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陸言招人的消息發出去,半個月的工夫,就陸陸續續有各國的從業者抵達邯l鄲。邯l鄲城里,各家客棧的掌柜看著自己家里越來越滿的客房,皆咧嘴歡笑。
百姓們說起這件事,只覺得簡直就是離離原上譜。
陸言此前殺人足夠狠,百姓們恐懼者甚多。而在平原君趙陵被處決之后,趙地犯罪率便一直保持在低谷,波動也少了。百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陸言還親自陪伴著農民耕種,由春耕開始,現在已經是五月份,除非特殊公務,幾乎不會缺席。這樣俯身低頭在底層農民中的大人物,人們此前從未見過,或許傳說中的上古圣王就差不多這樣吧。大家對陸言印象大為改觀。
結果,現在突然來了一個騷操作,國師陸言招募天下各國的娼優,百姓們是懵圈的。
這些天,整座邯l鄲城的人都能感覺到,走在大街上碰到俊男美女的概率大幅度提升。
一家茶水鋪里,靠著街口的桌子邊坐著兩個中年男人,皆卷著袖子露出黃得發黑的胳膊。
其中一個坐著面朝街,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街上的一個方向移動,眼角附近的皺紋直抽搐,“嘿,你看,又是一個,這身段,嘖嘖嘖~”
另一個背對著街,順著他的目光扭頭看了一眼便又扭頭回來,把茶碗一拍,罵道:“你嘖嘖個屁啊,光看又不能吃,回家還不是對著自己的糙婆娘。”
“瑪德,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我說呀,雖然不知道陸言要干什么,但至少讓也咱能飽飽眼福,怎么能說人家的不是呢!”
“呸,這事跟陸言沒關系。那陸言現在還在郊外耕地辦公呢,招娼優這事都是他夫人在負責。”
“男人就該像這樣,讓自己女人給自己找娼優,厲害啊~”
這倆真嘮著呢,可巧旁邊路過兩輛馬車。胡荃無奈地將車窗戶關上,心里疼痛得不行,“弄玉,他竟然讓你做這種事,簡直是……御者!再快一些!”
御者正坐在車前晃悠著腿,回頭說:“現在可是在城內,除非緊急情況,馬車太快是要被罰的,也不安全。”
不愧是咸陽國師府的御者,非常遵守交通規則,駕車駕得四平八穩,依舊不急不緩地往邯l鄲國師府去。
胡荃坐在車子里是坐立不安地干著急。
左等右等,總算是到了國師府,車子停下,她迫不及待地將車簾一撩,就見這里密匝匝一群人,正排著隊登記什么。
“這就是國師府~”
“不知道弄玉姐姐究竟是什么樣的美人,我都沒見過呢!”
從后面一輛馬車上走下來兩個芳齡女子,容貌嬌俏,身子玲瓏,一個名黃鸝,一個名綠翹。兩個都是弄玉嫁入國師府之后,紫蘭軒培養的琴姬。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空中落下一個男聲,隨后清風卷地,顯露出一個人影。
御者還有幾個護衛見到這個身影,紛紛上來抱拳喊,“白鳳大人。”
御者說道:“是一方大人讓我們護送這幾位從咸陽來此。”
弄玉親生父母這件事,知情的人極少,這些人只知道護送的人很重要,但具體身份一無所知。
白鳳打量了胡荃和兩個琴姬,冰冷的面容略微松懈一點,走上前說:“你們三個,隨我來。”
胡荃心里對陸言有些埋怨,到了地方又不敢有任何表現,只雙手捧著心口,亦步亦趨地跟在白鳳身后。
黃鸝悄悄用胳膊捅了一下綠翹,“喂,這個男人,看起來飄逸出塵,好美。”
綠翹小心翼翼地望著白鳳那個白羽披肩,用鼻子回了聲,“嗯。”
谷</span“不知道傳聞中的國師大人,又是怎樣一個美男子~”黃鸝有些憧憬。
白鳳用余光瞥了一眼這個活潑伶俐的,警告了一句,“噤聲。”
黃鸝瞬間閉嘴,只有一對明亮的眼睛還在閃動。
白鳳將三人領著去見弄玉,弄玉看見母親的面容,瞬間驚喜得說不出話,飛撲到近前抓著手,“母親!怎么不先書信一下,我都不知道你要來。”
“聽聞陸言先生在天下招優伶樂師,紫蘭軒也挑了兩個,特意帶過來給他瞧瞧。”
胡荃說話間,臉上的苦澀模樣又豈能瞞得過女兒。弄玉頓時知道,母親又多想了。
她攙扶著母親落座,安慰道:“母親,你就瞎擔心!招人這件事,都是我把關,可不是為了充實國師府。”
胡荃不理解,“那是要做什么?”
“是為了慶祝今年的豐收舉辦全城的晚會,夫君想要與民同樂。母親你想到哪里去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胡荃一顆吊在天上的心,總算是落地,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種松懈下來的憔悴。她真的太擔心女兒從此真的淪為國師府一介娼優了。
弄玉優先安排人帶著母親去休息,這才看向兩個年紀不大的姑娘。
“來人,取兩把琴。”
“是,夫人。”
“你們兩個是從紫蘭軒來,彈奏一曲我聽聽,若是可以,我便親自帶著你們。”
“弄玉姐姐,哦不,夫人!知道了。”黃鸝很興奮,果然是國師大人,大手筆啊,邯l鄲全城的晚會,從古至今都是第一例吧。
弄玉這里正考核自己小姨媽送過來的兩個姑娘,身在邯l鄲郊外的陸言也見到了從咸l陽趕來的公輸翼。
“翼見過國師大人。”
公輸翼,公輸仇自己沒來,倒是把兒子扔了過來。
也對,讓公輸仇來打造表演用的舞臺,他能提得起興趣才怪。
陸言朝他招手笑道:“不用多禮。設計移動舞臺的事,若交給你父親,我還真怕他弄出殺傷性兵器藏在下面。”
“國師大人,翼在來邯l鄲的路上,已經設計了圖紙,請過目。”公輸翼說著,讓人從馬車上搬下來一個老大的卷軸,就地展開。
陸言一臉平靜地看著這個展開的卷軸,對于這機關術圖紙,他是半點也看不懂,但這并不妨礙他做一個要求嚴格的甲方。
“邯l鄲城的地圖你可以去府衙調看,這個舞臺一定要能夠走過邯l鄲主街道,且保證平穩,留出充足的空間。”
公輸翼沒有多想,很自信地應承下來,“國師大人放心,區區移動舞臺,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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