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永辰也站了起來,扯了毛永寧兩下,見毛永寧不為所動,也放棄再拉他了。
凌焱望著毛永寧,淡定的面容,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凌焱的平淡,卻是令毛永寧愈發怒火中燒。
“請問凌先生,能否為我算上一卦?”毛永寧雖然妒火中燒,但也沒有失了禮數。
凌焱淡淡說道:“自無不可。”
毛永寧站著,也不說話,從桌子上拿起他的杯子,望著凌焱。
不問之卜,凌焱笑笑,這是相士上門踢館的節奏啊。
他看都不看毛永寧,徑自端起自己手頭的杯子,喝了一杯水,這才抬頭。
“你手持杯中水,下卦為坎,心有怒氣上頭,上卦為離,下坎上離為水火未濟。”
“在座七個人,除六余一,取初爻為動爻。”
“初六。濡其尾,吝。涉水渡河,沾濕了衣尾,前進有困難。
占此卦者,時運因魯莽行事,會無路可走,身有疾,在丹田之下。”
“初六爻動變得火澤睽,初九:悔亡,喪馬勿逐,自復;見惡人,無咎。
悔恨消失;跑掉的馬不要去攆它,它自己就會回來。接近同自己對立敵視的人,不會有什么禍患。”
凌焱笑吟吟地望向毛永寧:“需要我解卦么?”
來自毛永寧的震驚值加9
來自魯永年的震驚值加1
來自召永元的震驚值加1
來自呂永辰的震驚值加91
毛永寧在凌焱念完初六爻辭后,臉色突然變白又變紅,見凌焱問,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子上后,坐了下去。
一招制敵,凌焱的水平讓眾人刮目相看。
之前在網絡上雖然有視頻可以看,但是絕對沒有現場來得震撼。
在座的都是行內人,自然能夠解卦,都知道爻辭是什么意思。
凌焱一句話,就讓毛永寧在他們幾個人中社死,以后估計會被所有人嘲笑,而且追求姬璇傾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魯永年三人對視了一下,魯永年站了起來:“先生大才,我本不該再請教,不過我們魯召呂毛四家一體,我作為大哥自然要站出來請教一番。”
“請先生指教。”魯永年鞠躬后坐在椅子上閉目不語。
張道靈臉色一變,這是無念之卜,比不問之卜更難。
不問之卜只不過是不開口,但是對手的動作衣著什么的,都會因為靈機感應的緣故,給予占卜者靈感。
但是無念之卜,問卜者念頭放空,根本就沒有任何情緒信息傳出,沒有了預測參照物,基本上就沒有靈機感應。
凌焱也明白這種根本沒有任何感應的機會到現在都沒有靈感出現,足見魯永年的修持之精深。
一般來說,無念之卜并非真的無念,占卜的人如果能夠抓住對方神念的一絲動搖,產生靈機感應,還是能算出來的。
凌焱并不打算等待,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袋子。
袋子打開,取出一個龜殼,袋子的內袋拉鏈拉開,凌焱抖出三枚銅錢。
眾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凌焱搖卦。
對方五個人,除了閉眼無念的魯永年以外,其他四個都是易經高手,自然能看清楚凌焱搖出來的卦象。
“離下艮上賁(bi)卦。”張道靈輕聲念出了六個爻組成的瓜。
凌焱把銅錢龜殼收入袋子內,這才開口:“動爻六五,賁于丘園,束帛戔戔,吝,終吉,這是無念之卜,不需要再變卦,這條爻辭就夠啦。”
“隱逸之士因其品性高潔,所居之所文飾有光,當政的人耳聞,帶著微薄的束帛(財物禮品)前來請他出山,禮物雖吝,但心誠,隱逸之士因感而出世。”
“你本不愿出山,卻又因不得已的原因出來。”
凌焱這句話,讓魯永年平淡無波的面容,起了波瀾。
來自魯永年的震驚值加9
他長嘆一聲:“先生神算,在下服了。”
在座的五個人,包括張道靈都貢獻了一個震驚值。
凌焱笑笑,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張道靈給眾人倒上茶水,招呼眾人品茶,這才把凝滯的氣氛松緩起來。
一巡茶過,姬璇傾美眸望著凌焱:“先生在易數的造詣,已非我等能比,不知道先生日后有空,能否大駕光臨寒舍?”
凌焱想了想,說道:“我在這里呆的不久,過段時間可能會開始云游四方,若有去咸陽,自當上門拜訪。”
姬璇傾喜道:“那就先說定了,先生有過來,還請先聯系下我,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凌焱點頭。
姬璇傾問他:“先生能否加個聯系方式。”
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凌焱也加了魯永年的微信。
姬璇傾起身辭行,凌焱把她們送出門口,目送他們坐上車,這才回轉。
張道靈對凌焱說:“這姬家姑娘看起來不錯啊,年紀也跟你相仿,有機會可以……”
凌焱失笑:“我現在財星不顯,考慮這事兒沒有用。”
張道靈大大咧咧的說:“那又怎么樣,現代人都是先處三五年朋友,打幾個胎,呆得下去再結婚不遲。”
凌焱苦笑,張道靈說:“不開玩笑了,我發現你最近易經占卜的能力比以前強啊,居然連無念之卜也能推算出來。”
凌焱笑了。
“雖然是無念之卜,但我搖卦的時候,并沒有以魯永年為卦主起卦。”
“啊?”張道靈吃了一驚。
凌焱笑道:“如果魯永年今天是一個人過來,我想推也推不出什么東西,他定力極佳,剛才整個人進入了入定狀態,根本就不會有靈機感應得到。”
“但是,無念之卜怎么能比得上因果糾纏?”
“我用的是毛永寧為卦主,去推斷毛永寧與魯永年的關系。”凌焱笑笑,繼續說道:“也正式雙方擁有極深的羈絆,這才讓我有了可乘之機。”
“我明白了,五個人之中,只有毛永寧因為心境出問題,導致了神念散亂這種狀態是最容易獲得占卜靈機感應的。”
凌焱點頭:“因果大道深奧莫測,他們雖然精通易數,也不過是了解了占卜大道,連入門都不能算,怎么能理解因果道的精髓?”
“而且他們四人,與姬璇傾是主仆名分,若不是姬璇傾肯定帶有防止占卜的法器,從姬璇傾入手肯定也更多的信息。”
凌焱這番話,讓張道靈嘆服:“先生這一次出手,我想我們的這次易學研討會,應該是沒有懸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