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異變接二連三的出現,一道身影、兩道、三道、甚至到了后面就連周圍的場景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怎么可能會如此輕易的改變我所創造出的鬼空間,怎么會…”
望著自己此刻身處著的這間幽暗的會議室內,前方更是坐著九道漆黑色,看不清面容的人形黑影,張遠此刻的內心絕對可以用‘無以復加’來形容!
所說這些黑影雖說大半都有著人一樣的輪廓,但多多少少看上去還是有著和人較差異化比較嚴重的地方,就好像是畸形、殘疾或人死后的樣子…或者是厲鬼的樣子…
很可怕的念頭一閃而逝…
而且張遠發現,自己每一次打量起下一道黑影的同時,上一個黑影的特征他就已經記不清了,這讓他更為的駭然…
“篡改記憶嗎,還是疊加意識...”
最要命的是,現在的張遠甚至已經能隱隱感覺到,自己已經不能再隨意操控他所創造出的鬼空間,甚至他都不確定自己如今是否還在他所創造出的環境當中…
詭異的氣氛無比壓抑…
盡管他此刻的內心無比驚駭,但張遠依舊維持著剛開始站立著的姿勢,不讓他的身軀和自己此刻內心一般,顫抖…
張遠知道,自己不能率先開口,那樣會暴露出很多東西…
所以,他再等…
現場一時間寂靜無聲,只有前方那數道端坐在會議桌前的身影,在打量著張遠…
就在這時,他身旁,那被蛆蟲封住嘴巴的外國青年突然轉身,以一種超出張遠理解范疇的詭異能力,隔空在他的眉心處輕輕一按。
下一刻,張遠的意識開始模糊,額頭上更是陡然間從皮肉里炸開一朵鮮艷的,不知名的詭異花朵。
“怎么可能…居然在我的鬼空間內還可以施展出自身的能力!”
“而且這能力,分明不是之前那種…詛咒式的打擊,而是一種新的…新的能力!”
“他是至少駕馭了兩只厲鬼的馭鬼者!”
做完這一舉動后,外國青年無比厭惡且憎恨般的瞪了眼倒在地上,雙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張遠,而后迅速轉身。
轉身后的青年人立刻低垂著腦袋,面部上的神情更是剎那間轉變為一幅惶恐且畏懼、膽顫的面容…
這時,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體內鬼的能力太不穩定,甚至還把外人招惹了過來...”
“而最關鍵的一點是...你還沒有資格加入我們!”
聽到這話,青年人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詭異的解脫神色,隨即更是不動聲色的長舒了一口氣,而后又一次狠狠瞪了瞪腳下張遠一眼,隨即轉身欲要離開。
又一個道聲音傳出:
“你現在還離不開,因為這里此刻還只是在你腳下那人的意識空間中,只是被我們侵入了而已!”
青年人聽懂了對方這話語中所隱含的意思,微微俯首了一下,而后伸出食指,準備再次點在地上,張遠的眉間處。
張遠雖說沒有翻譯設備,不能聽懂他們所講的話語,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只要若是自己再被點中,一點會觸發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他毫無辦法,因為在他額頭爆出詭異花朵的瞬間,自己身體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年的手指緩緩落下。
最后時刻,張遠的目光落在了身側篷布上所顯現出的畫面,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據說只有國內最高地位的馭鬼者才能解鎖的內網界面,里面時時更新著的,正是撫陽農學院內的一切死損數據…
隨著青年的手指落下。
‘砰!’的一聲。
張遠當即失去了意識,意識空間也開始寸寸崩裂…
而遠在微機室里,張遠的肉身也在這一刻炸成了數段。
教室內還是一片的死寂,沒有人因為張遠的突然死亡而意外,因為僅存下來的那些不能動彈的學生已經看開了一切,他們覺得自己也會相繼步入張遠的后塵,沒必要再驚恐了,而他們此刻也疲乏了…
突然,張遠那一段段散落在地上的殘肢裂縫處陡然間噴射出大量的白色泥沙,首尾相連,將那些碎塊再一次連接、拼湊了起來。
而拼湊完整的張遠也隨即緩緩睜開了漆黑色的眸子。
“嚇死我了!”
吃力的坐起身子,他望了望身體裂縫處那還未干涸的白色泥沙,張遠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算作是人還是鬼,因為這已經完全有違常理了!
“幸虧如今的我也算是瀕臨厲鬼復蘇狀態,只是體內的厲鬼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陷入到沉睡罷了,這才能依靠著這種特殊狀態僥幸才活下來。”
“只是那些人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怪物!…”
想起端坐在圓桌前那數道如今他已經記不起輪廓特征的黑色虛影,以及那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國外青年,張遠心中不免的一陣惡寒。
能輕易入侵到自己的鬼空間,甚至可以使其改變,這種程度的可怕存在完全超乎想象啊!
而外國青年的實力雖說看上去可能要比那些黑影遜色不少,但緩過神來的張遠卻依舊能感覺出,這青年絕對不是單單駕馭了兩只厲鬼的存在。
因為他所見過的,唯一駕馭了兩只厲鬼的馬善敬都絕對帶給不了自己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感覺!
“難道他是…”
就在這時,四周陡然間發出了‘砰砰乓乓’物體摔倒的聲音。
張遠抬眼一看。
只見那些上一刻還被死死束縛住的大學生們此時已經脫離了剛剛那詭異的狀態,一個個在放開束縛的瞬間便疲軟似的暈死在了地上…
努力站起身子,張遠又朝著窗外看去。
只見灰蒙蒙的鬼域正在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崩潰、消散,而那些被鬼遮眼的警務人員也紛紛清醒了過來。
“消失了!”
“怎么會消失...”
張遠此刻的心情完全可以用無以復加來形容。
因為一般以這種鬼域的崩潰方式只有一個解釋說法,那就是其釋放者本身‘死了!’
如今的張遠儼然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因為他終于發現,自己太小瞧了當今世界上那些深藏不露的馭鬼者們。
原以為以他自身的實力與鬼的特性,完全可以死死克制絕大多數馭鬼者,而經過了這次事件以后他卻覺得,自己原先的想法當真太過于天真,甚至可以用‘坐井觀天’來形容!
畢竟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那么強大且神秘的馭鬼者都死了,死在了比自身更加強大的人,或許是鬼的手里,自己還有什么沾沾自喜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