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垂下了眼簾,盡管他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內心還是掀起一陣波瀾。
從隆恒廣場中死了十幾年的許拓安,到遠在菲律賓馬拉維市的毒蟲窩點,殺場游戲的系統似乎在刻意引導著李昂,去與那所謂的曇花組織產生聯系。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不好,非常不好。
李昂的面無表情,似乎被桑托斯以為是殺戮之前的猶豫。
這位叛軍首領的弟弟,慌忙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騙你!
你看到我手上這根試管沒有,里面裝著的,是只有組織成員才有資格用到的曇花3,
不僅能讓使用者如墜天堂,還能給予使用者種種不可思議的特殊能力!像超人一樣。
而且,你不是S.W.A.T.干員嗎?
只要你愿意保我不死,我肯定會向組織上舉薦你這么一位精英作戰人員。
到時候,憑著這份突襲公寓樓大獲成功的功勞,你肯定能在菲律賓體制內獲得擢升,
再加上曇花組織的資源網絡,三年,不,一年,一年之內你就能當上馬拉維市的高官,
甚至更進一步,在南拉瑙省乃至菲律賓境內,大展拳腳。”
李昂對此不予置否,低下頭去,思索著對方所透露出的情報。
桑托斯只是負責打雜的外圍成員,在曇花組織內部的等級太低,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全球范圍內生產銷售特殊化合物的目的。
而李昂自己也并不愿意曇花組織進行接觸,
這么一個由頂級權貴,與地方勢力頭目所組成的隱秘組織,竟然試圖在全球范圍內傳播特殊化合物。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不是為了世界人民大團結、推動人類文明奔向星辰大海,來來回回,恐怕還是率獸食人那套。
總之,把鍋甩給特事局就完事兒了。
天塌下來,還有特事局頂著不是。
“該怎么,聯系上他們?”李昂沉聲問道,“你有曇花組織內,其他成員的聯絡方式么?”
“這...”桑托斯吞吞吐吐道:“組織需要的話,自然會聯系上你。至于其他成員...我還不到能參加組織機會的等級,沒見過多少成員的真面貌。”
果然,桑托斯吹得天花亂墜,最終他還只是用來干臟活累活的白手套。
不,恐怕他連白手套都不算,
在那些權貴眼里,他的價值估計跟一張廁紙差不多。
桑托斯諂媚地看著李昂,
突然間,地板微不可查輕輕一顫。
李昂下意識地躬下身子,轉瞬過后發現并不是地板在顫動,而是整座樓、整座城市都在震顫。
轟轟轟轟——
極遠處的炮火聲,清晰無比地傳了過來。
城外,叛軍主動發起的戰爭,開始了。
李昂平靜地掃了一眼桑托斯,淡然說道:“看來,你在你哥哥心中的地位,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桑托斯不敢置信地傾聽著炮火聲,驚愕的眼眸中布滿血絲,“等等!這不可能,我還在城里!我哥哥他不會發動戰爭的!”
李昂搖了搖頭,擰斷了對方的脖頸。
桑托斯的臉上,還殘存著惶恐與不甘的表情,李昂施施然從他手中抽走裝滿深綠色液體的所謂“曇花3”。
伴隨著極遠處的炮火轟鳴,李昂走出屋外,與四名S.W.A.T.一起聆聽著來自城外的炮火。
盾牌哥苦澀地說道:“我們...失敗了。”
付出了那么多的代價,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最終依舊沒有阻止戰爭的發生。
炮火一經開啟,就不再是所謂兄弟情誼,能夠中斷的了的。
對于財富的渴求,對于權力的欲望,只會讓叛軍勢力中的各個軍頭,慫恿著、推搡著叛軍“首領”克魯茲·阿基諾,將反叛戰爭繼續打下去,直到觸礁擱淺的那一天。
四名干員心中俱是死灰一片,李昂卻搖了搖頭,“別想那么多,你們先去樓下,把受傷的同伴都送到醫院去吧。”
“那你呢?”盾牌哥下意識地說道。
“我清掃一下安全屋,等會兒就來。”
出于對同伴的信任,四名干員下到樓去,過去救助同伴,
而李昂則回到安全屋內,仔仔細細地搜索起來。
一小部分曇花2樣本,武器,彈藥,古董,文物,裝在保險柜里的現金、金條,以及化合物的工藝流程圖....
李昂大肆搜刮著塔瑪·里亞迪的珍藏,感覺搜得差不多了,再回到客廳,俯瞰著這位幫派首領。
塔瑪·里亞迪生命力頗為頑強,四肢俱斷,整個人躺在血泊之中,居然還保留著一絲絲清醒。
似乎是覺察到了站在身前的李昂,他掙扎著睜開雙眼,眼眸里盡是對生的渴望,
“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誰又想呢。”
李昂搖了搖頭,朝著對方的脖頸,一腳踩下。
消滅黑幫首領塔瑪·里亞迪 1/1
消滅黑幫分子100/100
劇本任務“危樓愚夫”已完成,距離傳送還有5分鐘,可選擇立刻傳送獎勵結算中 李昂抬起軍靴,從背包欄里拿出高純度酒精,灑在室內各處,并用打火機點燃。
5分鐘后,站在九樓倉庫窗邊,看著S.W.A.T.戰術小隊成員撤出公寓樓的李昂,消失在了原地。
再過了數分鐘,兩架武裝直升機呼嘯而來,盤旋于公寓樓上空。
兩隊全副武裝、戴著面罩分不清國籍膚色的作戰人員,通過滑索從直升機上降落,快速抵達了塔瑪·里亞迪的安全屋。
他們看也沒看塔瑪·里亞迪或是桑托斯一眼,搜索了一圈安全屋,拿起對講機,說道:“所有批次曇花2,均遭汽油燃燒焚毀。
現場沒有特殊能量波動殘留。”
對講機那頭沉默無聲,半晌才回道:“知道了,收隊吧。”
“是。”
武裝人員默默撤出公寓樓,登上直升機。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點雜音,動作整齊劃一地令人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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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馬拉維市城外,軍事帳篷中,
一位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放下了對講機,對克魯茲·阿基諾道:“讓你的軍隊后撤吧,馬拉維市已經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了。”
一席軍裝的克魯茲·阿基諾咬緊牙關,攥緊了拳頭,貫穿整張臉龐的傷疤開始扭動,“我弟弟呢?”
“死了。”黑袍者平靜說道。
“什么?!”
克魯茲死死盯著對方,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殺人如麻的血腥悍勇氣息,“你跟我保證過,只要我先發動....”
“我并沒有給過你任何保證。”
黑袍身影打斷了軍閥的話語,冷然道:“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士兵。”
克魯茲·阿基諾的牙關相互摩擦,發出艱澀的聲響,良久,他低下頭,艱澀說道:“遵行您的旨意,主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