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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撕破漁網的曙光

  另一座地牢里,

  年輕的騎士帶著一絲喜悅來到牢房前。

  銹跡斑駁的數根鐵桿,垂落下來,囚禁了一位柔弱的少女。

  “抱歉,讓你久等了。”

  騎士低著頭,心有歉意說。

  “沒事,咱已經習慣了。”

  有著可愛狼耳的少女顯得有一絲落寞,那清麗絕美的側顏更令人心生愧疚。

  她有著可悲的經歷,因為盜寶團的緣故,和族人分散,被賣到市面上,再被那個惡人買下,隨意使喚、欺負。

  一想起她那滿是嗟嘆的白晝,還有無盡頭的祈禱著的黑夜...騎士就一陣揪心和感傷。

  “我想公正的騎士團,一定會宣你無罪的吧。”

  騎士面色認真,朗聲說道。

  “真的嗎?”

  耷拉著的狼耳,似乎恢復了生機,重新豎了起來,她愁苦而漂亮的眉眼舒展。

  “千真萬確!

  騎士蕩氣回腸,斬釘截鐵道,“如果這都不能公正判處,那這騎士團不待也罷。”

  狼少女頓時喜笑顏開,仿佛四月的櫻花。

  她掰著指頭,數著離開牢房,要做的事情,好一陣子。

  “蒙德真漂亮呢,咱想在這里住下,汝能為我介紹一份工作嗎?”

  “當然!”

  “嗯...這樣的話,馬車上,我的東西?”

  “當然會物歸原主。”

  “那...”

  牧夕顏眼神中帶著哀婉,“能請你告訴我,搜過馬車上的那些人嗎?”

  “怎么了嗎?”

  “馬車上有些東西,不太好,咱想請他們,千萬不要說出去。”

  騎士心里悲傷更濃,如若無邊無際的黑夜,但想起少女的笑,悲傷就會消散。

  “蓋伊,伊洛克,霍夫曼,曼德爾。”

  為緩解少女的擔憂,他如數家珍般報出人名。

  “嗯嗯,”牧夕顏笑著說,“這樣咱就放心了。”

  半晌,

  她忽然捂著平坦的小腹,耷拉下狼耳,垂著頭。

  “怎么了嗎?”

  “咱餓了。”

  “我去給你買。”

  騎士熱情地說道,“很快的,等我回來。”

  燭火飄搖。

  昏暗的牢房里,顧白洲依舊躊躇不定。

  現在就帶著牧夕顏離開這里,逃向璃月,還是等死亡的判決書下來?

  咚咚。

  不大的地牢里,能聽到敲門的聲響。

  由于他們是特殊罪犯,所以關押的地方同樣特殊,由西風騎士團精銳,輪流二十四小時看守。

  “來了。”

  看押他的褐發騎士說著,走到門前。

  打開門,他看見一個身材嬌小、黑發紅瞳的少女。

  “你是他的旅伴吧?”

  褐發騎士皺著眉,困惑問道:“看守你的人呢?你為什么來這里?”

  這個弱女子,不可能自己越獄...估計是上頭覺得她沒有嫌疑,所以釋放了。

  “因為咱想見他。”

  牧夕顏擲地有聲地說道。

  “你以為他是你想見就”

  褐發騎士的話語突然停住,身后響起一陣刺耳的金屬錚鳴。

  把牢房當什么地方了?

  他火氣有點上來,帶著怒意回頭。

  那鋼鐵澆筑而成的鐵牢,比他手中的佩劍更堅不可摧,可現在卻如紙帛一般,被那人輕易向兩側扯開,露出一條通道。

  騎士的火氣頓時消了,他面帶驚恐地喊道:

  “我喝醉了,什么都沒看到!”

  他心里明白,這是身為西風騎士中的精銳,也絕不可能抵擋的怪物。

  他邁開腿向外跑,嘴中剛想喊人,就被猛地扯回來,然后眼前一黑。

  “1精準致暈exp”

  顧白洲扶住他即將傾倒的身體,輕放到地面。

  “汝啊。”

  牧夕顏側著腦袋,嘆氣似地說,“真的是完完全全的中招了啊。”

  顧白洲聞言,困惑地看著她。

  “誤以為邪眼是我拿了的,對唄?”

  牧夕顏揚起纖眉,露出兩邊的尖牙,“不然,汝早就來找咱了吧。”

  “是。”

  顧白洲訝異的點頭,他的所有猜想,都基于這點。

  “咱才不會做這種笨事吶。”

  牧夕顏嘆氣加搖頭,“拿了邪眼的話,氣味的事情,就解釋不清了唄。”

  這是最重要的罪證。

  對方誣陷自己的手法,是一種罪人的代換。

  自己當初沒意識到,他和犯罪者有同樣的特征。

  ——都有‘霧虛草’的氣味。

  而那人卻借著黑霧逃離,所以犯人的首選,騎士團自然鎖定的是他。

  西風騎士團的判斷,本質上講并沒有錯。

  相對的,經過重重考證,才想定罪,其實已經相當負責了。

  “然后等判決下來,汝就只能狼狽的帶著咱逃跑。”

  牧夕顏繪聲繪色地說道,“最后被下通緝令,由執行官或騎士團長,親自出手鎮壓。”

  她接著以一副邀功似的笑顏,仰視著顧白洲,得意地說道:

  “沒咱的世界,想想都可怕吶,是唄?”

  “哦,我的風神在上,”

  顧白洲深以為是,用語氣生動的蒙德腔說:“我簡直沒法想象,沒有牧夕顏在的話,我的下場會多么的凄慘。”

  牧夕顏看著他笑了一會,接著說道:

  “蓋伊,伊洛克,霍夫曼,曼德爾。

  “四個人中,有一個是愚人眾的棋子,揪出來,事情就結束了。”

  顧白洲點頭,他接著問:

  “可我們這樣離開,通緝令依舊會下來...要怎么,暗中抓到他們審問?”

  “這也是對方高明的地方,不然...”

  牧夕顏低下頭,雪白的尾巴搖晃著,低聲說道:

  “你離開去找證據,把咱留在這里,就像,典當行那樣”

  “你相信我嗎?”

  “咱雖然和汝只認識了一個多月,但也不是那種一碰就碎的關系吧?”

  “既然這樣,就該相信,我不是那種人吧?”

  顧白洲不恰適宜的捉弄了她一番,但看著她那低落的眼神,又有些愧疚,“我們走吧。”

  “嗯。”

  掙破漁網的契機,已經找到了。

  蒙德,西風騎士團總部,辦公室。

  明凈敞亮的室內,月光傾灑下來,照到書桌上疊著一沓形似卷宗的事物,上面記錄著黑火案各種信息。

3月6日  琴、凱亞、安柏等西風騎士,待在獵鹿人餐館的石臺上,目送至冬的外交官,等到馬車啟程,他們準備回騎士團時,

  突然一聲炸響,濃郁的黑煙彌蓋天際,遮掩了一切。

  黑霧中有巨大的怪物,然后消失不見。

  等他們沖到黑霧中,對抗黑火,試圖救人,再發現嫌犯顧白洲時,這期間,約莫有三十秒的時間。

  顧白洲身上自發涌現出來的‘邪氣’,和外交官衣物、隨行文獻、空氣中殘留的邪氣,一模一樣。

  猜測:本人會無意識釋放黑火,林間路旁的邪氣能佐證這一點。

  這是騎士團中一位在附近騎士寫的卷宗。

  琴伏在案桌上,看了半天,再找著其他資料,還是沒有頭緒。

  吱嘎。

  大門被打開,凱亞走進來,打招呼道:

  “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啊?”

  “畢竟有其他犯人留在蒙德的可能,哪怕只有一點。”

  琴翻著書籍一邊說道:“我絕不允許,這種事再在蒙德發生了。”

  “比起那個不確定的事,你可要先擔心一件事了。”

  “怎么了?”琴抬起頭。

  “黑火案影響惡劣,民眾說法頗多,但莫名奇妙的,有一種說法流傳開了,我在天使的饋贈,喝酒時聽到的。”

  “什么?”

  “說是博士精心設計的,他謀害了自己國家的外交官,只為嫁禍給別人,不知道是哪個騎士泄露的。”

  凱亞面色凝重地說,這是顧白洲當初的猜想。

  “流言恐怕已經傳到愚人眾使節的耳里了,一旦他們上報,博士可能就會親自來到蒙德城。

  “到時候蒙德要付出的,就不只是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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