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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魑魅魍魎·黑山一角

  待到佛血流盡之后,中庭內那本來只是一縷縷的陰風忽的原地卷起了小龍卷。

  就在燕赤霞考慮是否要出手喚醒王禹之時,站立在中庭中央的王禹睜開了雙眼。

  隨著王禹的雙眼睜開,中亭墻壁上那些栩栩如生的壁畫忽然全部枯萎掉落起來,好似霎那間度過了千百年春秋一般腐朽破落了。

  那壁畫中本來活靈活現的各路天女、人像,在斑駁的壁畫中看起來猙獰異常,原本美不勝收的壁畫在腐朽中失去了原來的美感,空洞破敗的留白讓殘留在墻體上的壁畫看起來如同地獄。

  地府一處坐落在黑色山體上的幽暗的城池內,一尊渾身被黑霧籠罩著的身影猛地抬起了頭:“分身死了,幽冥黃泉圖也被破了!

  難道是佛門那群禿驢識破了我的分神?不應該啊?我明明已經斷絕了所有聯系,只保留了一絲感應而已。”

  身處疑惑之中的身影隨手捏死了手中嬌俏美顏的嫁衣女鬼,張口將女鬼送去骷髏大口中仔細咀嚼良久后這才平復了心中的郁悶。

  遠隔一個世界的王禹并不知道自己偶然興趣來了隨便玩玩,會對陰曹地府中的這位造成這般大的影響,不過,就算他知道了只怕也不會在意。

  “赤霞,這中庭內壁畫里的那些魑魅魍魎就交給你了,我去后院看看那位自尋死路的光頭到底是何方神圣。”回首吩咐燕赤霞解決掉中庭殘破壁畫內,即將掙脫壁畫脫畫而出的魑魅魍魎后,王禹動身走向了破廟后院。

  算算時間,那個自大到敢進入自己夢中世界的光頭也該走到生命盡頭了吧!

  破廟的中庭到后院就那么幾步路,趕在老僧頭顱徹底失去生機之前王禹來到了它的面前。

  看著眼睛里滿是不甘的老僧,王禹不為所動。

  殺人者人恒殺之,算計人者亦然,他不會為了敵人的淚水而改變自己。

  看著布滿了廂房的金色佛血,王禹目光動了動,有著茅山傳承在手的他手中可是有不少運用佛血的手段,煉器、畫符都有。

  可沒用片刻他就壓下了這個念頭,不是他迂腐而是考量自身情況以后他發覺根本沒這個必要。

  現如今的他走的是外霸內仁的爭雄之道,能用到道門手段的地方是少之又少,既然如此又何必沾上這老僧的佛血,逼的佛門放棄顛覆大周前的隱忍刻意針對自己。

  雖然佛門經典中經常宣傳肉身就是一具臭皮囊,可王禹知道,這都是那些和尚在扯犢子。

  佛門中留下金身的那些老僧與那些未曾留下金身的老僧,在地位上可是有著不小的差距,金身可是比舍利更為佛們中人看重的東西。

  就在王禹想通透之時,一陣陣劍嘯聲自中庭中傳出,伴隨著劍嘯聲的是各種魑魅魍魎的告饒聲與詛咒聲。

  聽到中庭傳出的各種鬼魅聲響以后,在前廳已經生火準備安睡入眠的夏侯武與一眾親兵立馬被驚動了。

  獨屬于武者的蓬勃氣血瞬間籠罩住整個破廟,一些稍弱的魑魅魍魎還未曾等到燕赤霞縱橫無雙的劍氣,就被磅礴的氣血活生生燒成了一縷青煙。

  洛陽城外白馬寺,看著眼前熄滅的佛燈,普渡慈航瞇起了雙眼,在眼前余下的佛燈燭火下,他的表情有著明滅不定。

  度化暗算王禹的試探失敗了!

  對于這一點,普渡慈航心里早就有了準備,不然也不會提前離開京都刻意避開,免得與那個鋒芒畢露的邊郡匹夫正面碰撞,可知曉試探之人實力的他卻難免有些心驚!

  被派去執行試探任務的金山老僧雖然不是佛門六派的中堅高手,但也是貨真價實的明王境佛修,手中的紅塵浮世圖更是度化眾生的無上利器。

  一個跟自己同境界的佛門高僧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死了,如何能不讓人它驚。

  第一次,普渡慈航對于自己鯨吞大周龍氣的計劃能否成功感到了懷疑。

  以往歷朝歷代王朝末年之時的力挽狂瀾之人雖然驚艷強大,可也沒驚艷強大到如此地步啊!

  那些人往往身處中樞宰執天下以后,才能在王朝龍氣的助推下臨死反撲擊殺一兩位明王境的修士。

  可是想想化作真龍后的種種誘惑與佛門六派積攢下來的底蘊,它又強壓下心中的退意開始閉目苦修起來。

  無論如何,強大自身總歸是不會錯的。若是自身實力更進一步,成為人間活佛,那么就算那個邊郡匹夫是個妖孽般的人物它也不懼分毫。

  第八境的修為在這個仙佛隕落的世界已經頂峰了,數遍全天下還有沒有這等修為的修士還活著都是個疑問了。

  不提普渡慈航的心里歷程,待到燕赤霞并夏侯武解決掉中庭的那些魑魅魍魎,王禹自中庭里美美的打坐一宿緩解掉身上的疲勞以后,他們一行人在風雪中再度朝著京都快馬加鞭行進了。

  天啟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離正旦改元還有五天之時,一行來自邊關二十一騎讓大周都城京都震動了起來。

  十二月二十五日早間,京都正陽門前,一支與周圍隊伍格格不入的騎兵正端坐在馬匹上等待著城門的開啟。

  看著全副武裝的二十一騎,正陽門城門樓上有守門官兵暗自猜測起來這二十一騎的身份,有那好賭之人甚至設起了盤口。

  “外地藩王一賠一成二,封疆大吏一賠一成一,軍中新秀一賠一成三,紈绔子弟一賠一成五。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啊,想要參一股的趕緊下注,一盞茶后城門開了后開盤,再不買可就來不及了。”

  “二兩銀子,我賭來人是紈绔子弟,你們看領頭那個白頭發青年身上的大襖沒有。

  那是北地雪狐皮縫制的,我在翠鳳苑見過一件品相差一點的,吏部侍郎家的大公子花了三千兩才拿下來。

  按品相來看,這件大襖只會更貴,不是紈绔子弟誰能舍得這么花錢?”

  “我賭半兩銀子,外地藩王。”

  “領頭那人太年輕了,我也賭外地藩王。”

  “城門要開了,劉老三你下去盤問這二十一騎,外地藩王……”

  “該甩臉子甩臉子,皇上新登基正看這些招搖的藩王不順眼。”

  “如果領頭那人是封疆大吏的子嗣……”

  “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京都可不是他們那些土豹子能玩的轉的,然后給他指條明路,孝敬孝敬小侯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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