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輝扭頭盯住那個“男孩”仔細看,直到把對方盯的縮到李月夜身后,他才無奈說:
“她這一身男孩打扮,身材又沒有發育起來,我怎么看得出來到底是男是女。”
誰知那女孩聽見他這話,卻不樂意了,立馬站出來:
“寧寧遲早有一天會發育起來的!”
瞧這小丫頭叉腰,瞪起眼的模樣,陳天輝忍不住笑了:
“你發育起來又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結婚娶的又不是你,是不是媳婦。”
說著,他朝某人拋了個媚眼過去。
李月夜一臉嫌棄的撇過頭。
但那個叫寧寧的女孩,卻朝他吐了吐舌頭,還豎起一個熟悉的國際通用中指手勢。
“呵,小丫頭,真是欠教育,你爸沒好好教過你,要怎么跟大人說話嗎?”
“不準說我爸壞話。”
說著,女孩直接沖過來雙拳亂舞。
陳天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終于確認了對方的性別。
的確是個女孩,手小,而且皮膚也比較細膩。
就在這時,吧臺上的郝槐,說出一個驚人消息:
“這孩子的父親,就是那個死神,藍楓。”
“什么?”
這下,不僅陳天輝愣住了,李月夜也有些詫異,她主動問起:
“你是說,這個女孩的父親是那個死神?”
“嗯。”
見吧臺后面的人點頭,陳天輝又接著問:
“可她不是通靈人嗎?”
“沒錯,所以他們這一組的情況有些特殊。”
郝槐看向女孩:“按理來說,每個死神的協助者,也就是通靈人,應該要具備一定能力才行。”
“可到他們這里,關系卻反過來了。”
“她身為通靈人,年齡還小,經濟條件差,能力弱自然不可能幫上她父親,反過來還需要照顧。”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組的所有的日常開銷,都需要身為父親的藍楓,在不違反條例,不能亂使用力量的情況下親自去爭取。”
陳天輝皺起眉頭:“難道機構不給發工資嗎?”
郝槐搖了搖頭:“除了特殊情況下,機構從來不管現實中的一切。”
“所以,死神和通靈人之間的關系就十分重要。”
“有經濟實力或有能力的通靈人可以給死神提供較好的行動條件。”
“而條件相反的通靈人,在什么都無法提供的情況下,就只能給配合的死神打下手。”
說到這里,郝槐頓了一下:“所以他們這一組,其實也算是機構里的底層了。”
說到這里,陳天輝也轉頭看向面前這個女孩:
“怪不得,你爸爸那么惦記我的家底,看樣子也是被自己的無能和現實給徹底逼瘋了啊。”
“不準說我爸爸!”
女孩手掙脫不開,只能眼淚汪汪的瞪著他。
陳天輝抓著她的手:“不準哭,別以為你年齡小,有個混蛋父親,我就會憐憫你。”
“這不是你無知做錯事的借口,如果不是因為在循環中,現實中你的行為已經構成協助殺人未遂,是要坐牢的,知道了嗎?”
這個名叫寧寧的女孩,咬著嘴唇,硬生生憋住淚沒落下來:
“要你管!”
一聽這話,陳天輝松開她手,看向在場另外兩人:
“不行了,我感覺有必要對她進行再教育,不然再讓她跟著她那個混蛋父親在一起,遲早有一天要被霍霍完。”
對于這個提議,李月夜贊同點了點頭:
“不過,該怎么做呢?”
“這樣吧。”
陳天輝想了想,看向面前的女孩:
“你知不知道,你爸不是個好人。”
聽到這話,那個名叫寧寧的女孩本想張口反駁,但沒有說出來。
他看出對方的表態,點了點頭:“還行,是非觀還沒扭曲,這說明還有救。”
“你想不想改變他。”
聽到這話,女孩看過來,點了點頭。
“很好,那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離開他。”
陳天輝說著,俯身看向她,見女孩的眼眸中,有些不安,他便說道:
“因為到頭來,能改變他的,可能只有你。”
寧寧咬起嘴唇,抬頭望向他眼。
看到對方目光中的殷切,陳天輝伸出手,摸了摸她留著男孩一樣短發的腦袋:
“這就對了,從現在開始你得靠你自己,來救贖你爸爸。”
女孩晃了晃腦袋,把他手從頭頂甩開,臉上露出不滿。
“哈哈哈,還有點脾氣。”
“對了,你現在多大?”
寧寧搖了搖頭,吐出一個年齡:
“十六。”
“應該沒在上學了吧,哪天還騙我說上學快遲到了。”
陳天輝看了她一眼,校服還是初中的。
女孩頭低下沒說話。
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即轉頭看向郝槐:
“槐子,幫我個忙,找個家庭教師……哦,對了,循環之后你還能記得嗎?”
“放心,死神跟通靈人的意識都是很強的,只有加強記憶,那就算在循環中也能記住一些關鍵。”
聽到這個解釋,陳天輝看向身旁的女孩:
“聽到沒有,要加強記憶。”
說著,他又找郝槐要來了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一個地址,然后遞給對方。
寧寧接過,看到上面的地址。
“這是我家的地址,你醒來后能從你爸手中逃走,就來這里……不用擔心,你旁邊這位姐姐也會來。”
“槐子,到時候讓那個家庭教師直接來我家就行。”
安排完一切,陳天輝視線掃過三人:“怎么樣,都沒問題吧。”
李月夜跟郝槐都直接表示沒問題,至于這個名叫寧寧的女孩,也是猶豫了一陣才點頭。
“行了,雖然現在的情況,沒辦法讓你直接去學校,但有個家庭教師叫你,總之不會讓你的學習進度落下很多。”
“為什么,你要幫我?”
見她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陳天輝沉默了一下。
“因為我知道,父母不在的時候,孩子只有靠自己的艱辛。”
“你應該活的很累吧。”
“但,也要繼續活下去。”
“好好活著吧。”
對于這番話,女孩是聽得有些聽懂了,但好像又沒聽懂。
但在吧臺一旁的另外兩人,都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所以,李月夜在看向這個男人的目光中,又多了連一份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