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場中驚變連連,饒是張遠早已經來到了戰場附近,甚至雙眸都已經呈現漆黑之色,但他已經感覺,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機。
也可以說,不是沒有出手的機會,而是他覺得,現在如果出手的話,保不齊就連自己也會死在被偽裝成小純那個神秘人的手中。
畢竟對方先前幾乎沒有使用任何體力厲鬼的能力,所以對方此刻的狀態處于全盛時期,而且現在他的手中還左右著一位實力恐怖至極的執鬼協會六執事。
一旦他出手襲擊對方,能不能奏效尚未可知,一旦讓六執事脫險,場中便又多了一名可以威脅到他的人。
最要命的是,現在場中還擁有戰斗力的馭鬼者,六執事和九島自不必說,一定是敵對的一方,而偽裝成小純的神秘人身份尚未可知,但從其行事作風上,也一定不會是善類。
由此可見,如果現在張遠出手,必將成為眾矢之的。
“該怎么做呢!”
場中。
失神的九島咬著牙。
他深知自己被對方戲耍了,而且從對方的話語中他能聽出來,這位神秘人在殺死六執事以后,一定不會放過他。
“那我干脆和你拼了!”
想到這里,九島半跪在地上的雙膝往前挪動著,他沒有暴露出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
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活著,那就必須幫助六執事擺脫對方的手段,借此挽回和六執事的關系,從而活下去。
“這位強者,我愿意放下尊嚴,放下一切,只求您能夠放過我,放過我可以嗎!”
“我可以像您說的那樣,掌控整個倭國馭鬼者,然后當您的傀儡,為您所用,只要您放過我!”
一邊說著,九島一邊不知覺的向前挪動著,爭取拉近和不遠處被要挾的六執事和神秘人的距離。
對于九島的話,神秘人不為所動。
畢竟他與六執事都屬于一個年代,活久見的老怪物,怎么會看不破九島的用意呢。
只是他也不擔心,畢竟蒼蠅再怎么努力,最多也就是個個大一點的蒼蠅,白費力氣了。
“好了,我的老友,至此也該送你上路了!”說著,小純的瞳孔微微收縮,撫在六執事腰間的手掌緩緩向前推去。
‘吱吱吱...’
數不清,類似磨牙般的‘嘻索’詭異聲音在掌中響起。
而當聲音響起的瞬間,六執事脖頸上方容器之內的兩顆小人頭也在劇烈的顫抖著,好似承受了無盡的痛苦一般。
趁著小純對六執事動手的機會,九島終于來到了一個自我感覺可以攻擊到對方的一個位置。
隨即他才發現,為什么六執事在對方手掌貼到他身體后,整個人的行動都停滯住了,就連隱匿的手段都消散了。
原來在此刻小純的手掌心,無數細小,類似倒刺一般的尖銳肉刺,正長在對方的手掌心之中,而且隨著小純手掌的伸進,倒刺緩緩變長,看上去已經刺進或者深入進六執事的身體之中。
望著對面的兩人,特別是偽裝成自己手下小純模樣的神秘人,九島低垂的眸子里閃出一絲精光,快速從袖口里取出一個迷你玩偶,用力拋往身后的方向,隨即轉身,快速向著兩人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這一幕可把隱秘在草叢里的張遠嚇了一跳。
因為好巧不巧的是,九島正好把玩偶拋到了自己的身邊。
“臥擦,被發現了?”
想到這里,一絲冷汗順著額頭便冒了出來。
可當他看到落在一旁玩偶的模樣是,他也認出了這個東西,這是倭國馭鬼者界一個比較稀有的鬼物,‘替死娃娃!’
隨著九島的突然挺進,在奔跑的過程中,九島的臉色愈發慘白,慘白中還帶有著一絲青灰色,活生生像是一個因窒息而死亡,最后擱置久了的頭顱。
而且隨著身體的跑動,九島的頭顱在緩緩向一側旋轉,像是木偶一般沒有知覺,沒有痛楚,很快便扭了一個夸張的弧度,這樣是普通人,絕對會死得不能再死,然后九島依舊一如既往的挺進著。
與此同時,正對六執事出手的小純的腦袋再也同一時間向一側扭動,動作仿佛就和九島同步一般。
然后小純卻絲毫沒有吃驚的樣子,任由自己的腦袋扭動、扭矩著,最后竟夸張的扭了一圈,整整三百六十度。
而面對脖子已經被扭成了一個麻花狀,小純臉上的表情還是那般的戲謔,手掌之內的肉刺還在不斷挺進六執事的身體之中。
‘噔噔噔...’
終于來到兩人的近前,九島慘白的臉上故意露出一抹決絕,對著六執事說道:
“大人,趁現在!”
說著,從九島手里面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一張黃表紙,正是國內馬家特有的鬼物,作用也裹尸袋一般,具有壓制厲鬼的功效。
然而九島手中的這章黃表紙竟然沒有想貼在小純的身體上,反而是貼在了六執事的手臂上。
因為他明白,在這么短的距離下,自己完全沒有機會對對方出手,即使利用自身能力,束縛住了對方的視野,但他依舊沒有把握。
而且對方作用在六執事身上的詭異肉刺顯然是壓制六執事的手段,一定同屬于厲鬼。
只要自己手中的黃表紙貼在六執事身上,那么雖說六執事會暫時使用不出能力,但同樣小純的束縛手段也將失效。
想著...
“啪!”
沒有意外情況發生,黃表紙很順利的貼在了六執事的身上。
隨即九島也顧不上其它,迅速后退幾步,拉開和對面兩人間的身為。
因為黃表紙的能力只會對鬼的能力起到效果,而六執事雖說此刻的形象怪異,但嚴格意義上來講還是活人,具備活人的特質。
想到對方一旦感覺自己體內,小純那股束縛的力量消失,他下一刻便會撕掉黃表紙,從而與對方戰斗在一起。
一旦六執事脫困,以九島對于六執事恐怖能力的了解,相信偽裝小純的人一定不是對方,否則為什么會一直隱匿在自己身邊,找尋機會呢!
然后九島預想得事情并沒有發生,六執事依舊直挺著身子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反抗的跡象,甚至連剛剛他所說的話語,所作出的舉動,六執事都絲毫沒有反應。
“你想得太簡單了!”
這時,偽裝成小純的神秘人扭頭對著九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