你真的沒有料想過天澤的目的嗎?”
從那天紫蘭軒被襲擊過后,張良就感覺自己印象中的儒雅兼具灑脫的韓非變得有點不一樣。
現在,天邊的火光已經漸漸弱下去,想必天澤一伙已經撤離。
他的下一步目標會是哪里呢?
張良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又一聲驚天的動靜產生,被襲擊的赫然就是——
“太子府!”張良猛地起身,打翻了案上酒壺酒樽,“韓兄,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他仿佛看到一只流沙形成的巨手撕開了韓國上空的夜幕,同時,也正在重新籠罩韓國。
衛莊前進在黑夜的路上,心情并不好。韓非變了,變得更有可能實現他們的野心,施展彼此的抱負,明明這是他一直期待的,但他卻沒有一點快意。
今夜過后,姬無夜喪失太子這個籌碼,他的權勢雖然依舊很大,但是已成空中樓閣。
天澤殺害太子,韓非恐怕也不會放過他,大概率,在交易的當天就會讓他覆滅。
屆時,有清繳百越余孽的大功,又救回紅蓮討得韓王的歡心,他將一舉成為更優于韓宇的公子,太子之位,將充滿懸念。
至于白亦非,他們現在不是正在去找對方勾結百越余孽的證據嗎?
衛莊看了看身邊的陸言,試圖從他臉上得到一點痕跡,但陸言只是面無表情地趕路,無法窺探到內心的想法。
陸言此時正在并沒有想這么多,他只是感慨這韓國的劇情已經暴走,韓非重鑄逆鱗劍,羅網六劍奴入場,即將到來的李斯和嬴政……
現在,他馬上就要和原劇情中,堪稱裝比之王的白亦非對戰,究竟是自己的火更熱,還是他的冰更冷,陸言有些躍躍欲試,身上的傷仿佛都輕了一些。
“砰砰砰——”
血衣侯府重重大門打開,血衣侯白亦非就現在正中央,看著已經行進到府門的一行人。
“很久沒有出手了,你們應該可以讓我盡興。”
白亦非身邊出現兩個冰晶凝結的假身,一只白,一只暗,他們帶來了白亦非的佩劍,那是一對紅白雙劍。
“噌——”
“噔噔噔~”
白亦非進京述職當然不會帶太多兵馬,但五百人總還是有的,這五百人列陣出現,竟然人人都身懷內力,他們的氣勢與白亦非制造的冰棘場地融為一體,沒有一絲雜音,整個府邸都沉淀著冰冷的殺氣。
典韋將巨斧拖到地上,一陣雷光閃爍。
藍色的石柱插入地面,蘇烈站在石柱頂端,雙拳對碰發出一陣悶響。
韓非上前一步,逆鱗劍還在鞘中,跟以往不通武藝的他沒有半點不同。紫女腰間盤繞著鏈蛇軟劍站在韓非身旁。
衛莊和陸言也持劍出現,身上劍勢涌動,兩人身下的冰面片片龜裂。
“九公子韓非,今日我不會殺你。”白亦非手持雙劍,冰棘不斷蔓延糾纏,他就這么輕輕地踩在上面,一步一步走向韓非。
“但他們,就留下吧。”
他抽出紅劍,一瞬間冰風吹卷,涌動的劍勢讓陸言久違地感到熟悉。
“這股劍勢,大成境。”
陸言攥緊了青干劍腳上燒起,躍到韓非面前,劍指白亦非。
“儒家的陸言,身為師弟站出來保護師兄,倒也有趣。”
白亦非的話音未落,那把紅劍就在陸言眼中不斷放大。
這一劍刺中了地面,咔咔咔的結冰聲響起,地面憑空多出一個巨大的冰牢,陸言和白亦非兩人就在這冰牢的中央,其余人都被隔絕在外。
陸言一時神情古怪,他本來還不知道怎么才能跟白亦非一對一,現在這情況……對方主動跟自己單挑,真是求之不得啊。
“勝負五五,當前對手實力未達宿主兩倍,技能發動。”
“我能跟你打一天,當前對手實力未達宿主兩倍,技能發動。”
蹲在暗處的佐弋竭和六劍奴發出無數個問號,這讓他們怎么殺陸言?白亦非,你是不是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