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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村大河今天的心情不錯。
任誰白日打遍學校流氓無敵手,下課收獲女同學一堆小星星,心情都差不到哪去。
露著一顆單虎牙,作為藤村組最寵愛的少女,她拎著竹劍像是老虎一樣,徘徊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今天的紅燈區,也是一如既往和平啊。
“哼哼今天該挑誰練劍呢。”
進入藤村組控制的內部區域,藤村大河面露認真之色,額頭眉心隱隱組成一個老虎的‘王’字之型。
藤村組霸占靜岡沿海一地娛樂業,賭博業的份額,買通了不少議員與警察。
作為藤村組的老大,藤村信正老來得女,就藤村大河這么一個掌上明珠,待她可謂是如珠如寶,衣食住行,教育資源,可謂是樣樣精心搭配。
然而,大河是一個天生正氣凜然的女孩。
做菜?不感興趣!
芭比娃娃?那有什么好玩的!
戀愛?那是啥!
在出生一周歲的抓周中,年幼的藤村大河,毫不猶豫的抱住了那把象征著武力的竹劍,讓在場藤村組眾多核心驚為天人。
之后更是日日苦練不啜,自小打遍周遭藤村組同齡無敵手,為人義氣爽朗,征服了藤村組年青一代,在蒞臨高中生年紀之時,完美的繼承了父親的基礎。
這樣發展下去,只要藤村大河,便可以接手日后藤村組的大小事業。
為此藤村組核心成員,沒少回去操練自家崽子,大河義氣爽朗固然是一個好孩子,但是只要是女孩子,那就具備操作的空間,若是能得到藤村大河傾心,那待得藤村信正百年之后,藤村組的產業還不都是大河丈夫的嗎?
諸多崽子也很絕望,大家都是高中的年紀了,誰還沒點自尊,女同學哪里都有,為什么一定要他們去追藤村大河啊。
倒不是大河不漂亮,而是打不過被揍翻在地,這樣的結局會讓他們很絕望,平素學校里呼風喚雨的能為,在這里只會被大河輕而易舉的按到地上摩擦。
最恐怖的是大河從無懈怠之心,每日三餐作息穩定平和,日食斗米,體魄意志精悍強健,在學校成績科科優秀,最為出眾的外語已經有了同步翻譯的水平,接觸到了藤村組的海外產業。
除此以外,藤村大河每天都要拉人練劍,刷人樁,貫徹自己對于劍道和格斗的愛好。
這種生活習慣和愛好,便是尋常男孩子都很難堅持下來,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子。
如此勤勉強韌的性格,以及在學習和戰斗上的天縱之資,讓不少藤村組的人已經默認,將來大河會接過信正的班子,成為藤村組下一任老大。
不過嘛……
“好想談戀愛啊!”
已是高中的藤村大河,每天都有在心中大呼小叫,希望有一個帥氣冷酷,為人從容鎮定的男生能向自己發起追求,又或者可愛認真,為人誠懇本分也行。
但是,為什么大家都離我那么遠啊,而且都叫我大姐頭!
可惡啊,明美為什么就那么受歡迎,只不過剛開學兩三個月功夫,就征服了那些男生,而我……卻只能成為班長。
握緊如玉的有力拳頭,藤村大河認真的神色,更添三分肅殺之氣。
沒有男生愿意接近自已,一定是她藤村大河某些地方有所不足。
必須加練劍道,變得更為優秀,增添女人的味道才行,父親說過,女孩子家可以有夢想事業,但也不可失去應有的美好愛情,遇到看上的男生,必須要勇敢出手。
誰敢和自己搶,那就一通亂劍直接打飛!
嗚啦啦啦啦!
想想就非常來勁,大河單手出拳,連續收縮彈抖拉出一串殘影,她的年紀雖輕,體魄卻已在鍛煉意義上,飽經自我折磨砥礪,具備了天性肉體的粗淺基礎。
若是時鐘塔有朝一日對肉身展開評定的話,大河一定能輕松拿到D的評級。
而常人,頂多便是E的程度。
“咦,今天這里怎么有股血腥味?”
邊走邊玩,作為老虎巡視地盤的大河,察覺到了空氣當中的異樣,她雙眼一瞇,無形的斗氣升騰,撕開了那黑暗中的恐懼,沿著血腥味從巷道走了進去。
這是——!
目露震怒,藤村大河臉色鐵青,眼前仿佛遭到開膛手襲擊的殘骸,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她的胃部上,讓少女眉頭痛苦的蹙了起來,血腥氣味翻滾著她的氣息,幾欲作嘔。
她努力的鎮定著情緒,觀察起了尸體的痕跡,從脖頸上尋到了兇手的殘留痕跡。
肉眼可見的頸部傷痕,無疑是直接拗斷了頸骨和氣管,強大的勁道連肌肉都絞成了麻花,好恐怖的勁力,這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從未接觸過世界里側的大河,并不清楚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
而藝伎賓客滿足,笙歌酒宴的紅燈區也已淪陷在了黑暗當中。
隨手一拳打爆紙制拉門,連帶內臟一起碎裂,饑不擇食的食尸鬼不顧周遭藝伎尖叫,大口撕扯起了滿腹酒肉的肥膩皮囊。
一個又一個,宛如跗骨之蛆的陰影分躥紅燈區各處,展開了血腥襲擊,只不過片刻功夫便死亡了二十人有余,腥惡煞氣瞬間吞沒了這些作為社會運轉的中年人和藝伎。
鮮血如有靈魂,自渠溝中蔓延開來,將所有能流經的地方盡數染成了血紅。
“你們是什么東西!?”
作為藤村組名下的產業,紅燈區中常備有精悍打手,只是面對毫無理智,牙縫里塞滿白骨生肉,形容丑惡詭異的食尸鬼,即便是經歷過幫派血戰的打手,也會不自覺地膽寒心顫。
明晃晃的犀利折刀,對于眼前的食尸鬼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呃呃呃!”
咧出一個猙獰欣喜的笑容,喉嚨里咆哮出不明意義的聲音,食尸鬼沉重的身軀踩的榻榻米彎曲下陷。
皮膚褶皺在一起,鱗甲下面的蠕蟲掠出一條條細線,嘴巴微張,貪婪的舌頭舔舐著血肉,食尸鬼猛然向著眼前的打手撲了過去。
猝不及防間,打手只來得及就地一滾,撞翻了側面的拉門,咬牙奪路而逃。
這不是中心與否的問題,而是眼前的恐懼實在是非人力所能及。
見打手逃掉,食尸鬼也沒有追擊,而是沿著氣味翻找起了那些藏在隱蔽位置,瑟瑟發抖像是鵪鶉一樣的獵物,吞噬撕咬。
活人的肉量不斷補充著他們的身軀,體內血液所蘊含的一絲極為淡薄,但源頭卻為神秘古老的因子,正在不斷地激發蘇生。
藤村大河沿著恐懼逃竄的人流逆行,抄著一柄竹劍,眉目勇毅的她焦急的四處尋找著藤村組的成員。
“喂!”
拎住一個逃跑的人領子,藤村大河怒吼道:“大家呢,人都怎么樣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逃跑的人,正是方才從食尸鬼手下跑掉的打手,他努力的平心靜氣,快速說道:“不知道,除去保安室的兄弟之外,我們都是分散鎮場的,至于發生了什么事。”
說到這里打手的面色呈現出惶然之態,手臂顫抖個不停,悲憤的道:“有疑似尸體的怪物,在不斷的吃人啊,大小姐!光是我見到的就已經死了二十多個了。”
藤村大河神情一怔,似乎明白了人群逃跑的源頭,此刻究竟是一副怎樣的修羅場景。
本來是下課來這里練劍,順帶幫忙盤賬的她,手掌緊握竹劍怒吼道:“你去通知我老爸!”
說著她跨步前沖,便要逆流而上。
練劍不是為了戰斗和欺凌弱小,而是保護他人,不讓大家受到欺負,這是藤村大河內心幼稚卻堅定地信條。
“不能去!”一把拉住藤村大河,打手咬牙道:“會死的。”
藤村大河掰開他的手:“不去才會死,余生難道能面對自己嗎!”
樸質平實的信念,隱帶崢嶸氣息的話語,藤村大河的眼神像是重錘撞在了打手的心上,他表情數變,然后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眼神發紅:“那我去,大小姐你去告訴老大。”
“聒噪,既然都不肯走,那就一起去!”
藤村大河吸了一口氣,對著外逃的藝伎大吼道:“暴打報警電話,告訴我老爹發生了什么,保護好自己和他人,做好這三條!”
在所有人看瘋子的表情中,藤村大河提著竹劍加快腳步,逆流沖向禍亂的源頭。
“哦?”
人群中的陳奇眼神微微一亮,望著仿佛披上了一層勇氣鎧甲的少女,右拳一砸掌心,露出妥了的表情。
奧菲婭不愿意發揮嗅覺,陳奇只得找這里的代理人,但還沒等他摸到脈絡,恐懼與血腥就席卷了整個紅燈區,所有人都在倉皇逃離。
就當陳奇以為這里沒有一個能背負責任,讓他咨詢問題的人時,藤村大河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有意思。
以貝爾蒙特追蹤術屏息斂氣,陳奇腳步輕盈無聲,身軀時刻與暗影相接,仿佛一只游蕩于亞空間的幽靈,綴在藤村大河的身后。
他很想看看那個找茬的幕后黑手,都給他準備什么見面禮物。
陰暗的酒館內。
被新鮮的血肉填滿身軀的食尸鬼,極強腐蝕性的血液,自腐臭的暗紅不斷深化,露出黑色的光澤,滴落在地板上燒穿了榻榻米,帶起些微的火苗。
死靈的怨氣與血液,隨著血液不斷盤旋,纏繞在食尸鬼的身上。
嗤嗤嗤。
無形的烈焰灼燒著血肉,將組織液燒了個干凈,膨脹的身體干癟下來,大量的鮮紅霧氣籠罩住這只最開始吃人的食尸鬼。
咕嘟咕嘟,腦髓在沸騰滾涌。食尸鬼癡呆的表情逐漸有了變化,眼睛出現了一絲人性的思考。
他長吸了一口氣,把霧氣全部吃進肚子里,嗅了下同類的位置。
吃人類的效率太低了,正在不斷捕食人類的食尸鬼,才是他所需要的營養成分,血肉,想要進化還需要大量的血肉!
FBI的情報是由專門的聯絡人員進行管理匯總的。
搜查官詹姆斯·布萊克,為難的揉了揉額角,他剛剛收到來自美國本部的命令。
務必加緊籠絡日本本土的神秘勢力,從他們那里掏出11區所需要的研究資源。
原因他大概也猜得到,因為東京這邊,聽說英國法政科來人已經和當地靈脈管理者,陰陽師門閥有過溝通了,由安倍晴明傳下來的土御門家族表態很曖昧。
陰陽師家族,本土魔術師將有關情報,通過國外企業輾轉送到了本部那里,意思是大家一起開價。
或許日本神秘界這次是要出點血,但是出多少,怎么出都是有說法的。
重點是,他們不可能同時支持時鐘塔和美國的兩方要價。
所以,談判還在持續著。
“時鐘塔那邊目前沒有決定性的力量,可以一錘定音將以往的交易延續下去,但我這邊也沒有啊。”
詹姆斯很疲倦,光是對付黑衣組織就夠他發愁的了,更遑論加上時鐘塔還有日本的錯綜勢力。
日本這邊很狡猾啊,麥克阿瑟時期神秘界把自身完全縮了起來,后期與英國打交道逼迫霸權交接時期,美國才知道世界上還有名為魔術的要素。
好在上邊有交代,說會派高級官員前來日本談判,給詹姆斯的任務就是將這個局面保持下去,半個月之內,美國本土的支援就會抵達。
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拿下黑衣組織的成員,從司法上咬開一個口子,以主義和律法去動用國家力量圍剿,形成圈子將時鐘塔的人從這里擠出去。
“也不知道秀一那邊進展如何了,這邊可是很緊張的啊,原先預備接觸潛伏,為其一年的計劃在這個局面下可能要被腰斬了。”
詹姆斯并不清楚,靜岡縣的熱海市,此時正鬧得如火如荼。
本地最大的勢力藤村組,所經營的場子遭到了食尸鬼重創,黑衣組織掀開神秘的幕布,把普通人不該接觸的危機擺在了臺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