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表情沉默。
木靈和他同歲,但它畢竟不是人族,對他而言,殺掉對自己有威脅的生命再正常不過了。
木靈看著蘇軒沉默的樣子。
緩緩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本來就不是一個和平的世界,這是一個強權橫行的世界,
強者掌握力量,同時掌握話語權,仁慈與軟弱就是錯誤。”
蘇軒嘆了口氣,走到那位士兵面前,掏了掏自己的魂導器袋子,從中拿出一片紫黑色的葉子,輕輕地對無名士兵說道:
“自己吃吧,這是我最后的仁慈,至少你死的時候沒有痛苦。”
木靈并不在意蘇軒的小心思,反正它眼里蘇軒遲早要習慣這一切的,不論早晚。
朱竹清默默的注視這一場不血腥的“死刑”。
無名士兵什么也沒說,默默的把葉子吃掉,一分鐘,士兵臉色紫黑,毒發身亡。
蘇軒沉默著扔了一道明黃色的火焰,很快,士兵的尸體就焚燒的只剩骨灰了。
蘇軒表情有些落寞。
朱竹清前身抱住蘇軒,希望自己的懷抱能給蘇軒一點溫暖。
蘇軒反手把朱竹清擁在懷里,小貓咪順從的蜷縮在蘇軒的胸懷里,還調皮的蹭了蹭。
蘇軒很快調整好心態,說:
“既然已經確定了,接下來這片山野上將爆發大戰,那我們得去更偏僻的地方了。”
隨后蘇軒把他們留下的痕跡清理干凈。至于那位無名士兵的骨灰,蘇軒隨手給散了,生前無論如何善惡,既然死了,就讓一切都隨風而逝吧。
這位士兵,無名,甚至到現在除了蘇軒的小團體都沒人知道他已經死去。
他就這樣死去了,死的悄無聲息,到最后,可能也只是戰爭撫恤名單上的一個冰冷冷的名字罷了。
蘇軒思考著,但就算是這樣的人,這樣一個普通的人,同樣有著他自己的人生。
他有愛他的父母,有可靠的朋友,有親愛的兄弟姐妹,可能還有自己相伴一生的愛人。
但他就這樣死掉了,死的毫無價值,毫無聲息。
對于國家層次的大局而言,他的死毫無影響,掀不起一絲波瀾。
但對他成長的那個家庭來說,卻是晴天霹靂,失去了頂梁柱的家庭,未來會怎么樣?
蘇軒不愿意去想,其實答案對于上輩子熱衷于慈善的蘇軒很難猜嗎?
所以,這就是戰爭嗎?
蘇軒側身扭頭,在山頂上俯瞰著兩邊的帝國,他淡金色明亮通徹的眼睛里,隱隱約約隱藏著蓄勢待發的怒火。
…………
蘇軒的小團體,來到這個鳥不拉屎山頭已經是第三天了。
前兩日這個山頭一直風平浪靜,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只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
今晚,夜黑風高殺人夜。
木靈冷笑兩聲,“今晚這天氣真的太合適了呀。”
蘇軒接上木靈的話,嘴角帶著一絲惆悵。
“是呀,確實是太適合殺人夜襲了。”
蘇軒決定今晚不睡,拿著個望遠鏡觀察戰場,朱竹清自然陪著蘇軒。
看了很久,角度不對的蘇軒成功的用望遠鏡看了個寂寞。
蘇軒調動靈覺,他要看看他原來布置的偵查之眼,有沒有發現什么?
好家伙,一隊一隊蒙面黑衣人正在前行。
蘇軒面色凝重,這大概是魂師刺殺小隊。
斗羅大陸上魂師是極少數的精英集體,大部分戰爭依舊都是普通人。
但這種精英小隊,如果他們進入了普通人的戰場,就宛如狼入羊群,單方面的屠殺。
快了,就快了。
來自星羅帝國的精英小隊很快就摸到了天斗軍隊的營地旁邊。
但這時候,偵察之眼的視覺范圍過了,蘇軒又看了個寂寞。
蘇軒拿起望遠鏡,往天斗軍隊營地望去,黑暗中一片片帳篷被點燃,宛如黑暗中的星火,但燃料不是普通的柴火,而是士兵的生命。
戰場隨意的一個角落。
一位黑衣人正一刀砍下了一位天斗帝國士兵的腦袋,突然數道冷箭就向他射去。
黑衣人嘴角冷笑,武魂附體,一種不知名龜類武魂,三道黃色的圓圈在他腳下展開,魂尊!
魂環亮起,黑衣人身體披上一層灰蒙蒙的光芒,三只冷箭也僅僅只是刺穿他的皮膚,并未傷及骨肉,黑衣人冷漠的把冷箭拔了出來,仿佛這只是家常便飯,隨即又他開始一份新的殺戮。
實際上不僅僅是他,戰場上遍布著黑衣人,他們有著千奇百怪的武魂,但無一例外,殺傷力極強,天斗帝國的普通士兵幾乎要用100比1的戰損比,才能換掉一位黑衣人。
殘酷的戰場。
斷肢殘臂亂飛,戰場上似乎飄著血色的霧。
蘇軒忍住了惡心,堅持的看完了這一場幾乎一面到的屠殺。
天斗帝國的魂師援軍在半個小時后姍姍來遲,但為時已晚,軍營已經是一片橫尸遍野。
黑衣人們早已揚長而退。
…………
朱竹清側躺在蘇軒旁邊,昨晚她陪著蘇軒一起看完了戰斗。
朱竹清頓時感覺身體極度不適,胃液翻涌,惡心的想吐,晚上還一直做噩夢,蘇軒哄了好久才勉強把她哄睡著。
而蘇軒呢,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一晚上沒睡著。
成功的獲得了新道具——淡青色的黑眼圈。
蘇軒嘆了一口氣。
木靈有點挑逗一樣的看著蘇軒:“走嗎?”
蘇軒疑惑的看著木靈,問道:“去哪兒?”
木靈嘿嘿笑著:
“去長長見識。”
蘇軒沉默了一下,他明白了木靈的意思,突然開心的笑道:
“也行,去看看也不錯,走吧!”
蘇軒先把朱竹清抱到在一個天然的山洞里,輕輕的把朱竹清叫醒。
朱竹清這時候還是有點困,撒嬌一般的對蘇軒說道:
“別叫我起來嘛,我還想再睡一會兒的。”
蘇軒溫柔的說道:
“不是叫你起床,只和你說一聲,我和木靈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的呆在這里,我們很快回來。”
朱竹清一下子清醒了,她慌張中帶著一點委屈的說:“為什么不帶我?”
蘇軒輕言安慰道:
“不是不帶你,而是這一次憑你的實力過去,會有點危險,好好在這等我,乖。”
朱竹清沉默了,她有一種被拋棄妄想癥,那是因為戴沫白造成的,雖然她相信,蘇軒不可能和那個未婚夫一樣,但她的精神依舊有點繃緊。
不過朱竹清畢竟本質上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她撐起笑容:
“沒事的,我會乖乖呆在這里的,你們快點回來。”
蘇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木靈早就已經在洞口外等他了。
蘇軒走之前,再一次為這個洞口加上了一層隱匿法陣。
至此,這個洞口一共加了9個陣法。
三個攻擊,三個防御,三個隱匿。
木靈無語吐槽,“你這是有多大的被迫害妄想癥?”
蘇軒回到:“那怎么辦?她可是我的‘童養媳’啊,要是出事了,我得多心疼啊!”
木靈不理會這個被迫害妄想癥重度患者。
蘇軒也不再說話,二人身輕如燕,腳下生風,極速朝戰場趕去。
朱竹清在山洞里,也不睡覺了,她又一次深深感受到了實力弱的壞處。
朱竹清拿起太陰真經開始參悟,發狠了一樣的說道:
“本姑娘不信,一本破秘籍罷了,本姑娘就奈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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