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遠的問話,祝波和沈靜明顯皆是一愣,隨即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之間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暗淡。
祝波率先開口道:
“其實我對于這次文樂古剎之行并不看好,但是沒辦法,厲鬼復蘇的預兆時時刻刻威脅著我,就如同懸在我心頭上的一根鋼針一般,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要了我的命。”
“所以我想賭一把,想拼一次,不管文樂古剎里是否有血棺或者血棺是否對我能起到壓制厲鬼的作用,哪怕明知是陰謀,我都要去闖一闖!”
聽到祝波的話,沈靜伸出手指指向祝波道:
“我的想法和他一樣。而且不光是我,我相信三只小隊里大部分的馭鬼者都和我們一樣的想法!”
“雖說這次文樂古剎之行疑點重重,先是消息的來源馬善敬始終不肯透露,其次,雖說傳言在此之前就已經有四名馭鬼者在文樂古剎里利用血棺成功壓制住了體內的厲鬼,但傳言畢竟是傳言,如果他們真的成功了,那為什么會銷聲匿跡,無跡可尋,國家又為什么會甘心放任如此寶物在這里,一直沒有動作,而為什么馭鬼者圈子里又為什么沒有一點線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可疑。”
“可無論如何,文樂古剎之行我一定會堅持走下去,哪怕明知疑點重重,哪怕此路九死一生…”
對于兩人的回答張遠絲毫不感到意外。
畢竟身為馭鬼者的他,特別是如今只有七天左右時間可活,張遠十分理解沈靜和祝波以及那些冒險涉足,只為求生的馭鬼者們的心情。
車輛緩緩啟動。
因為沿途馬善敬等馭鬼者并沒有留下太多線索,因此他們只能順著車輪印,緩緩向著土路前方行駛。
一路上,沈靜不止一次詢問祝波,該如何駕馭第二只鬼,但得到的回答很統一。
“他也不清楚。”
因為這個問題就好比你問其他馭鬼者,你是怎么突然間身體內多出一只厲鬼來的,一樣沒有準確的答案。
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或者機緣巧合下才成為馭鬼者的。
也就是說駕馭第二只鬼,靠的不光光的實力,也許還需要運氣、膽量、機緣等等等等…
眼看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靜又將主意打到張遠身上,不斷詢問他駕馭第二只鬼是什么感覺,厲不厲害,都有哪些特殊的能力等等…
張遠本身就不算是成功駕馭了鬼腳印,所以對于沈靜的問話他也只能支支吾吾,勉強應付過去。
就在這時。
‘吱嘎!’一聲。
車子猛的停了下來。
車廂內,本就心情不悅的沈靜被這突如其來的急剎車給整得徹底激怒了,扭頭對著駕駛座的祝波怒罵道:
“該死的,會不會開車啊,不會開的話讓老娘來!”
而祝波并沒有因為沈靜的怒罵而做出回擊。
眼見情況有些不對勁,張遠幾步來到祝波身側,邊走邊道:
“怎么回事?”
只見祝波的額頭已經滲出冷汗,臉色凝重的指著前方道:
“你看!”
順著祝波手指方向看去,張遠也是吃了一驚。
因為在他們的前方,那里歪歪斜斜停靠著四輛車子,兩輛貨車和兩臺吉普,顯然正是昨夜離去的馭鬼者們的車輛。
而在車輛的四周,幾具殘破不堪的尸體就那么擺在明面上,血肉模糊,腥臭撲鼻,哪怕就連四周的花草都有一些凋零的痕跡。
“下車!”
張遠突然道,隨即率先下車,而祝波與沈靜也緊隨其后。
走到近前,祝波和沈靜都十分默契的站于道路兩側向前勘察,雙眼不時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生怕意外的出現,而張遠則是居于車輛中間來回穿梭著。
勘察了有一會,張遠招手示意兩人靠過來,隨后說道:
“從數量上看,應該是死了四名馭鬼者,所幸并沒有宋哥和楊鵬的尸體,而是馬善敬那隊的一人和第二小隊最后的三人,至于他們體內的厲鬼早已經消失不見,顯然已經跑了。”
“這么說,活下來的除了宋哥和楊鵬外,就只剩下馬善敬和他小隊的一名馭鬼者了!”祝波插話道。
而沈靜也是臉色凝重:
“十五名馭鬼者進山才兩天,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一共死掉了七名馭鬼者,而我們所遇到的鬼物呢,全都是一些無解或恐怖到我們所無法對抗的存在!”
張遠點了點頭,調轉話題:
“而從情況上來看,他們應該是突然間遭到了某種擁有強大到眾人聯手都無法抵抗的鬼物襲擊,不得已只能丟下輜重逃離!”
沈靜和祝波剛剛也注意到,車上除了一些水和食物外,就連帳篷和被褥,甚至連急救的一些物品都還留在車上,顯然走得十分匆忙。
說話間,張遠又拿出手臺嘗試著,看能不能聯系上某位活著的馭鬼者,但手臺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祝波開口道:
“他們現在的距離已經超出了手臺的聯絡范圍,應該離開很久了,就連發動機都已經涼透了。”
而沈靜卻有些擔憂道:
“也不知道他們離開后到底經歷了什么,居然這么狼狽!”
張遠此時突然開口道:
“尸體都是面向一個方向,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逃進了森林里,所以現在留給我們兩條路。”
“第一條,繼續駕駛車輛向前行駛,但有很大幾率錯過與他們的會合,但勝在如果遭遇危險,我們應該可以憑借汽車的優勢,第一時間逃離這里。”
“第二條,同時也是最危險的一條,那就是沿著他們逃跑的足跡進山去尋找,但很容易碰上昨夜打垮他們的鬼物,以及一些深山里那些未知的恐怖存在。”
張遠說完,現場一時間陷入到沉寂之中。
思索了良久,最終眾人決定走二條路,‘進山!’
雖說這條路是最危險,最容易喪命的選擇,但既然已經進入這長白原始森林又何嘗不是一件冒險的事情呢!
拿走一些必要的物資,張遠又將車輛停靠在自認為比較安全和隱蔽的地方后,眾人這才徒步走進深山。
山里的空氣十分清爽,綠葉成蔭,泥土松軟。
但與其一路走來最為相同的那便是靜,死寂一般的靜,就好像山中沒有任何一種能發出聲音且活著的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