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里的輪廓不停在張遠的周身游蕩著,迷茫而又未知。
就好像迷茫的孩童,又或者是迷路、失去方向與目標的厲鬼...
想到此,張遠的心中‘咯噔’一聲。
他知道,白霧里的人影應該是陳鈺喚出的,想要對自己使用出的手段吧,只不過因為對方如今被鬼樂盒牽制著,這才無法發揮其召喚出來的目的而已。
不能再等了,我必須盡快趕在他們脫離音樂盒的掌控前,先將他倆給解決 想罷,張遠將鬼樂盒隨手放在地上,而后一手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已經灌滿了鎮定劑的針管,一手拿著攝影機,向著前面剛剛陳鈺的位置摸索了過去。
四周的人形輪廓還在不時晃動著,甚至發出了有些滲人的‘咯咯’怪聲。
而張遠更是走了十多米遠,卻也沒有摸索到對方的位置所在。
“不對勁啊,正常來說自己與陳鈺兩人的距離也就二、三米左右,怎么走了這么長時間還不到,難道這白霧自帶鬼打墻的作用!”
想到此,張遠的額頭上冒出了絲絲的冷汗。
太被動了。
現在的他有種拳擊手上臺,握緊了拳頭,蓄勢待發,而對手卻一直不露面的感覺,嚴重消耗著他的銳氣。
就在這時,張遠的身后。
‘啪’的一聲脆響。
音樂盒關上了...
心中一沉,張遠暗道‘不好’!
他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偷襲時間,現在必須立刻拉開與對方的距離,至少要留有一些緩沖的余地。
于是,張遠急忙向著身后音樂盒聲音的方向靠攏過去。
但如今的張遠卻仿佛迷路了一般,根本不知東南西北,甚至他隱隱覺得自己會不會像農學院那些公職人員一般,一直在原地踏步呢!
想到此,張遠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在根根炸起,但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唉,如果‘孝帽’在就好了,說不定戴在頭上的話,能夠利用其可以屏蔽厲鬼鬼域的那一特點偷襲對方成功也不一定呢!”
但感嘆歸感嘆,現實卻不盡如人意。
突然,張遠的身后,熟悉的中年男人話語聲傳了過來:
“這就是剛剛的音樂盒,很不簡單嘛!”
聽到這話,張遠猛得轉過身去,隨即他便看到了其身后,那一臉輕松神態,手中正把玩兒著鬼樂盒的陳鈺。
而奇怪的是,兩者時間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而且之間絲毫沒有白霧的阻礙,所以張遠看得很清楚。
看著張遠那一臉戒備的表情,陳鈺‘呵呵’一笑道:
“本來想拉你入伙,然后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再把你收為我的鬼奴,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拒絕。”
“也罷,那我干脆直接用強的算了!”
對方的話立刻堅定了張遠剛剛的想法,隨即道:
“鬼奴!”
“我之前就懷疑過,馬燦身為馬家的馭鬼者,雖說年紀小,但也不至于對你的話唯命是從,看來你也把他變成了鬼奴對不對!”
對于張遠能猜出這些問題,陳鈺一點也不意外。
隨即,他對著張遠的身后大喊道:
“完成了嗎!”
而后,馬燦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好了!”
聽到這話,陳鈺當即咧著嘴,一步一步向著張遠走了過來。
見對方不打算過多解釋,索性張遠直接睜大雙眼,欲要發動體內厲鬼的能力。
可無論他怎么調動力量,鬼空間卻始終施展不起來,仿佛被壓制了一般。
而后,他又想利用鬼腳印的特性壓制對方,卻發現鬼腳印也詭異的失效了!
望著一步步逼近,面露自信之色的陳鈺,張遠直接一直后退著,一直...
‘砰!’的一聲。
突然,張遠的后背只感覺抵到了什么東西一般。
回頭看去,他赫然發現其背后竟是一具脖子被扭成麻花狀,爛肉掛在臉上,表情木訥的尸體擋住了自己的退路。
只見尸體緩緩抬手,欲要抓住自己的雙臂。
張遠哪敢讓對方得逞,下意識揮出一拳,直接將尸體的臉頰打凹陷了進去。
但他卻忘了,尸體根本不知道疼痛,只是踉蹌了兩步后,又朝張遠抓了過來。
與此同時,白霧內游蕩的輪廓越來越多,一具具原本躺在外面餐廳地上的尸體齊刷刷站了起來,向著張遠緩緩逼近。
而陳鈺則是雙手環于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甚至嘴中還不時嘲諷道:
“還有什么鬼物嗎,一起拿出來玩玩,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對方的話使得張遠心頭火大,但面對一具具鬼奴的來襲,他根本沒有還嘴的機會。
一個不留神,張遠的雙腳直接被一具鬼奴所環抱住,使得他整個人重心偏移,一頭撞倒在地上,而剛剛踹好的攝像機也順勢滑落向了一邊。
趁此機會,一具具鬼奴撲了上來,將張遠整個人按在地上不能動彈。
很明顯,這些鬼奴都是被陳鈺所超控著的,否則現在的他們就不是光按住張遠這么簡答了。
見自己這邊的鬼奴已然得手,陳鈺這才緩步走了過來。
一邊走著,陳鈺一邊得意洋洋的說道:
“好了,接下來你馬上就會加入到我的隊伍了!”
“你不用擔心你和馬家之間的過節,因為你們都將會一起為我效力,”
“歡迎加入!”
“呵呵...”
面對這樣的話語挑釁,張遠一直在努力嘗試著發揮自身厲鬼的能力,但無論他怎么努力,鬼空間就是施展不出來。
這種感覺不像是被壓制,更像是被篡改,篡改發動的規律一般。
“難道我特么真的要掛在這兒?”
看著蹲下身子,伸出食指努力向自己面門貼近陳鈺,張遠頭很是焦躁。
‘噗嗤!’
食指指尖緩緩炸開,其上的皮膚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在不斷的扭轉著,而后逐漸貼合在了張遠的額頭上。
下一刻,張遠眼中的畫面開始旋轉,意識開始模糊,整個人的思維也漸漸麻木了起來。
甚至倒在地上的張遠在看向陳鈺那憎惡的嘴臉時,心中竟不由自己般,漸漸涌現出一股難以形容的...親近之感。
察覺出思維上的異樣,驚慌失措下的張遠心頭暗道:
“臥槽,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