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看好了。”
陸言握著一支普通長劍,正在給弄玉演示冰魄劍法,得益于技能好好先生的教導效果,跟陸言一起習武,弄玉覺得自己精進得很快。
冰魄玄功是一門特殊的功法,冰與火相生相克,冰魄為體,地火為用,因此陸言可以同時修煉火舞旋風和冰魄玄功。當然,后者他修煉得遠遠不如前者。
“冰凍三尺,雪上加霜。”
陸言使出兩式劍招,劍意相連,冰風起舞,劍身附近凝結出無數冰晶,若柳絮漫天。
弄玉同樣跟著陸言的動作,冰魄揮動,雪舞回風,薄暮亂云,銀河宛轉三千曲,庭霰散落似花開。
美人一舞劍,群鶯亂飛,雙鸞奏枝,四坐歡騰。
陸言見弄玉狀態極佳,劍意連綿不斷,悄悄退下來,坐到一處靜靜觀看。
紫女看得欣慰不已,給陸言面前的酒杯滿上,淺笑贊嘆:“弄玉這兩日劍法進展神速,先生果然不愧為,先生。”
“紫女姑娘謬贊,弄玉天資過人,勤奮而又機敏,我的功勞算不得什么。”陸言跟紫女謙虛兩聲,又把目光放回到弄玉身上。
韓非看得頻頻點頭,放下手中的酒抱怨:“都怪師弟,弄玉姑娘現在沉迷習武,我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她的琴聲了。”
“弄玉的琴,哪有你的份兒?喝你的酒去。”紫女回頭嗔了韓非一眼。
“紫女姑娘,你對我越來越兇了~”
衛莊抱胸站在一邊,眼睛里倒映著陸言剛剛使用那兩招的情形,“冰……火……水……”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的陸言使用冰魄劍法,劍刺入地面,寒意凝結出冰面,火舞旋風使用之后,所有的冰消融無形,只有那一道劍痕,講述著一切。
“地磚先是遇冷,再是遇熱,所以那道劍痕才不同尋常,有趣。”
衛莊睜開眼,嘴角上揚。
“昨天夜里闖入王宮,劫走明珠夫人的就是你,然后卻又將人放了回去,明珠夫人,她有什么特殊?那些手下又是什么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韓兄,出事了。”
張良推開門,急匆匆地說:“韓兄,太子殿下行車過橋,出現意外,落水不幸……”
韓非的酒杯倒在案上,驚駭地站起身,“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他的聲音漸漸弱下去,一屁股坐下,顯然,他已經想到了什么。
“我原以為,可以暫時消停一會兒,沒想到這一下,直接就是驚濤駭浪。”
衛莊看到韓非這么一副樣子,不以為然:“兄弟鬩墻,王位的爭奪,歷來都是這么殘酷。你的那位四哥,已經出招了。”
“衛莊兄你是說,四公子?這……”尚且年輕的張良對這種近在咫尺的悲劇難以置信。
紫女倒是接受得很快,分析道:“這兩天韓宇跟姬無夜走得近,他這是要逼迫姬無夜站隊。”
“嗖——”
一道人影閃過,衛莊跳出窗外直接將這人摔進屋內。
“衛老大,唐七老大緊急傳信。”這人被衛莊摔得七葷八素,還是盡職地取出胸口一封信。
衛莊快速掃完,將眼光放到陸言身上:“看來,我們的麻煩來了。而某人的契機,也來了。”
韓非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
“秦國使臣在新鄭西渡橋被殺,兇手使用的是火焰。”
“什么?!”
所有人在驚訝過后,就把目光轉移到陸言身上。
陸言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殺的。眼下你們難道要處理的不是與秦國的外交嗎,盯著我干什么?”
韓非盯了陸言一會兒,頹然嘆了口氣:“天澤的報復,來得可真是致命啊。”
他站起來理了理衣裝,轉身走出去,“身為司冦,可真是沒有一天安生日子。走吧,子房。”
分割線之后,天就黑了 “啊~恢復的還行,多久沒有好好透氣了~”墨鴉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肩膀,對著身邊的白鳳挑挑眉毛,“要不要來比比?”
白鳳抱胸,無視墨鴉的話,眺望遠處的紫蘭軒問道:“從一只籠子,飛到另一只籠子,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你還沒去,怎么知道是籠子?”
“不然呢,他們這些斗爭的人,本質上都一樣。”
“不錯嘛,已經能說出這么有道理的話。但是,總有些人是不一樣的。”
“你跟他見過幾次,就這么為他說話?”
“男人間的事,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眼神~”白鳳莫名地就想起在紫蘭軒驚鴻一瞥的那個琴姬,她的眼神……
墨鴉看到白鳳愣神,以為他不樂意,落在他身邊道:“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白鳳回過神來,下意識回答:“你去,我當然也去。”
墨鴉跟白鳳站在一起,攬了攬他的肩,指著紫蘭軒道:“那就比比,誰先到!”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竄出去,跟他的黑影同步的,是一道白光。
“我們雖然一樣快,但是,我比你,更帥!”白鳳徜徉在夜風中,心情暢快了很多。
“哈哈哈……”
“嗖嗖——”
陸言把手上的書簡放下,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很快,這里就落下來兩只鳥,一只叫墨鴉,一只叫白鳳。
“你來的,比我想象的晚一點。”
陸言看著墨鴉,發現對方氣息略微紊亂,以前可不會這樣,想來傷還沒有好,白鳳的情況跟墨鴉差不多。
“來拜見一下新主子,沒什么好東西送上,墨鴉準備了一件薄禮。”他靠在窗邊,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肩甲,從里面取出一卷紙。
“這張皮紙上畫的是,百鳥訓練營——鬼山的地圖。”
這是薄禮?
這TM是件厚禮啊~
還沒得陸言說上話,墨鴉繼續說道:“由于之前的形勢,姬無夜已經把現存的百鳥幾乎全部召集,現在鬼山營地內,只有尚未被殘酷訓練的新人。我想,我很適合這個位置。”
白鳳一臉驚訝地看著墨鴉,沒想到對方不知不覺間已經做了這么多準備。
“這個人,值得效忠嗎?”
陸言瞅了瞅墨鴉,對方邪魅俊秀的臉竟然越看越順眼,沉吟一下:“咳咳,這份禮讓我恍若夢中,你這是把姬無夜的老底給掀了呀。”
“墨鴉只有一事相求。”他單膝跪地,拱手行禮。
“鸚歌,對吧。”
“是,懇請先生救出鸚歌。”
“鸚歌可是難得人才,你不說,我也舍不得她明珠暗投啊~”
陸言不得不感慨,鸚歌是姬無夜情報部分的心腹,主要負責韓國國外的事情,妥妥的人才,還能得到墨鴉的忠心,這必須要救啊。
話說,這只傲嬌的白鳳凰怎么回事?
白鳳見陸言的目光給到自己,把眼睛撇開,單膝跪地,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