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陽一聽秦小軒承認是氣功，心里好受了點，畢竟這東西玄得很，打不過很正常。
要是被警察局那些小崽子知道自己被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撂倒……
這好嗎？這不好。
他這張老臉不好見人。
“安娜這姑娘有點東西，是不是跟人家學過這氣功？”趙寒陽問道。
秦小軒一愣，直接接過趙寒陽的話，既然趙寒陽提前找好了臺階下，他干脆順著趙寒陽的意思扯下去。
“安娜從小到大就跟他師傅在山上練，他師傅死之后她就下山，剛好遇到我，我就把她帶上了。”
“原來如此。”趙寒陽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他被人家女孩子摔倒的事實擺在這，這是最好的解釋。
“不知道安娜跟哪位師傅學的？有門派嗎？”趙寒陽忽然看向安娜，問道。
安娜感覺到又視線看過來，抬抬頭，一時語塞，她可不知道怎么接，這全是秦小軒瞎扯的。
她兩只大眼睛瞅著秦小軒，似乎在說你吹破的牛皮，你自己補上。
“趙叔，我知道，安娜之前跟我說了，她師傅姓馬，馬大師。”秦小軒趕緊接過話茬。
“哪位馬大師？”趙寒陽半信半疑，他當了這么多年的警察總覺得秦小軒在騙他。
“我哪知道，那些大師神神秘秘的，安娜在山上待了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問我我更不知道了。”
總不能跟你扯渾元形意，閃電五連鞭的那位吧！
秦小軒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竟然讓趙寒陽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行吧，我暫且相信你一回。”
良久，趙寒陽嘆了口氣，從秦小軒的嘴里是套不出答案來。
看著趙寒陽憋屈的表情，秦小軒于心不忍，立馬轉移話題說道：“其實趙叔，我剛剛讓安娜動手狠點是有用意的，你別介意。”
“沒事，不礙事，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經常摔。”趙寒陽擺擺手，看得出來他沒有生氣。“話說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意？”
“我就是想說，很多事情不能用常理去看，安娜一樣，這次的兇手也一樣，看著很神奇，但是都有自己的法子做到的，就像牛頓的經典力學在微觀世界上不成立一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卻是可以，所以我們要換個角度，不能局限于眼前的事物。”
秦小軒只能用較為科學的說法說到這里了，如果安娜的事說出去，這就是神學，但是這個世界顯然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
“……”
趙寒陽沉默了，秦小軒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次這個兇手犯案看似懸案，一根鐵杵能悄無聲息地殺人，擊穿厚實的墻壁，他們普通人做不到，不代表沒有辦法做不到。
就像古人無法相信人類能飛上天一樣，現代人在他們眼中就是神，而這個兇手所做的一切在他們警察看來就是鬼在殺人一般。
思維受到了局限。
秦小軒看到趙寒陽一臉釋然的表情，他知道他算是把趙寒陽忽悠住了。
神明和惡魔不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人類世界，但是會通過人類來進行行動。
所以這個世界在一般人看來還是原來的世界，科學至上。
秦小軒就是目前夾在兩者中間的人，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這只是一念之差。
“行吧！小軒你說的有道理，兇手的事我就不過問了，不過下次遇到這種事情還得請你來幫忙，總感覺你能察覺到我們一般人不注意的東西。”
趙寒陽的直覺還是非常準的，但是秦小軒不是察覺到，只是處在另一個緯度來看待事情。
只有他知道惡魔與天使的存在。
“行的，趙叔。”秦小軒點點頭，旋即他一臉嬉笑，又問道：“趙叔，說好的獎勵呢？”
他伸伸唯一能動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摩擦。
說好的money呢？
趙寒陽頓時樂了，沒好氣道：“知道知道，就你記性好。這次上面獎勵你一萬塊，本來是提供線索是五千，你還抓住了兇手，多給你五千，待會轉給你，而且你的醫藥費上面也包了。”
秦小軒有些啞然，這些錢對于他一個學生來說已經非常多了。
“那身份證呢？”秦小軒一直沒忘了這個。
“上面同意了，不過等你傷好了之后，你帶安娜來警察局找我，我幫你辦。”趙寒陽說道。
“不用做血液檢測嗎？”血檢是必要步驟，秦小軒害怕血檢出了問題，尤其是他還不知道安娜的血液是什么顏色的，要是顏色不同就不好了。
“不用了，我會幫安娜這姑娘辦的，不過你們倆得保證以后不能做違規犯法的事情。”趙寒陽說道。
秦小軒也沒想到趙寒陽會這么說，這讓他心里的大石頭也放下了。
“好的，趙叔。”秦小軒點點頭。
說完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一點左右，三人飯都還沒吃，尤其是安娜，餓到肚子咕嚕咕嚕地叫。
秦小軒出不去，趙寒陽已經答應了請他們倆吃飯，所以干脆點了份外賣在病房里吃。
“下次請你們倆到我家去吃，你阿姨在家閑著沒事做，就希望來幾個人熱鬧熱鬧。”趙寒陽笑呵呵地道。
“趙叔，你沒有孩子嗎？”秦小軒問。
“有，十三歲，剛剛上初中，只有周末會來一次，那孩子一回家就把自己鎖在房子里，天天念叨著七七八八的事情，性子弱，隨他媽。”趙寒陽臉上一臉平靜，說道。
秦小軒也沒想往深處問，干脆點到為止，轉移了話題。
“行吧，等哪天身份證辦好了，我就帶著安娜去趙叔你家蹭飯。”
“那行，我回去跟你阿姨說一聲，我想她會非常歡迎的。”趙寒陽笑道。
說到點外賣，趙寒陽不怎么會弄，全交秦小軒來弄，讓他喜歡吃什么就點什么。
秦小軒點了很多包子，咖喱飯，麻辣香鍋，豬腳飯還有飲料等七七八八的東西，足足有十人份。
趙寒陽在一旁看著有些沉默。
“這么多？我們三個吃的完嗎？要不我叫外面那幾個小子過來吃。”趙寒陽有些驚訝，有點多。
“外面有多少人？”
“三個。”
“三個？”秦小軒愣了愣，然后在手機上又按了三下，幽幽道：“那就再加上三份咖喱飯。”
“你是豬嗎？”趙寒陽翻翻白眼，沒好氣道，不管自己有沒有失態，這么多誰吃的完？！
秦小軒頭也不回，繼續點，隨手指著安娜。
“她是！”
趙寒陽順著秦小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安娜直直地坐在那里。
安娜被看得愣了一下，良久才吐出兩個字。
“不是。”
聲音極度平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