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江濤很不好受,不僅身體動彈不了,就連體內自己的能力都被張遠完全壓制住了。
而且伴隨而來的還有骨子里那股強烈的瘙癢和劇痛,仿佛自己的皮膚下一刻就會被融化掉一般。
看著逐漸逼近,面色陰冷的張遠,江濤有些怕了。
如果是在外面,他絕對可以利用自身的能力以及他所持有的鬼物與對方抗衡,而他現在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對方拉進這奇怪的空間里,這讓他...
突然,江濤想起了外面的手下。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沒有動作,而且剛剛自己快要闖出去時,隱隱看到外面的時間都好像停滯住了一般,被無限放慢!”
“難道,難道說,這里的時間流逝和外界不一樣嗎!”
想到這里,又看了看不斷逼近的張遠,江濤知道,對方絕對沒有開玩笑,絕對可以...
‘噗嗤’一聲。
張遠的手術刀直接割在對方的臉頰上,一小片薄如蟬翼的臉皮直接被其割了下來。
感受著臉頰上那無比清晰的疼痛感和那冰冷刀刃的刀鋒,以及其內鮮血的涌出,這些觸感都是那么的真實、那么的讓人愈發恐懼...
“不要,不要了,快住手!”
江濤崩潰了。
現在的他絕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不認慫,他都懷疑自己會被活生生疼死或者嚇死!
張遠沒有理會對方哭喊,因為從砍下第一刀開始,他竟然已經收不住手了。
隨即一刀又一刀的割在江濤的身上,甚至他還利用鬼腳印的能力封住了對方的嘴巴,使其疼得臉頰通紅,青筋暴起,但依舊無法反抗、無法發泄...
此刻的張遠很享受這病態的心理舒暢。
看著對方因為自己的折磨而痛苦、而煎熬、而無能為力,他竟然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長久以來壓抑在內心中,那股暴虐情緒竟得到了極大的舒緩,極大的釋放。
一刀、兩刀、三刀...
張遠在這漆黑的意識空間之中整整割了對方六百多刀,這才漸漸回過神來。
此刻的江濤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頭顱上的血肉被張遠刻意分化規整,一半和正常人類無異,而另一半卻只有森白的頭骨和白牙裸露在外面,陰森恐怖。
而他的周身上下更是滿目瘡痍,從脖頸往下全是細小的刀口,絲絲碎肉掛在骨骼上面,讓人看一眼都毛骨悚然。
但奇怪的是,哪怕受了如此重的外傷,但江濤卻依舊還在以這種詭異的狀態下還活著。
不僅活著,甚至在張遠割肉的過程中他都沒有因疼痛而昏厥。
此刻的江濤無力的癱倒在地上,那半張完整的臉頰上盡是已經風干了的淚痕。
他多么希望自己快一些死掉,那樣的話他就不必忍受這非人一般的折磨,甚至他的死可能會迫使自身體內的厲鬼復蘇來為自己報仇,殺死面前這個魔鬼,這個變態,可他辦不到...
望著江濤那絕望的眼神,張遠此刻竟有些慚愧起來。
“說好的一千刀,可我怎么突然間有些下不去手了呢”
學著馮金光的習慣,張遠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抱歉了啊,剛剛太投入了,都忘記今天的主要目的了。”
說著,張遠解開了對方脖頸以上的束縛。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解開束縛之后對方竟根本沒有呼喊,沒有大叫,更沒有意料之中的破口大罵或求饒,有的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著對方耷拉著腦袋,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張遠緩緩蹲下身子,扯著對方的頭發問道:
“現在,你還想談條件嗎!”
江濤用僅存的,那唯一一只眼睛無力的看了看張遠,半個嘴唇緩緩蠕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張遠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因為太過于投入,已經把對方的聲帶都給割掉了...
想到此,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對著江濤道:
“發不出聲音沒關系,我們用點頭來表示。”
“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還提條件嗎!”
此刻的張遠在江濤心中,已然可以稱之為兇殘且毫無人性的惡魔、魔鬼。
而面對這魔鬼的提問,他哪敢再拒絕,只能用盡所有的力氣,讓想自己的腦袋搖動兩下。
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張遠竟拉扯著他的頭發向左右搖晃起來,而后道:
“看來你愿意幫我了,那我就不折磨你了吧!”
說著,張遠手一松,江濤的腦袋又一次摔回到了地上,發出‘砰砰砰...’的響聲。
望著地上半死不活的江濤,張遠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道:
“我們出去吧。”
“記住你剛剛所經歷一切,如果你還不聽話的話,我下次絕對會把你削成刺身,讓你親眼看著我把你一片一片的吃掉...”
張遠說的話無外乎是恐嚇對方罷了,真要讓他吃人,哪怕是在這意識空間里,他也下不去嘴啊!
但無疑,張遠的話深深刺激到了江濤。
見對方好像要放過自己,江濤的眼眸中涌現出一抹神采,但又想到此刻殘破不堪的自己,他剛剛涌現出的求生欲望竟又一次熄滅了下去。
“我挺著這副破敗的身軀,出去后,除了找死還有什么用!”江濤心中暗道,同時眼淚又一次用唯一完整的眼眶內涌現了出來。
對此,張遠看在眼里,但他沒有去過多解釋,也懶得解釋。
下一刻,鬼空間撤除,而張遠與江濤則又回到了喧鬧的酒吧里。
“喧嘩、吵鬧、寒暄、人聲鼎沸,我難道...真的又回來了?”
看著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江濤整個人傻眼了...
“做夢,控制夢境?”
就在他懷疑自己剛剛是否經歷了那可以的一幕時,身體上那因疼痛而下意識抽動的肌肉告訴他,他剛剛經歷的一切真實發生過!
雖說肌肉依舊在止不住的痙攣,雖說疼痛感正在緩緩消退,但江濤發現,此刻的自己依舊坐在西部酒城舞臺前的椅子上不能動彈,只有腦袋還受自己的控制。
而原本坐在身后的保鏢也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側,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向自己。
突然間,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腦袋向下看去,只見在自己身下的影子上,張遠的左腳竟妥妥的踩在那上面...
抬起頭,望著對面,那露出一副陰惻惻表情的張遠,江濤心中‘咯噔’一下,暗道:
“剛剛所經歷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