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嵩陽縣城郊。
眾人大戰之地。
數日過去,此處依舊是一股腥臭之味飄蕩,泥土也是暗紅色,踩上去黏糊糊的。
此時傳來一陣樹枝壓斷之聲,一行人走了過來。
其中領頭兩人便是付安和方立石。
他們兩方于趕來的路上相遇,便結伴同行。
畢竟此次都是為了消滅魔教,聯起手來更容易達成目標。
“有勞付兄了!”
方立石拱了拱手。
“無事!”
付安點了點頭,走進眾人尸首之中,不斷檢查起來。
絲毫沒有被腐爛破敗的尸體影響。
他是多年殺戮經驗積累,變成老本行了,能夠從其中看出蛛絲馬跡。
方立石沒有打攪,等著付安靜靜查探。
沒一會,付安起身走了出來。
“怎么樣,付兄,有什么收獲嗎?”
方立石見此問道。
“幾人身上有不同的傷勢,與最后致命傷不是一個路數,應當是混戰之時相互留下的。”
付安總結了一下,開口道。
“這么說來,那魔教之人真是趁機偷襲?”
方立石想到有一個版本的傳言。
“不一定!”
“我看幾人的身體內部全都被罡氣震碎,有些甚至一交手便被打破了罡氣,傷及肉身。”
付安捏著莫老的手腕說道。
“這說明,他的罡氣雄厚威猛,可能不會在你我之下。”
要知道他兩可是元罡巔峰,開始凝練陰神。
用神識反過來駕馭罡氣,變得更加純練。
可以說整個西嶺道已經找不出幾個能夠抗衡他兩的元罡武者。
能夠俯視他兩的只有雄踞一方的陰神強者。
此時付安如此評價顯然將任我行放在了一個極高的位置。
“哼!付兄你還是不要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元罡后期,罡氣威猛又如何?我一劍過去他也只能失神呆立,任我梟首。”
方立石自信道。
陰神與元罡之間雖然只是隔了一個境界。
其間差距卻是如隔深淵,比起元罡和后天的差距還要大。
后天武者至少還能對元罡武者動手。
陰神強者一個眼神看過去便能令元罡武者心神失守,還如何談進攻防御。
更上者,能夠操控神魂,將人變為行尸走肉。
甚至勾勒幻境,讓人永墜深淵。
佛門十八層地獄,道教三十六重天闕便是由此而來。
因此有陰神強者坐鎮的勢力才算得上一方豪強,令一些大勢力高看一分。
而方立石雖然初步著手陰神之煉,神魂強度也是超出普通之人一大截。
到時候一計神打,任我行便要任他擺布。
“的確!”
付安點了點頭。
他雖然稱任我行罡氣不俗,其實心底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畢竟他的實力早已不是罡氣一方面能夠定義的了。
普通元罡真是有多少殺多少。
“另外此人似乎修行一樁魔功,能夠吸人真氣。”
付安繼續說道。
“能夠看出來歷嗎?”
方立石問道。
“有點像血神教的血魔大法,不過又似是而非。”
“又或者是趕尸一脈的煉尸秘術?”
付安不斷猜測,卻又一一否定。
方立石見付安在思考,沒有打擾,命人將方度峰兩人尸骨收攏。
等此間事了,他會將方度峰的尸骨帶回方家祖地安葬。
過了一會,付安回過神來說道:“既然此處沒有其他線索,不如我們去嵩陽縣看一看吧,這魔教之人第一次出現便是在嵩陽縣,想必那里還有其他線索。”
方立石點頭同意。
兩方人馬一齊趕往嵩陽縣。
此刻沈南正在處理幫中事務,只聽到府外一陣響動,付安幾人闖了進來。
沈南見幾人實力不凡,其中領頭兩位眼中更是神光綻放,頓時知曉風雪樓和方家來人了。
“不知幾位闖入我幫中,有何貴干?”
沈南裝作不知道的模樣,怒聲說道。
他早就準備好一系列東西等著幾人上門了。
“你便是長風幫幫主?”
方立石開口問道。
“不錯!”
“我兩方是風雪樓和方家,此次前來調查魔教之事,你有什么線索嗎?”
方立石眼睛微瞇。
“原來是風雪樓和方家的前輩,快快請進,讓我好好招待一番……”
沈南面色變幻,笑著說道。
“廢話少說,魔教之人第一次出現便在你幫拍賣會上,讓我不得不懷疑你與其有牽連。”
付安出聲道。
“幾位,我可不認識什么魔教,當時拍賣會魚龍混雜,我哪會理得清楚……”
沈南面帶慌亂地解釋道。
他可是貢獻出自己影帝級的表演。
甚至方立石身后幾人都不由得覺得此事與沈南無關。
“你當真不知曉什么魔教?”
方立石雙目放光,趁著沈南心神動蕩,使出了神打之法。
“我……真……不知曉……”
沈南眼睛無神,一臉呆滯,磕磕絆絆地回復道。
其實他神魂根本沒有被觸動到,只是裝作失魂的樣子。
但是方立石等人根本不會想到一個先天武者能夠擺脫他的神打之法,如此一來沈南的話可信性大大提高。
“該死,你們對幫主干了什么!”
韋一笑幾人見到沈南失魂落魄,面目焦急,大聲驚呼,欲要前來相助。
“哼!不想死的就給我老實點。”
付安站出將眾人攔了下來。
“你長風幫作為地頭蛇。難道一點風吹草動都不知曉?”
方立石沒有理會,繼續問道。
“是……有……一點……線索……”
沈南含含糊糊,繼續回復。
這時方立石聽到有線索,立馬結束了神識控制。
畢竟人在混混沌沌中說不清楚,另外他控制這一會功夫也感覺到有些吃力。
況且他還不算是真正的陰神武者。
沈南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消散,立馬裝作回醒過來。
“這……我這是……”
“你還說你不知道什么魔教,你若是不說清楚,今日便要滅你全幫。”
方立石臉色狠厲。
“這,哎,一開始我不愿意說,主要是害怕遭到報復。”
沈南唉聲嘆氣道。
“哦,你只管說出來,我兩家為你做主!”
“不錯,今日我便將其鏟除,保管你無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