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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流沙殺手團

  玉露玄冥行走于邯l鄲,經過的一路人頭攢動,邯l鄲幾乎萬人空巷。

  涉河客棧的三樓客房,紫女通過窗戶遠遠地就看見了熱氣球隊伍,她凝眉眺望了一陣之后,悄悄將窗戶關好。

  “行走的機關舞臺,還有能長時間飄浮在空中的,嗯,像籃子一樣的東西……稀奇古怪的,弄出來不少。陸言先生為了這個慶典花費的心思,比想象的還要多一些。”

  “機關舞臺體積龐大,只能在邯l鄲主干道行走,看來這巡游的路線,是確定不可改了。”紅蓮同樣將窗戶閉合,轉過身背靠著窗沿,“我們真的要在邯l鄲動手刺殺陸言嗎?”

  她舉起了手中刀,輕輕出鞘,刀格附近那個“紅蓮”的銘文十分絢爛。紅蓮很清楚,手中這把刀真正的主人,是陸言。

  當年在新鄭,陸言和衛莊實力相仿,互有救命之恩,足以稱得上一聲“朋友”。這把刀,是陸言出發去秦國之前,贈給衛莊的。而衛莊又將刀送給了她。

  這把刀兩度轉手,其中蘊含的意義,不言自明。

  紅蓮并非多年前那個刁蠻公主,她知道自己現在一身武功,跟這把神奇的刀有很大的聯系。若沒有這把刀,憑她之前淺薄的根基,根本不可能幾年的時間就看到了大成的門檻。

  可是現在,她要和衛莊一起,來殺陸言了。

  真的要殺陸言,以多年在江湖上磨練出的素質,紅蓮自認不會手軟。不過在這種時候,她才更能理解衛莊曾經說過的話。

  所謂朋友,不過是一段時間的牽絆者。無論是感情的牽絆,還是利益的牽絆,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褪色。朋友不再是朋友,敵人未必是敵人。人心的變化,時事的變遷,理解把握,這就是縱橫。

  她不由地看向衛莊。

  衛莊沒有什么表情,直接走了出去,“路線既然定下,那便沒什么可看的。明天白日里,出去尋找路線上的伏擊點。”

  紅蓮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沒有說話。

  韓非注意到妹妹的神情,悄悄跟紫女交換了個眼神。

  如今流沙組織的實力,除去韓非、衛莊、紫女、紅蓮,這四個核心人物,還有四位江湖上一流的殺手,分別是轉魄、滅魂、黑玄、蒼狼。

  蒼狼,就是那個熟悉的“劍圣克星”,一度殺得蓋聶狼狽不堪的男人。(手動狗頭)

  黑玄,手中持有黑白玄翦中的黑劍;轉魄滅魂,雙胞胎殺手,原劇情中六劍奴之二,這三人的實力都不弱于紅蓮。

  流沙殺手團的整體戰斗力,放在天下也是首屈一指。

  這一次針對陸言的刺殺,不僅有流沙組織和燕丹的謀劃,還有楚國農家的插手。

  秦國國師陸言,還有他手下的羅網,乃是楚國農家不共戴天的仇敵。眼下有這樣一個絕好的刺殺機會,還有實力強悍的隊友,田虎當然不會放過。

  一場與全城百姓同樂的慶典,陸言要辦這么一場盛事,天下人也在期待。隨著秋收進行,已經有來自天下各地的人涌進邯l鄲城,希望親眼見證這個前無古人的慶典。

  燕丹、流沙、農家,三方的人手,就是趁著洶涌的人潮漸次潛入邯l鄲城。

  “韓先生在嗎?”門外換來一聲試探性的小聲呼喊。

  紫女正要動身,紅蓮直接朝著門走了過去,“我來吧。”

  她將門打開,門口站著的,正是農家這一次過來的領頭,共工堂堂主田沛。

  “原來是田先生,請進。”

  田沛向她一抱拳,走進房中。

  紅蓮將門關上,貝齒輕咬紅唇,發出無聲地嘆息。

  房間內,韓非對田沛露出禮貌的微笑,“田先生,找我何事?”

  田沛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放置在案幾上,抱拳道:“這就是紫女姑娘先前索要的毒。此物名為織寒徹幽散。中此毒者,體內筋脈對寒氣的適應力將被大大削弱,最輕也是染上重傷寒。若是中毒者還修煉有陰寒屬性的內功……”

  這個小小的瓶子,白玉做的,無瑕剔透,很漂亮。紫女盯著它,鳳眼飄忽,沉默不語。

  韓非眨巴著眼睛問道:“會如何?”

  “寒氣反噬,筋脈難以承受,九死一生。”田沛知道,這個毒藥定是流沙行刺的關鍵。

  他瞄了眼有些失魂的紫女,問:“韓先生,流沙打算對誰用此毒藥?據我所知,陸言的內功,完全無視此毒。”

  “弄玉。”紫女的眼眸幽暗卻璀璨,仿佛藏在深海的珍珠,她開口道,“陸言的夫人,弄玉,她修煉的就是陰寒的內功。”

  天下只知道陸言的夫人是個琴姬,沒誰聽說過她還修煉有武功。紫女卻知道,弄玉不僅有修煉,修煉的還是最上等的陰寒屬性武功。

  田沛也一大把年紀,轉眼就大致猜出,弄玉很可能與紫女有不淺的關聯,不由地心中暗喜,這樣的隊友確實很靠譜。

  “原來如此,弄玉中毒,寒氣反噬,陸言的陽屬性內功造詣天下皆知,屆時他必定親自給弄玉療傷,刺殺的機會就有了。”

  他笑著對韓非恭維道:“流沙果真不愧是當今天下最頂尖的殺手團,佩服。”

  “田先生謬贊了,若非農家神農堂,織寒徹幽散這等奇毒,也萬難尋見。”

  韓非回以恭維,而紫女默不作聲地將白玉瓶收了起來。

  “呵呵,陸言走流程,今日城中各處監視甚密,等明日探查路線之后,我再來與韓先生商量進一步的行動計劃。告辭了。”

  田沛沒有多呆,直接起身告辭離去,只剩下韓非、紫女坐在方形案幾相鄰的兩邊。兩人對視一眼,能夠看出彼此眼眸中復雜的情緒。

  紅蓮主動找到衛莊的房間,伸出手就要叩上門框,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我,跟他,該怎么說?

  她踟躕了。

  這么些年間,是衛莊一直教導她修煉,不僅修煉武功,也有思想層面。陸言,是衛莊常常提到的一個名字。

  因為陸言敢想敢做,始終堅定,為了那個做夢一樣美好的理想世界,甚至自己身化劊子手。衛莊對他,有時極為推崇,有時又會很鄙視。

  在紅蓮的印象里,衛莊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真正地擊敗蓋聶,成為縱橫之爭勝利的那個;另一個就跟陸言有關,是擊敗,還是別的什么樣,她不確定。

  衛莊的人生絕對不會只有擊敗蓋聶這種匹夫之志,更深層次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紅蓮跟了他這么多年,可以說已經非常了解他,唯獨這一點,衛莊似乎永遠籠罩在迷霧中,她始終無法看清。

  就像陸言追求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統一的華夏民族。衛莊對陸言的復雜感官,除了曾經的交情,更多應當與個人的終極理想有關。

  刺殺陸言…莊,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咚咚~”紅蓮敲響了衛莊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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