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同預料中的基本上一模一樣,自從流刃“叛逃”出尸魂界之后,瀞靈廷對黑崎一護一干人等的監視就從來沒有斷過。
甚至不僅僅是黑崎一護,就連同黑崎一護來往比較頻繁的茶渡泰虎、井上織姬和石田雨龍也被尸魂界盯得死死的。
在這種情況下,浦原喜助根本就不敢聯系黑崎一護。
甚至因為害怕黑崎一護主動找上門去,而暴露了其在現世的蹤跡,浦原喜助在第一時刻關閉了浦原商店,人去樓空。
黑崎一護根本聯系不上浦原喜助了。
而沒了浦原喜助的支持,黑崎一護他們三個能成得了什么氣候?
“抱歉了一護,露琪亞對你來講僅僅只是一個不能舍棄的同伴,但對于我來講,她卻有著更加巨大的價值!”
“那個東西,就被我藏在了她的身上啊!”
“但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得不放棄對露琪亞的營救。”
“尸魂界不知為何忽然間盯上了我,在這種形勢下,我也沒有什么辦法。”
浦原喜助立于虛空之中,望著瘋狂尋找他的黑崎一護,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帶著歉意地說道。
浦原喜助是一個高智商的人,行事一向比較理智,不像是黑崎一護那般意氣行事、沖動魯莽。
浦原喜助冷靜地認識到,現在他除了放棄朽木露琪亞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畢竟在尸魂界如此嚴密的監視之下,浦原喜助除非是能夠狠下心來將自己完全暴露出去,否則即便是以他的智商也是做不了什么的。
在這種氣氛之中,朽木露琪亞行刑的日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切如常,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直到,一個驚天噩耗,好似炸雷一般,在尸魂界炸響。
凌晨悄悄來臨,一抹魚肚白出現在天際。
這個時候的瀞靈廷還是靜悄悄的。
除了守夜的一些死神們還在活躍之外,其他各個番隊的死神也開始陸陸續續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之中了。
五番隊隊舍的隊長室內,一個留著一頭短發,看起來有些清爽利落的女性死神,正昏睡在藍染的房間之內。
這個女性死神不是別人,正是五番隊的副隊長,雛森桃。
雛森桃因為心中有一些心結而來尋找藍染的安慰,卻一不小心在藍染這里睡著了。
而藍染本人,則是還在伏案工作著,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一些什么。
如果流刃在這里的話,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藍染那紙上寫著的,定然是誣陷日番谷冬獅郎的一些誘導性話語了。
藍染假死還不夠,還要徹底將尸魂界的水給攪渾,讓整個尸魂界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別處。
這樣藍染才可以放心大膽地在大靈書回廊查閱他想要的東西,而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沙沙沙!
房間內一時間變得安靜無比,只有筆尖同紙張之間的摩擦聲在響起。
片刻后,藍染寫完了他預計好的內容,放下了筆來,臉上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來。
“那么……就開始吧!”
藍染自言自語,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出了隊長室。
在整個過程當中都小心翼翼的,注意沒有吵到雛森桃,這是很重要的。
藍染離開之后,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雛森桃悠悠睜開了眼睛,她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隊長的房間內睡著了!
“啊!我到底干了什么!”
雛森桃心中小鹿亂撞,頓時感覺到了一種羞惱和緊張,急急忙忙擺手道歉:“對、對不起藍染隊長,我竟然一不小心睡著了!”
“真的非常抱歉,是我失禮了……藍染隊長?”
緊接著雛森桃才恍然間發現,藍染隊長原來根本就不在隊長室內,整個房間安靜的可怕。
而且房門也被打開了。
“隊長已經離開了?”
雛森桃迷迷糊糊站起了身來,向外走了兩步之后,猛然間反應了過來,早上的集會,已經開始了!
“糟了,要遲到了!”
雛森桃匆匆忙忙沖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換好了衣服,然后快速趕往集合地點。
“真是的,藍染隊長為什么不叫我一聲呢。”
“身為副隊長卻遲到了,真的讓人有些難為情呢。”
雛森桃一邊跑一邊有些羞惱地暗自嘀咕。
可是忽然間,雛森桃的眼角瞥到了一些什么,她猛地一下子停下了身來。
咕咚!
雛森桃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方才她余光飄到了一些東西,讓她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深吸了一口氣之后,雛森桃才轉過了身去,向著之前瞥到的方向望去。
墻上,一個身影映入了雛森桃的眼中。
雛森桃身子一僵,然后整個人直接炸開了。
“不……不可能的,怎么會這樣!”
“不可能的!藍染隊長!”
雛森桃開始顫抖著尖叫了起來,好似厲鬼纏身一般,整個人處在極大的震驚和戰栗之中,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在她前面的墻壁上,有一個人的身影,被一把刀釘在了墻上。
血跡順著墻壁留了下來,一直蔓延到了地面。
而那個被刀釘著的人,就那么耷拉著腦袋,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雛森桃一直都仰慕不已的藍染惣右介!
隨著雛森桃的這一嗓子,整個瀞靈廷都被震驚了。
各個番隊的隊長先后聞訊趕來,大家望著那被釘在了墻上的藍染的尸體,全都陷入了震動。
究竟是誰,殺死了藍染隊長!
前有朽木白哉隊長在空座町被殺,后有宇智波流刃以一人之力挑翻整個瀞靈廷叛出尸魂界。
在這個節骨眼上,藍染的死更加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而隨后,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在藍染尸體上翻出了一封藍染留給雛森桃的信,上面竟然在暗示著日番谷冬獅郎就是殺死藍染的兇手。
而在藍染生前,還讓雛森桃小心市丸銀那個家伙,因此雛森桃在看到市丸銀的時候,竟然毫不猶豫地對市丸銀出手了……
這一切,讓本來就渾濁不堪的水,變得更加渾濁了。
一時間,瀞靈廷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風雨飄零之感,好似山雨欲來風滿樓一般。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的是,將尸魂界攪動得翻天覆地的罪魁禍首藍染,卻正淡定不已地在大靈書回廊內看書呢。
毫無疑問,瀞靈廷對于藍染之死的調查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進展。
一來,盡管藍染留下了指向日番谷冬獅郎的文字,但那并不能作為什么證據,瀞靈廷并沒有從日番谷冬獅郎那里查到任何其他有用的線索。
二來,露琪亞行刑的日子,也馬上就要到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瀞靈廷也沒有辦法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藍染之死的調查上。
“藍染果真已經假死,計劃很順利!”
同樣沒有人知道的是,尸魂界的一切狀況,都被一個流魂街毫不起眼的流魂給洞悉了。
那個流魂,正是收斂了全身靈壓,利用變身術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的宇智波流刃。
藍染既然已經假死,那么就等于自己斷了自己在尸魂界的后路。
一旦取出露琪亞體內的崩玉之后,除了叛逃尸魂界之外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那么接下來,只需要等待處刑之日的到來即可!”
流刃做出了決定來,繼續若無其事、隱秘無比地潛伏在尸魂界之內。
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氣氛之中,時間一分一秒走過,轉瞬間就來到了半個月后。
朽木露琪亞處刑的日子,正式到來!
而一直到了這種時候,原故事線之中闖進了尸魂界的黑崎一護等人,也都沒有露面過。
如果流刃也選擇不插手的話,朽木露琪亞其實算是死定了。
不過流刃的這一次行動,卻并不是為了救援朽木露琪亞。
朽木露琪亞的死活流刃其實并不怎么關心,說到底這對他來講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而導致黑崎一護那些人無法趕來尸魂界救援的罪魁禍首,其實也是藍染,并不是流刃。
換言之,露琪亞因為劇情改變而面對的死亡危機,并不是流刃帶來的,所以在這一點上,流刃并不是出于拯救露琪亞的意愿而行動的。
只能說,朽木露琪亞的確夠命大的。
清晨,天剛朦朦亮,處刑之地上卻是已經站滿了人,放眼望去,竟然全部都是一些隊長級人物。
普通十三番隊隊員似乎都沒有資格出現在這里。
所有隊長的最前方,則是站著一個雖然有些傴僂、但卻如同山岳一般的身影,赫然正是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
而在所有隊長的面前,則是豎立著一個好幾十米,類似于長矛一樣的“桿子”。
那個桿子正是赫赫有名的雙殛,相當于上百萬把斬魄刀融合在一起的神器,解放時可以釋放出可怕無比的力量,將一個死神的魂魄給生生蒸發掉。
可以說是一種十分殘酷的刑罰了。
因此,所有到場的諸位死神們,一個個面色都是嚴肅到了極點。
一向都懶散無比,好像沒睡醒一般的京樂春水,此刻臉上同樣有著鄭重之色,而他的心中,也是頗不平靜。
他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現場,發現十三番隊的隊長浮竹十四郎并沒有到場。
浮竹十四郎身體不好,時長都會病發,他的缺席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只不過京樂春水卻是知道,此刻浮竹十四郎的缺席,卻并非因為身體不適所致。
而是因為,浮竹十四郎,其實是在準備一件關鍵的東西:來自于“天賜兵裝番”四楓院家的那個神器。
用來在關鍵時刻,破壞掉雙殛!
用來拯救朽木露琪亞。
不錯,即便是沒有了黑崎一護等人的突入,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二人仍舊打算做這件事情。
哐啷!
哐啷!
安靜的現場,突然響起了這種鐵器碰撞的聲音,那是朽木露琪亞身上的枷鎖碰撞發出的聲音。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中,朽木露琪亞就那么由一番隊的隊員,從懺罪宮第四深牢之內,被帶到了這雙殛臺前。
整個過程當中,朽木露琪亞均是一言不發,就那么低著頭,一副任命了的樣子。
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之中。
等待了片刻之后,山本元柳齋重國突然開口:“雖然有些隊長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到來,但是中央四十六室裁定的行刑時間已到,那么……”
“準備啟動術式吧!”
隨著總隊長的這一番話,現場的氣氛越發變得壓抑了起來。
“罪人朽木露琪亞,到了最后,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山本元柳齋重國瞟了一眼朽木露琪亞問道。
“我知道,我是無法饒恕的罪人,我不會為自己犯下的罪行而辯解。”
“但是總隊長,作為我最后的請求,還請你一定要查清我大哥被殺的真相。”
朽木露琪亞真切地望著總隊長說道。
“朽木隊長作為我護廷十三番隊的隊長,在執行公務的過程中殉職,老夫自會給他一個公道。”
山本元柳齋重國重重說道。
朽木露琪亞就沒有多說什么了。
“那么……開始解放雙殛吧!”山本元柳齋重國就沉聲開始吩咐了一句。
此話一出,但見雙殛上面所纏繞著的縛鎖迅速解開,一股可怕到了極點的靈壓,也是驟然間爆發開來。
現場的諸位隊長們只覺得一時間好似置身于海底一般,整個人都能夠感覺到巨大無比的壓迫,連呼吸都變得十分艱難。
與此同時,露琪亞腳下的雙殛臺也開始進行了相應的變化,上面自動分化出了一個個透明的方塊來,將露琪亞的雙手牢牢鎖住了。
緊接著,那些方塊又帶著露琪亞升空,一直將露琪亞帶到了雙殛臺最高空,固定在了刑架之上。
而雙殛這時候也已經完成了解放。
在那可怕到了極點的靈壓涌動之中,一個巨大無比的火鳥,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那火鳥一出,所有隊長們都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窒息之感,好似面對一只洪荒巨獸一般。
那正是雙殛的完全解放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