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對徐山奈這些人的做法也是無語了。
環顧一圈,發現會場中的人,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都在看著他。
他此時如坐針氈,也沒什么食欲。
卻見秦松柏帶著一眾人朝他走來。
“不知這粗茶淡飯合不合李老師的胃口?”秦松柏滿臉堆笑的問道。
李不凡輕輕點頭,并未回答,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茶水有些寡淡了。”秦松柏向下人吩咐道,“來人,給李老師上一壺好酒!”
“不必了,我不喝酒。”李不凡拒絕道。
這不過就是托辭,他不止愛喝酒,還愛釀酒。
“哦?”秦君昊插話道,“你可是覺得我秦家的酒不好?”
“那倒不是。”李不凡放下茶杯徐徐說道,“酒這個東西,得和知己暢飲。
與無關緊要的人,沒什么喝的必要。”
“放肆!”秦君昊大喝道。
“你大膽!”秦松柏一拍桌子也怒喝道,“李老師說不喝就不喝了!”
李不凡微微挑眉。
嗯?這兩人……
我特么才教育完徐山奈,又來兩個把我當三歲小孩哄的。
真是……沒完沒了啊!
他有些煩了,對馮思思說道,“我們走吧,這里沒意思了。”
不等馮思思答話,秦君昊挑過一個椅子,坐在李不凡對面道,“李老師別急著走啊,你把這原本熱鬧的會場,弄得這么壓抑,不得做點什么再走么?”
李不凡眉毛都快挑廢了,今天這是和我杠上了?
“不知秦少的意思是……”
“不如我們來場比試吧,再弄點彩頭,活躍活躍氣氛如何?”
彩頭?
李不凡內心狂笑,這不是明擺著給我送錢么?
就秦君昊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嘖嘖嘖……
有人送錢這種好事,當然是快刀斬亂麻。
想到這,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擼起袖子道,“來吧,讓你一手一腳!”
“你不要欺人太甚!”秦君昊喝道。
“別這么大火氣,火發完了,一會打起來恐怕就沒什么后勁了。給我憋回去!”李不凡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這話噎的秦君昊半晌說不出話來。
眾人見這兩人劍拔弩張的緊張模樣,皆是一臉興奮的表情。
陳厚樸本想出面調和,畢竟李不凡是學院的老師,而這學院又在坤城。
若是李不凡真的把秦少打傷了,那學院日后可是沒有安寧日子了。
可剛一動,就被楊會長按住了。
楊會長沖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干涉。
他想了想才作罷。
而秦松柏卻慌慌張張的求饒道,“李老師這可使不得,昊兒雖然九歲道印覺醒,十二歲入內院學習。
但至今為止都疏于修煉,修為松散,怎可與李老師對練?
更何況,他本就是學生,又怎么會是李老師的對手。”
“嘶……”這一段凡爾賽文學讓李不凡怎么聽都不舒服。
他在學院任職也有段時間了,很清楚在玄道大陸九歲道印覺醒就意味著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而能進入內院學習的人,基本上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止是先天天賦出色,后天的努力同樣刻苦。
這種人怎么可能會疏于修煉?
再加上秦松柏最后那句話,讓他更不舒服。
咋的?和你家兒子打是我以大欺小了?
這打贏打輸都沒好處啊。
那還打個屁!
“哦,那真沒意思。”李不凡淡淡的應了一聲,朝一旁的馮思思道,“走吧,他們不敢跟我打。”
“李老師誤會了。”秦松柏連忙解釋道,“我并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不凡不耐煩道,“打個架還廢話那么多。”
“打架?這種場合用這種粗鄙的方式來活躍氣氛,未免有失風雅。”秦君昊鄙視道。
“說到底還是不敢。”
“誰說我不敢!”
“那來啊!”說著,李不凡一身道力運轉起來,氣機鎖定秦君昊。
似是只要秦君昊點頭,他便立刻一招解決掉秦君昊。
但好像他操之過急了,這道力一爆發出來,秦君昊竟然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滿臉煞白。
“哎呀,殺氣沒有控制好。”李不凡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殺氣不知不覺逸散了出來。
再看周圍,圍觀的眾人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如同雕塑一般看著李不凡。
他連忙收了殺氣,平息了躁動不安的道力。
良久,議論聲如同蚊吟一般響起來。
“這……這特么是聞道境中期的修為?”
“你要不說,我以為他已經悟道境了!”
“太可怕了!我剛剛險些呼吸不上來!”
聽到這些議論聲,李不凡在心中暗罵自己草率了。
這價錢還沒談妥,就火急火燎的解腰帶。
可能也是因為今天送錢的太多,所以一時間沒控制住。
清了清嗓子道,“咳咳,那你們到底什么意思?”
秦君昊這才緩過神,咽了咽口水,強壓住心頭的恐懼正聲道,“我們……斗茶!”
“斗茶?”李不凡樂了。
他前世搜羅的上千道印中,幾乎包羅了常見的所有道印。
若不是不常見的道印十分難尋。
以他的實力,三千大道全部包攬也不是問題。
而這茶道,自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雖不能實戰,但陶冶情操還是必要的。
畢竟若是沒有修養,實力再高也不過是個只懂殺伐的憨批。
想到這,他心中的喜悅險些又一次按捺不住。
不過他這次穩住了,并沒有表現的多興奮,甚至還演出了一絲局促的感覺。
正是這一絲局促,讓秦君昊看在眼里,加重語氣道,“難不成李老師不懂斗茶?”
“這……”李不凡繼續著教科書式的表演,猶豫道。
“呵呵。”秦君昊嘲笑道,“看來李老師不過就是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山野匹夫罷了。
不過也不怪你,聽聞你從小生活就很貧困,沒有這樣的氛圍也很正常。
哪像我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熏陶的人,有這樣的條件學習一門能夠提升自己修養的課業。”
說到這,秦君昊的聲音又調高了幾分,“我自幼學習茶道,雖無茶道道印,但在武陽城中也是難逢敵手!”
正當李不凡要開始他更為真實的表演時,楊會長湊過來小聲提醒道,“李老師,秦君昊這話說的不假,即便是徐城主,斗茶也不是他的對手。”
聲音雖然不大,但秦君昊卻是聽的真切,“呵呵,怎么樣?還敢和我斗茶么?”
“嘶……”李不凡回頭看了楊會長一眼,心道,“你這話幫了我大忙啊,嗯,我決定下次坑你的時候,打個九九折。”
于是他稍微調整了一番自己的表情,怯懦而又好面子的表情拉滿細節,“有……有……有什么不敢的!”
只聽秦君昊大笑道,“好!你我各掏一萬作為賭注,誰贏了歸誰。”
“這……特么的是不是太少了?”李不凡心中抱怨道,“人家徐山奈一出手就是五萬,你這才一萬。
打發叫花子呢?
不行,我得想想怎么提高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