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廣興客棧。
此刻天字號房間內,沈南一行人聚集在此。
劉家將他們安置了后就好像遺忘了他們。
更加重要的是,劉家并沒有將他們所許諾的東西送過來。
“他奶奶的,我們將他們送進城后居然將我們晾在這里!”
楚昭南有些不滿。
“不錯,還居然敢賒賬,老夫可是手癢得不行!”韋一笑跟著說道。
要是說一開始劉德元事務纏身,沒有時間還說得過去。
現在都過了一日了,還沒有任何動靜,擺明了想要賴賬。
“公子,要不我們這就殺進劉府,鬧他個雞犬不寧!”洪安通也應聲道。
“莫急,你們想想,劉德元怎么會變卦了?”
“他可是清楚我們幾人實力不俗,要是跟他作對,會帶來不少麻煩的?”
沈南將三人安撫后說道。
“不知公子有何看法?”
洪安通作為神龍教教主,被沈南一點,隱隱約約想到了什么,卻還是差了一層紙。
“當時劉家內憂外患,找不出多少人行商,只得劉德元親自上陣,甚至都擠不出人手前來支援,所以他才大方開口,許下重利。”
“如今可能就不一定了,幾個先天也許在他眼中便是可有可無,如此卸磨殺驢又有什么不妥。”
沈南面帶微笑,緩緩說道。
“公子,這?”
韋一笑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行了趟商回來就變得不一樣了?
最多是錢財不用那么拮據,其他方面也沒有任何改變。
倒是洪安通不愧是一方教主,一下就明白了什么,開口說道:“公子,難道此次走商還有其它目的?”
“不錯。”
沈南點了點頭,問道:“你們覺得如今劉家最大的困境是什么?”
“當然是其他勢力的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是家毀人亡!”
韋一笑脫口而出。
沈南搖了搖頭,說道:“最大的困境在于自家元罡修煉出了問題,傷勢不輕,不然不至于對其他勢力的動作步步退讓。那要是如今傷勢能夠好了,情形就變了。”
接下來不用沈南繼續說,幾人已是明白。
劉德元一定是用行商作為掩護,去尋找能夠治療傷勢的丹藥。
甚至于不惜許下承諾要將人階寶兵送出,為的就是將丹藥送回來。
等到元罡修為盡復,劉家困局也迎然而解,傅通河來襲都不懼,自然不怕沈南幾人。
“我說難怪劉家態度大變,原來是有了底氣。我這就去把他宰了,看他還硬不硬氣。”
韋一笑胡子一抖,就要出門。
“莫急!”
沈南伸手將韋一笑攔了下來。
“劉家元罡傷勢復原,最著急的,還是沙河幫。我們坐山觀虎斗就行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人階寶劍那么簡單了!”
沈南笑道。
馮計檔口。
嵩陽縣有名的銷金庫,骰子牌九,六博投壺,應有盡有,旁邊還有茶酒吃食,戲曲彈奏。
許多人晚上好來玩一把,同時也是三流九教匯集之所。
此時正值華燈初上,里面正是人聲鼎沸,摩肩接踵。
“押大!”
“唱的好,賞!”
不時有人歡呼雀躍。
戲臺邊。
待一曲戲罷,眾人休息時間開始閑聊起來。
“不知幾位聽說了昨天的事嗎?”
有一老者喝了一口酒,慢條斯理地說道。
“什么事?”有人還不清楚。
“這劉家二爺可是回來了,還帶了一大車貨物。”老者開口說道。
“哦?聽說沙河幫不是派了楊銘去截殺了嗎?”
“嘿嘿!劉家二爺能夠回來,這楊銘當然失敗了!”
老者四周望了望,小聲說道:“據說呀,這楊銘等人全都死在城外了,死狀極慘。有人去看了,當即嚇得吐了出來。”
“不會吧?這楊銘可是一位好手,怎么可能會慘死,連逃走都不能?”
有人質疑道。
周圍人贊同,這楊銘在嵩陽縣名氣很大,他們不相信會連逃走都不能。
“劉家二爺出去帶來了幾位高手,個個身手不凡,尤其是一位俠骨仙風,兩瓣美須的老者,那實力,漬漬……絕了!”
老者晃了晃腦袋道。
“另外,我還有一個消息,你們可不要出去亂說啊!”
老者低聲道,眾人皆是屏氣凝神等著。
“聽說劉家二爺出去不是為了行商,你們猜他干啥去了?”
眾人一致搖了搖頭。
“他去求丹去了!真是好一招暗度陳倉。聽說劉家那位傷勢快要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這嵩陽縣就有得好看了!”
“嘶!”
眾人聽聞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被這個消息震得說不出話來。
沒人注意到,一位在邊緣的男子此刻已經悄然不見。
當晚,沙河幫大堂。
沙河幫高層匯聚于此。
傅通河面色陰沉,開口問道:“這消息從何而來?”
他接到消息稱劉德元此次打著行商的幌子,帶回來了丹藥,劉家元罡的傷勢已經快要盡復了。
傅通河聽聞就是一驚,立馬召集人手商議。
“是馮三那個家伙報上來的,據他說是下面的人聽到有人談及此事,向他稟報。他知道事關重大,不敢耽擱,立馬通報了上來。”
王全峰回道。
“人呢?是誰說的?”傅通河接著問道。
“這,當時馮三知道后,也去找過,不過人已經走了,也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份。”王全峰回道。
“不過這人說得有鼻子有眼,連楊銘等事都了解清楚,消息還是有幾分可信度。”
周達明出口道。
“不過這丹藥他是從哪里弄來的?”傅通河有些疑惑。
走火入魔,經脈逆亂可不是外傷這么簡單,能夠治療這種傷勢的丹藥可不是輕易能夠獲得,有市無價。
關鍵時刻能夠拿來救命的。
“這,我們也不清楚。可能是劉家以前的關系,不然他們不可能搞到這丹藥。”
周達明猶豫了一下,說道。
“好個劉德元!”
傅通河暗罵道。
他要是知道劉德元能夠弄回丹藥來,他早就布下絕殺,甚至劉德元連城都出不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管是不是,我們都要做出準備。”
“通知他,我沒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