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笑站了出來,看著梁湖。
梁湖皮膚白皙,面容圓潤,一身錦衣,腰間一條白玉腰帶,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富家翁。
只是一雙微微泛紅的手掌顯示出他確實是一位武者。
這正是紅掌幫一脈相承的武功,紅掌功。
此功其實也是鐵掌功的一種,只是比起其他只練外功,靠著激發潛力,摧殘肉掌的鐵掌功多了內功的修煉方法。
能夠吐納真氣,彌補傷勢,避免造成手掌畸變,并且還能夠在擊打時附帶一股火毒。
也算是一門不錯的元罡秘籍。
修煉此功到大成后,一雙手掌便會發紅,那是勁力都練到皮肉的表現。
因此梁湖的實力其實還是不錯的。
不過實力歸實力,性格歸性格。
梁湖此人優柔寡斷,瞻前顧后,若非紅掌幫找不出另一個元罡武者鎮守,這個幫主怎么也輪不到他來做。
不過也正是因為梁湖這個性格,沈南便讓韋一笑試著招攬一下。
畢竟如今長風幫只有韋一笑一位元罡武者,坐鎮一個縣城已經有些照看不過來了。
等到打下樂云縣,兩縣相隔,一旦有什么問題發生,沒有元罡坐鎮,韋一笑也沒法及時趕到,恐怕會有許多變數。
要是成功招攬下梁湖,至少能夠打消一部分人的覬覦,就算發生什么,也能撐上一會,等著長風幫支援。
至于像鐵劍幫唐金那樣野心勃勃的人,留著便是隱患,就算是當時臣服了,以后也還不知會出什么幺蛾子,還不如直接解決掉一切問題。
另外先拿鐵劍幫開刀,也是存了殺雞儆猴的目的。
將紅掌幫一行人嚇住了,才好收服他們。
韋一笑在打量梁湖,梁湖同時也在打量韋一笑。
他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哪一伙勢力前來。
由于夜色不明,梁湖有些看不清,只是覺得韋一笑有些熟悉,不過沒有想起是誰。
“不知閣下是誰?”
他想了想,直接開口問道。
“我是長風幫韋一笑。”
梁湖聽聞身體一冷。
難怪他會有熟悉感覺,原來是韋一笑。
韋一笑的名聲可不算太好。
早有攻破鐵石鎮王家,還殺意不停,追到孫家之中大開殺戒。
近有攻襲杜家,生生將其雙雄之一打死。
一身寒冰真氣極為難纏,能和柳封明抗衡,他哪里會是對手。
“原來是韋蝠王,不知蝠王今夜前來本幫,有何貴干?若是有什么要求,在我幫能力范圍內,我一定會滿足。”
梁湖扯了扯面皮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不過這個笑卻是怎么看怎么怪異。
“哈哈哈,你不請我進府內一談嗎?”
韋一笑輕輕一笑。
“還請蝠王明說吧!”
梁湖搖了搖頭。
讓韋一笑進府內,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嗎?
他才不會上套。
“好吧,你也知道,如今西嶺道大亂,諸多勢力崛起,我幫幫主雄才大略,也要分一杯羹。
鐵劍幫不愿意助我幫一臂之力,我們只能將其消滅,不知你紅掌幫做何打算?”
韋一笑笑道,語氣平淡,不過其中的意思卻是透露出深深地寒意,讓紅掌幫眾人聽聞皆是如立冰窖。
不答應,恐怕便是死!
他們一時間有些惶恐。
“看來若是我不同意,鐵劍幫便是下場。”
梁湖有些苦澀地說道。
不說其他的,他在紅掌幫長大成人,做上幫主以后勞心勞力,盡心維持各個方面,也是有深厚感情的。
另外,他愿意在幫主之位上一坐十幾年,便是因為他對父親的承諾,要將紅掌幫延續下去。
以往面對杜家的得寸進尺,他都能忍讓三分,如今紅掌幫卻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我紅掌幫一向不參與諸多爭斗,保持中立,你們長風幫入駐樂云縣我們并不會與你們作對,并且保證以后見你們長風幫退避三舍。”
他還想爭取一下。
“不可能,要么你紅掌幫并入我們長風幫,要么便不復存在。”
韋一笑搖了搖頭。
長風幫不可能接受一座縣城里還有其他勢力存在。
并且其中還有一位元罡武者。
梁湖內心陷入掙扎。
讓他解散紅掌幫,并入他派,他是打心底不愿意,不過若是動手,紅掌幫也不復存在。
他只能兩者其中選擇稍好的一個。
“哎,罷了,我們紅掌幫愿意成為長風幫的下屬勢力。”
他轉頭看向一眾弟兄,卻是不愿讓眾人拼殺至死。
“好!”
韋一笑笑道。
能夠兵不血刃拿下紅掌幫,也算是完成了沈南的目標。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還要將這個東西服下。”
韋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丹藥來。
豹胎易筋丸目前還沒有改良成功,并不能夠對元罡起作用。
畢竟洪安通作為內務堂主,幫務繁忙,還要花時間給沈南煉制丹藥,根本擠不出太多時間研究藥方。
這粒丹藥只是一枚普通的失敗品,服下會令人有輕微的胃痛,頭昏等癥狀。
其他的便沒啥效果了。
不過其他人并不知曉,還以為是什么毒藥。
“好!”
梁湖接過丹藥,仰頭服下。
丹藥苦澀,又帶有一股煙熏味,好似什么烤糊了一般。
吞入肚子中,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立馬涌了上來,梁湖感覺自己胃部有些刺痛,惡心想吐,腦袋也開始脹痛。
“幫主,你怎么樣?”
旁人紛紛關心道。
“無事。”
梁湖擺了擺手,這股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他身體立馬恢復正常。
“這丹藥乃是多種混毒制作而成,不同配比需要的解藥也不盡相同。每半年毒性會發作一次,如果不服用解藥的話,毒性會腐蝕你的胃部,到時候腸穿肚爛,肌肉潰爛,七竅流血而死。”
韋一笑隨口胡謅道。
他跟了沈南這么久,也學到了幾手,張口就來,毫無破綻。
“蝠王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便不會反悔。”
梁湖開口道。
他剛才暗中運轉氣血游走全身,并沒有發現任何毒藥痕跡,只覺得恐怕毒性藏得很深,無法發現。
同時感嘆長風幫手段高超,心中一些念頭也全部打消。
全然沒有想過這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