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對決的地點設在了帝皇酒店。
帝皇酒店,是公共租界,乃至整個滬上都是最頂級的酒店,背后的老板正是滬上最有錢的華人——宋子游,人送外號TY宋。
在帝皇酒店最頂樓的VIP套房里,場地已經布置好,里面已經來了不少人。
雖然這次華浪對決的事情較為隱秘,但賭壇中的大佬卻是到了不少。
除了龍四的幾個兄弟外,包括華總探長榮照添、TY宋、兩國領事等滬上有頭有臉的人都在。
在浪國領事身旁,坐著一個年輕人,他身材高挑,面容英俊,舉著酒杯和浪國領事對碰一下。
“丹,你師傅他還好么?”
浪國領事杰斯笑著道:“上一次和他見面已經是十年前了,這次還本想讓他過來,我們兩個人敘敘舊。”
“當然,師傅他身子不錯,只不過他要籌備后面和港島賭神的一場大決戰,所以不想分心。”
“不過這華國真有意思,一個國家,居然出現那么多的賭神、賭王。”
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法克丹面帶不屑道:“如此混亂的賭壇,能有什么像樣的高手。”
不怪他看不起別人,法克丹六歲就跟隨皮爾學習賭術,天賦極好,橫掃了西方賭壇數不盡的高手。
這次要不是因為他早就想到有著東方巴黎之稱的城市看一看,杰斯還真請不動他。
“嘿,丹,這次和你對決的可不是賭神龍四,而是另外一個人,名字很拗口,叫今晚打老虎。”
“誰?!”
法克丹挺直了身子,驚訝的看著杰斯:“今晚打老虎,你確定么?”
“是的,聽說他是龍四請來的,之前在賭壇從沒聽過他的名字,丹,你不會介意吧?”
兩國領事不是賭壇中人,對于幾十年前的的事情就更加不清楚了,龍四申請換人來打這場比賽,他們求之不得。
一個從來沒聽說過名號的人和一個盛名在外的賭神,哪個對自己這邊更有利,傻子都會選。
甚至杰斯推測,龍四這么做其實是想向自己示好,只不過礙于面子表達的委婉一些。
如此看來,這龍四倒也是個聰明人。
嘴角掛著笑,杰斯和一旁相熟的人熱情交談。
他已經想像到,當將這華國國寶運回去后,他會獲得怎樣豐厚的報酬。
那可真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吶。
第一眼看見這個寶貝,杰斯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領事大人,龍四他們來了。”
這時候,有人走進來,在杰斯耳邊低聲道。
微瞇著眼,看著龍四和幾個人大步走進來,杰斯的目光停留在他身邊的年輕人身上。
唔……模樣挺俊俏。
只不過……
搖了搖頭,以他過人的眼光,實在看不出來這年輕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而且他進來之后,就不斷的打量四周,活脫脫一副鄉巴佬的模樣。
周遠文心里在感慨。
這就是滬上最好的酒店之一么?
果然名不虛傳。
帝皇酒店的裝修比起他前世看過的五星級大酒店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具有藝術氣息。
前世的酒店裝修的雖然富麗堂皇,但總歸是少了些韻味。
帝皇酒店則是按照華國古典風裝飾,讓人如同真的住在皇宮中一般,除開那些現代化的設施,二者相比一下這里反倒更甚一籌。
“龍四先生,既然已經來了,那咱們就快點開始吧。”
杰斯有些迫不及待了,蹩腳的普通話讓人頭皮發麻,乍一聽,周遠文還以為他在喊龍四為狗屎。
“好。”
龍四點點頭,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杜琛。
他是滬上賭協協會的會長,主持過各種大型賭局數百場,最為公平公證。
“杜琛先生,麻煩你了。”
龍四微微點頭示意。
他和杜琛也是老朋友了。
“分內之事。”
雙方落座后,杜琛則是按照慣例,宣讀了國際賭協協例。
其他圍觀的人則是在觀眾席落座。
“龍四,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相信,你會把這么重要的一次對局讓給一個年輕人代替你參加。”
TY宋就坐在龍四身邊,他嘬了一口煙嘴,若有深意的看著龍四道:“別人都說是你龍四怕了兩國領事,但我不這么覺得。”
“你龍四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也不是輸不起的人,除非你覺得這個年輕人比你更適合這場賭局。”
TY的一雙眼睛仿佛想把龍四給看透。
“呵呵,TY,你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龍四看著場中的周遠文,心中感慨。
周遠文的天賦,遠遠超過了在場的所有人,雖然說他只學了半個月不到的千術,但水平絕對不亞于在場的所有賭壇高手。
“國際賭協協例宣讀完畢,雙方是否有異議?”
“窩梅溫踢。”
法克丹的華語比他名字更操蛋,生硬的很,他看著對面的周遠文道:“翻蒸卟關怎摸癢,都濕我硬。”
嘿,你爹我比你更硬。
周遠文扯扯嘴,點頭示意沒問題。
賭協協例他之前半個字都不知道,但有問題的話龍四肯定會指出來,他今天的任務就是贏了法克丹,其他的不需要操心。
“肖癟傘,等著,梳八。”
“杜琛先生,他出言侮辱人,是不是犯了賭例中的一條?”
周遠文轉過頭看著杜琛,淡定開口。
“法克丹,警告一次,如果再有這種情形,直接判你輸。”
杜琛瞪了法克丹一眼,這才宣布賭局正式開始。
“雙方的籌碼各為一百萬浪幣,誰先輸完就算輸,根據雙方事前協商,本次賭法為梭哈。”
一副新的撲克打開放在桌面上,杜琛看向兩邊道:“雙方請驗牌。”
“窩先來。”
法克丹吃了一個癟,正郁悶著,存心要給周遠文一個下馬威。
他單手在桌子上一拍,頓時這副撲克漫天飛舞,一張接一張的在空中盤旋,最后依次的落在桌面上。
法克丹略帶挑釁的看著周遠文。
“呵……”
花里胡哨的東西……誰不會呢。
將牌分為兩疊,放在左右手中,周遠文內力迸發。
兩疊撲克從手中化作長龍飛出,于空中纏繞,還特意在法克丹腦袋上轉了一圈。
“怕你看不清楚,讓你再看一遍。”
周遠文溫和一笑,這才說道:“杜琛先生,我也沒問題了。”
“好,那我宣布,發牌!”
梭哈的規則在場的人都懂,很快,兩邊就各自發了兩張牌。
很不巧,除了底牌外,兩邊的第一張牌都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