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也很無力。
馮金光這才注意到厲鬼身后坐著的張遠,而那厲鬼更是‘哧溜’一聲鉆進了對方的體內。
現在,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那只鬼應該是屬于張遠的。
馮金光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隨即剛想走上前去,卻又感覺到下方濕漉漉的,只能先拿起一旁的被子裹了起來,而后跑進了洗手間…
看著有股子小女人姿態的馮金光,張遠無力的嘆了口氣…
經過一夜無用功的溝通,張遠一邊用鬼腳印壓制馮金光體內的厲鬼復蘇,一邊向楊鵬那只厲鬼表達自己的意圖,但結果…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趁馮金光上廁所的時間里,張遠準備暫時先利用這段時間簡單休息一會。
沒辦法,他太累了!
可剛閉眼沒多久,馮金光的聲音就從廁所里傳了出來:
“遠哥,麻煩你幫我一下衣服行不。”
張遠沒好氣道:
“懶得動,你自己出來拿吧!”
“那你盡量…別看…行不。”
張遠無語…
————
穿好衣服,馮金光大嘴一咧道:
“遠哥,剛剛那是你體內的厲鬼??”
張遠搖了搖頭,隨即道:
“剛剛那只鬼是可以幫你壓制體內厲鬼復蘇的唯一辦法…”
聽到這話,馮金光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回想起剛睜開眼時,那只厲鬼的臉就貼在距離自己鼻尖不足一厘米的位置。
想到那畫面,此刻的馮金光甚至都能下意識感受到當時對方口中呼出的刺鼻濁氣,雖說鬼能不能呼吸他還真的沒有認真思考過…
“我去,難不成我真的需要失身才可以茍活于人世…”
“從小我那堅毅父親就教導我,人活一口氣,樹要一層皮,我怎么能丟老馮家的臉呢!”
想到這里,馮金光一臉認真對著張遠道:
“要怎么做,我配合你!”
張遠:…
簡單的下樓吃了一些東西,回到房間內的張遠轉頭看向馮金光問道:
“能感覺出來嗎。距離最后的期限還有多長時間!”
馮金光無奈道:
“或許明天、或許今天晚上,總之很近…”
張遠聽后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那我先休息會吧,實在是太累了…”
說罷,張遠便好似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望著張遠那疲憊的面容,馮金光此刻心中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受…
下午,悠悠轉醒的張遠再一次嘗試著喚出了楊鵬寄宿在他體內的厲鬼。
可無論他怎么去呼喚,對方就是不出來,最后張遠只能拿出包子,那厲鬼這才舍得露面了。
可剛一露面,厲鬼就直勾勾的盯著馮金光,好似下一秒就會發動攻擊一般。
馮金光訕笑的摸了摸光頭,猶豫片刻后開始脫衣服…
張遠見狀驚異道:
“你在干什么!”
聽到張遠的問話,馮金光一臉憤慨的看著對面的厲鬼道:
“我當然要主動一些了,畢竟他初衷是為了救我!”
張遠無語了:
“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現在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坐在床上就行。”
馮金光‘哦’了一聲,隨即平躺在床上,眼簾緊緊的閉合了上去。
“唉~”
張遠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即再次嘗試與厲鬼進行溝通。
————
另一邊。
之前與余天戈交流過的那名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此刻正雙指狠狠捏著鼻梁上方的山根,一副心事繁多的模樣。
就在昨天,他派出去的另一名馭鬼者‘楊惠新’,也失去了聯系。
而從撫陽市那里得出的情報上來看,對方已經落到了張遠的手中。
得到情報的時候,女人其實是很意外的,因為楊惠新體內鬼的能力很特殊,甚至到了無解的程度,只是因為他自身實力有限的關系,所以才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罷了。
可就算是這樣,女人已經對于張遠的實力也開始抱有了一種不可小覷的態度。
結合余天戈之前所說的話,女人相信,對方一定有什么事情隱瞞著自己,甚至都沒有匯報給總部!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就在女人喃喃自語的時候,一個拿有厚重文件袋的工作人員急忙走了進來,隨即對著女人道:
“香鶴隊長,嶺源市馭鬼者負責人死了。”
“什么!”
名叫香鶴的女人‘蹭’的一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
他是余天戈手下唯一的一名擁有隊長級實力的馭鬼者,也是對方的左右手,自然知道余天戈下面那些老牌馭鬼者的實力。
而這嶺源市的馭鬼者可不是普通人物,乃是駕馭了兩只厲鬼的存在,怎么會突然間死了呢!
看到對方如此反應,報信的人支支吾吾道:
“還有一個情報不知道屬不屬實。”
“快說!”香鶴皺著眉頭道。
“那個…我們得到的情報上顯示,世界厲鬼等級排行榜第七位,代號名為‘鬼消費’的厲鬼,現在可能就在嶺源市…”
安靜…
現場一時間出奇的安靜…
片刻后,香鶴這才反應過來。
此刻的他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
‘鬼消費’那是什么!
那可是現如今真正‘無解’存在的厲鬼。
據最近得來的情報顯示來看,‘鬼消費’的觸發規律很明顯,但覆蓋面積極廣,且只要觸發死亡特性,至今無一人生還。
最近一次出現是在甸國,一處軍閥勢力下的鎮子里。
一天的時間,整個小鎮數千人無一幸免,只留下無數殘缺的尸體,以及那些無人飼養的家禽。
而這一觸目驚心的死亡數量可能還是在軍閥有意的過濾下才報出來的!
“余部長知道嗎,他是怎么布置的?”香鶴問道。
“于部長也剛知道,他命令封鎖事發地所有街區,封閉里面任何可能與外界溝通到的途徑,杜絕厲鬼擴散,必要時可調遣軍隊前去駐防!”
“同時總部內也要封鎖消息,防止外漏!”
聽到對方的回答,香鶴點了點頭,而后問道:
“余部長還說什么沒有?”
那匯報的人想了想,而后道:
“他還小聲嘀咕說:‘最該防的就是手下那些馭鬼者,他可經不起損員了。’”
...
匯報的人走后,香鶴憂心的望向外面工位區里,那些正在忙碌的人們,口中喃喃道:
“國內也快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