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禮?
戴維稍一沉思,左眉一抬,拍著身側的變形蜥蜴皮袋:“我的東西通常都放在這里,你忘了嗎?”
“對,對。”杰森連聲說著,視線移向出口方向,“那我們快走吧,不然等會兒時間就晚了。”
“我們怎么去養龍場?”戴維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我來的時候申請了一個門鑰匙,我們用它過去。”
戴維點點頭,跟在杰森的身后,沒有再言語。
杰森領著戴維出了國王十字車站,站在路邊觀望一下,轉身沿著道路的右側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兒?”戴維問道。
“找個人少的地方,我們總不能擋著這群麻瓜的面使用門鑰匙吧。”
杰森走在戴維身邊,低頭小聲地說道。
也對......
沿著道路走了百米左右,杰森往左邊一轉,戴維遠遠地瞧見前方的兩個店鋪中間夾著一條小巷。
“那里怎么樣?”戴維指著小巷問道。
杰森扭頭瞧了片刻:“還不錯,我們就去那里吧。
走入小巷,喧鬧聲漸去,兩側都是灰白的墻壁,幾米高處有著一溜的陽臺,大多都擺著各種綠植,有些枝葉還垂了下來,為通道添了些生意。
又往里走了些,前后都已經看不見了人影。
杰森停住腳步,取出一柄精致的叉子:“過來吧,我們快過去,興許還能趕上晚飯。”
戴維走動的途中踢飛一根綠植修剪落下的枝丫,正好落到了杰森的腳邊。
“杰森,你說愛娜今天有沒有做土豆燒牛肉,上次我還沒有吃夠呢!”戴維順著杰森的話隨口問道。
“應該有吧,我來的時候囑咐過她的。”杰森眼珠轉動著說道,“我們快過去吧,就算她沒做,我們現在過去也還有時間準備。”
“嗯,好的。”戴維落下抬起的左腳,右手敲了個響指,體內立即感到了一股空虛感。
剛剛被他踢到杰森腳下的枝丫活了過來,眨眼間從杰森的雙腳一直往上,直到把他全身都捆了起來。
“什么人?”
杰森反應過來,面帶詫異和憤怒地轉身說道。
“嘿,別看了,是我。”戴維笑著揮揮手,“剛剛我好像說錯了,她叫安娜,也沒有做過土豆燒牛肉。”
“你?!”
杰森眼睛微凸,死死盯著戴維,手臂開始用力,想要掙脫枝丫的束縛。
戴維取出魔杖不再用無杖施法,當枝丫泛起金屬光澤后,他笑意盡去,聲音冰冷地說道:“真正的杰森在哪兒?”
“不錯的小把戲,沒想到今天還栽在你個小屁孩手里。”假杰森此時反而放松了下來,他輕松地說道,“杰森就在這門鑰匙通往的地方,你敢去嗎?”
“哦?”
戴維仰起頭,注視著假杰森的眼睛,瞳孔開始變得渙散。
杰森這個憨貨。
從眼前這人的記憶中獲得了所需的信息,戴維嘆著氣,搖了搖頭。
“攝神取念?”假杰森瞳孔微縮,沉聲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放心你們組織里沒人出賣你們,他們都是些可靠的家伙。”
戴維擺擺手,貼心地解釋道,借著白澤技能的殘余,他很容易就可以探知到假杰森的想法。
“那......”假杰森還是滿臉的不信。
“你不相信,那就不管我的事了。”戴維魔杖一揚,“一忘皆空。”
這道咒語是在洛哈特離開后,他專門去找鄧布利多教授學的。
和市面上的大眾貨相比,它消除的記憶更加徹底,而且若想強制恢復,很容易讓失去記憶的那人記憶產生混亂。
假杰森的眼睛迷茫地眨了眨,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戴維站在他的身后再次舉起魔杖:“昏昏倒地。”
假杰森腦袋一歪,仰面到下。
戴維趕緊讓開,瞧見假杰森的腦袋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吻,響起砰的一聲。
也不知道他這么撞一下會不會有事?
巨大的聲響引起了樓上的注意,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顫巍巍地探出腦袋,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戴維趕忙用手貼在假杰森身上,兩人隱去了身形。
“奇怪了,我明明聽見有人在吵鬧啊......”老太太口齒不清地嘟囔一句,又把頭收了回去。
舒了口氣,戴維拽著假杰森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哎,讓他來接我,結果反過來,還要我去救他。
戴維走在一條巷子中,兩邊是高聳的磚墻,地面斑駁,還有一些沾滿黑色塵土的垃圾,一看就很少有人出沒。
在他的身后還飄蕩著一個身材高瘦,面容干枯似猴的一個巫師。
他就是假扮杰森的那人,戴維前面在他身上翻找了下,只搜出來一瓶復方藥劑和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物品,并無大用。
只是戴維還在他的胸膛出看見了一個三角形,黑色的線條與戴維上次潛伏在R組織時遇見那人胸口的類似,應該就是同一批人,屬于那個研究神奇動物的組織。
瞥見前方的一個巨大的垃圾桶,戴維快步走過去,魔杖擺動,身后飄著的巫師飛了進去。
把蓋子蓋上,又在上面加上幾道魔咒,戴維滿意地拍了拍手。
有謀殺后拋尸的那味了......
再把得來的裝有復方藥劑的瓶子掛在腰間,戴維的外形慢慢發生了改變。
現在我就是你了,艾倫·加納。
名字倒是不錯,只不過人丑了一點......
目光從垃圾箱上收回,戴維嫌棄地暗嘆一句,朝著巷子前方走去。
拐過一個彎,再走上數百米,巷子到了盡頭。
正前方有著幾個被磚墻圈起來的豪華院落。
杰森就在里面......
戴維站在一個視野盲區,身子稍傾,皺著眉盯著斜前方的那個院落。
他們總共來了十二個人,除去艾倫,里面還有十一個.......
但他只有獨自一人,而且還得分心保護杰森。
戴維手指在墻壁上輕輕敲擊著,腦海不斷翻騰,思考著恰當的方案。
忽然,戴維手用力在墻壁上一撐,腳步轉動,往左側移動了幾步。
一道魔咒擊打在他剛剛站立的地面上,炸開了一個小坑。
“別動!”
清脆的聲音響起,戴維半轉的身體停住,有支魔咒正抵著他的腦袋。
但戴維卻放松了下來。
“你們把杰森弄到哪里去了?”
“是我,安娜,別激動。”戴維恢復自己的聲音,連忙說道。
“戴維?”安娜美眸微瞇,聲音稍顯疑惑。
“對,是我,你先別動手,我恢復原狀。”戴維把魔杖放在安娜可以瞧見的位置,慢慢恢復了原狀,“我是過來救杰森的。”
安娜的魔杖往下落了一下,又瞬間抬起:“你怎么證明?”
戴維想了想:“你還記得我上次離開時,杰森送給我的禮物嗎?”
“記得。”
“那就好,我取出來給你看。”
戴維的手在皮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個碩大的龍牙。
當然這還不足以證明,戴維揮手示意一下,在安娜警惕的目光中,用魔杖貼在龍牙上,嘴里念念有詞。
稍過須臾,龍牙裂開,它中間是空心的,里面有著一條雕刻而出的火龍。
“可以證明了吧?”戴維說道。
安娜松了口氣,放下魔杖:“還真是你,剛剛你這是?”
“家傳的一個魔咒。”戴維笑著說道,“你什么時候來這里的?”
“剛來不久。”安娜晃了晃手上的一根鏈子,“我和他都有一根,可以指引我們兩人的位置,但他在的地方,好像可以屏蔽一些信號,我找了許久才找到這里。”
安娜用手撩了下被汗水粘在臉頰上的金色發絲:“你呢?”
“我把來接我的那個家伙抓了,獲知了杰森被抓的消息,于是過來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戴維把事情簡略地給她說了下。
“那里知道他在哪里了?”安娜急忙說道。
“在那兒。”戴維指了指前方的那間院子。
安娜掃了一眼,抬步就準備過去。
戴維連忙拉住了她:“別沖動,院子里還有十一個人,別說我們能不能打過他們,就是能過大,可杰森還在他們手里,難保不會傷到他。”
“你打算怎么做?”安娜眉頭微皺,輕聲問道。
見識剛剛那道變形魔咒,再加上戴維已經制服了一個巫師,極大地加強了戴維在她心中的分量。
“我準備偽裝成那人潛伏進去,然后你......”
戴維重新變成那人的模樣,給安娜講述了他的計劃。
本來他是準備一個人去的,但現在多了一個人,就又多了一點保障。
“會不會太危險了?”安娜擔憂地說道。
“沒事,我自保的能力是有的,而且我變成了那人的樣子,再加上你在外面騷擾,他們不會朝我動手的。”
安娜細細想了片刻,勉強同意了戴維的計劃,但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發生了什么意外,你發個消息,我會立刻沖進去幫你。”
“唔......”
戴維點點頭,朝斜前方的院子走去。
在走動途中,艾倫的記憶在他的腦海里翻動。
他的表情、動作慢慢發生了變化,和艾倫越來越像,漸漸沒了差別。
一年一度的演技考核又到了......
深吸一口氣,戴維走進院子的大門。
遠處的小亭子里立即就有兩人站了起來,把魔杖筆直舉向他的方向。
等看清他的面目之后,那兩人手中的魔咒放回了桌子上。
“艾倫,你怎么一個人就回來了?讓你去接的那小子呢?”一個高大的小平頭高聲問道。
“接個屁!”戴維高窄的鼻子噴出一團氣,怒喝道。
“怎么了?出了意外?”小平頭連忙問道。
“我一過去就遭到了伏擊,還接人,我連車站都沒能靠近。”
戴維憤憤地說道,用手一撩褲腿,露出一個才愈合不久的傷疤。
“怎么會?”小平頭眉毛一揚,“我們可是用了吐真劑,他應該不會給我們假消息啊。”
“他給我的當然是真消息,但是說不準......”戴維哼了一聲沒有接著說下去。
“你是說?”小平頭目光一凝,手中的魔杖也跟著攥緊了。
“誰知道呢?我去問問頭,看他怎么說,如果真的是的話......”
戴維的舌頭在嘴角劃過,意思不言而喻。
“好,如果真的有人,我幫你動手。”
“謝了......”
戴維穿過鋪著石板的小道,邁上幾步臺階。
一樓大廳坐在沙發上的人站了起來,朝戴維微微屈身,鞠躬致意。
“坐下吧.....”
戴維擺擺手,轉身走上了左側通向二樓的樓梯。
守在一樓的人胸前的紋身都只有一根線,屬于組織的最底層。
在一扇結實的刷著紅漆的木門前停下腳步,戴維輕敲幾下,沉聲說道:“頭,我回來了。”
“進來吧。”
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門鎖啪的一聲,木門挪開了一條小縫隙。
戴維握住門把,推門而入。
正前方是一扇寬大的窗戶,周邊的框上雕著精致的花紋,墨綠色的落地窗簾在微風中緩緩晃動。
戴維腳步一轉,朝左方走去。
一張長長的書桌橫在前方,一位頭發斑白、身體健壯的巫師依坐在桌后的椅子上,正慈眉善目的看著戴維。
如果你以他這副模樣就看輕了他,那你大錯特錯了。
在艾倫記憶里,這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人帶回來了嗎?”老人輕柔地說道。
調整好呼吸,戴維低著頭,目光聚焦在桌面的一個筆筒上:“沒有,我去車站的時候,遭到了伏擊。”
“遭到了伏擊?”老人手中的書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不是說消息無誤嗎?”
“消息是無誤,我們用吐真劑從那家伙嘴里撬出來的,但......”戴維恰到好處地止住了聲。
“你想說有人出賣了你?”
“不敢......”戴維的頭更低了一點。
“吐真劑有問題嗎?”老人問道。
“是總部那邊送過來的。”
“嗯......和我去地下室看看。”
跟著老人回到樓下,大廳中的眾人同時起身說道:“頭。”
“嗯。”老人點點頭,“最近不太太平,小心一些。”
戴維瞳孔一縮,不知他是意有所指,還是就隨口一說。
從大廳隱蔽角落的樓梯下去,打開一扇鐵門,里面擺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比如盔甲、長劍之類的。
杰森不知死活得耷拉著腦袋,被捆在一張固定在地面的鐵椅上。
身上的衣服也變成的敘利亞戰損版,只剩下幾條布條還搭在身上。
露出來的身軀傷痕累累,好的是已有人給他做了些簡單的處理,不再滲血,不至于流血身亡。
老人走到屋子中央,就直勾勾地盯著杰森,不在動彈。
“怎么?還不動手嗎?”老人忽然回身盯著戴維,慈祥地笑著說道,“難道還怕了我這個老頭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