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焱抬頭望去,發現是個熟人。
汪飛。
“飛哥你這是?”孫振朝汪飛問道。
汪飛朝凌焱躬身行禮:“這次多虧了先生指點,我兒子才能幸免。”
凌焱還沒開口,孫振對汪飛和凌焱說道:“這里說話有點不方便,還是到我那邊喝個茶吧。”
凌焱點頭,四人一起朝孫振的店鋪走去。
跟其他人擺小攤位不同,孫振是一間百來平米的店鋪,被他分割成左邊門臉,右邊茶室。
四人走到茶室內,落座后,凌焱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茶桌右手邊是一個書柜,上面是各種相術命理相關內容。
孫振主位背后是一個博物架,上面放著一些手串珠子符箓羅盤八卦鏡桃木劍之類的,應該是風水鎮物。
“這些是各地收來的風水鎮物符箓之類的,經常有客戶需要,所以就整了個博物架擺放。”孫振有點尷尬地說道,在他心目中,凌焱是個大師,手頭這些玩意,十有八九都是假的,進不了他的法眼。
凌焱笑笑:“孫先生這里挺雅致的,倒是讓我有了坐館的想法,回頭我琢磨一下,干脆也弄一間茶室會客。”
汪飛聽凌焱這么說,眼珠子轉了轉,沒有說話。
茶過三盞,孫振這才挑起話頭:“飛哥你孩子的事情解決了?”
汪飛點頭,站起來對凌焱說:“按照先生指點,我兒子的事情終于解決,雖然還得監禁,但至少不用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的確得關一段時間,你兒子我見過,混不吝的一個性格,弄進去安靜一段時間會好一點。”孫振笑著對汪飛說。
凌焱點頭:“他被囚這個是定數,就不要想著讓他出來,出來反而是禍事。”
汪飛苦笑,他自己的孩子自己很清楚,被老人家慣壞了,雖然自己在道上有點影響,但官面上并沒有太大的關系,這次若非凌焱點播,找到了可以幫忙的正主,這次解了死劫。
張道靈對汪飛說道:“飛哥今日來,應該不止是道謝吧?”
汪飛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不好意思地對凌焱說道:“我捐出了一部分錢,才獲得了羅先生的幫忙,但是羅先生也說了,得想辦法把苦主的事情解決了,不然他也很難辦。”
“苦主……你是說被你兒子醉駕撞成植物人的那個?”
汪飛點頭。
孫振和張道靈對視一眼,臉上露出苦笑,張道靈搖頭對汪飛說道:“這事兒不好辦啊,植物人這種病,屬于器質性的損傷,就好像斷手斷腳一樣,康復的可能性太低了。”
“我找醫生問了,像這種情況的,康復的幾率不到百分之五,也就是說,醫學很難解決了,所以我才會想著請先生幫忙。”
凌焱沉吟了許久,抬頭望向汪飛,“這事情的成功率實在太低,不過試試應該問題不大,這樣子吧,你安排對方的父母過來測個字。”
汪飛大喜,說道,“我已經跟對方父母聊過了,他們也不會放棄任何可能救活他孩子的機會,我馬上聯系他們。”
汪飛出去打電話。
植物人的父母來得很快,二十分鐘就到了,進門后,汪飛把凌焱三人介紹給對方。
“凌大師你好,我們應該怎么做?”說話的是植物人的父親,謝健波。
看他們兩個對凌焱的年紀沒有異議,估計是汪飛已經跟對方說了凌焱的神奇之處。
孫振已經拿好紙筆,放在謝健波面前。
“你心里頭念著孩子的名字和祈求康復的想法,然后用毛筆在紙上寫個字。”
謝健波想了想,寫了個“枚”。
凌焱看著這個字,腦子靈光一閃,拿起筆來,對謝健波說道:“你這個枚字,求的是解除植物人狀態,去木是個反文旁:攵字,加求得救,還是有救醒的可能性。”
謝健波夫妻大喜,追問道:“請問先生,應該如何救醒?”
凌焱指著汪飛說道:“之前汪老板捐出了四分之一身家去做慈善,雖然是為了解除他兒子的死劫,但是因果糾纏下,你女兒也會因此受益。”
“這次的事故是交通事故,反文旁加交為效,交字加木為校……”凌焱沉吟了很久,靈光一閃,笑道:“你孩子應該是還在學校讀書,潛意識里面會有想去學校的沖動,我個人建議,讓她的同學去錄個視頻,每天發給她聽,這是第一。”
“第二,因為是車禍導致了昏迷成為植物人,所以潛意識里面,她對車是有恐懼和躲避本能的。”
凌焱對謝健波夫妻說道:“再弄一段開車到緊急剎車的音頻,這個簡單,隨便電影都能找到合適的,然后你們夫妻大喊她的名字,讓她趕緊跑開。”
“先把同學講話和學校生活的音頻,循環放給她聽,這樣子應該能夠將她從深層意識里拉回來,等到她身體有一些反應的時候,學校生活音頻見效之后,突然間播放剎車呼喊的音頻。
張道靈撫掌贊道:“好主意!利用熟悉的美好場景喚回意識,再利用緊急的印象,以父母的聲音喚醒,這是非常有效的喚醒植物人的辦法,可以一試。”
張道靈對謝健波夫妻說,“我有印象,好幾例植物人蘇醒就是用類似的方法,你們可以試一試。”
謝健波夫妻大喜,向凌焱道謝:“多謝先生,有這么準確的分析,我們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植物人喚醒比較麻煩,”凌焱笑道,“你們也只能多做嘗試,不過應該喚醒的可能性非常大。”
謝健波夫妻千恩萬謝后離去,汪飛把他們送出門后回來,朝凌焱說道:“先生,卦金他們剛才要給,我說已經安排了,就沒讓他們出錢。”
孫振跟他比較熟,笑著問:“你這次準備給多少?”
汪飛從身上包里拿了個文件袋,遞給凌焱:“我兒子的事情如果沒有先生,是絕無緩轉余地,而受害者的身體能康復的話,也能減輕我兒子的罪孽,這兩次,用多少錢都無法表達我對先生的謝意,想來想去,就用這東西代替卦金吧。”
凌焱笑笑,打開文件袋,是一個嶄新的紅色證件。
凌焱打開一看,深深望了汪飛一眼:“汪老板有心了。”
張道靈和孫振湊過來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