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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71天:掙扎的人

  鮮血沿著桌沿滴下,女人的尸體倒在地上,兩眼空洞渙散,毫無光芒的望著天花板。

  這里真正寂靜下來,和杜籟卡的心一樣,不會再激起任何波瀾。

  以后這里也不會有任何人到來,往往像這種私人據點。都只有建造者才能知道他們的位置。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會被永久的遺忘,直到它的設施老化,坍塌,最后變為一片地下廢墟。進而被土壤銹蝕同化。

  杜籟卡沉默下來,想著這些東西,將脈沖槍背在肩上。解除了隱身,又隱隱感到口干舌燥。

  他用極其野蠻的方式,殺掉了這支幸存者小隊。盡管他們是先對自己出手,但這種粗野的方式也足以令別人唾棄了。

  杜籟卡記下了這個儲物間的位置,上了樓,將那幾具尸體也拖了下來。

  他不忘低身打量了一下他們的面容,出了那個已經被自己爆頭的棒球男,其他人都還能看清他們的面龐,只不過臉上殘余的痛苦有些猙獰,杜籟卡幫他們撫平了。

  格蕾絲,這個犯下大錯的女孩還睜著雙眼。死不瞑目的瞪著自己,杜籟卡替她合上了雙眼,就像一個睡美人一般了。

  杜籟卡輕笑:“希望你長了記性,以后不要對陌生人放下戒心。”

  “在下輩子好好活著...如果那也是個糟糕的世界。”

  在幾個尸體身上搜了搜,在女孩的身上找到了一瓶水,收走了其余人身上的槍,另外還有一些雜物,IT樂隊的入場券,還有一個精巧的古典打火機,上面寫著‘致最好的碧波籃球’。

  那個瘦高尖臉的男人身上的牌子上刻畫著一個莫名的符號,身上有一個電子游戲機,里面的游戲是簡潔的老版貪吃蛇。

  至于那個棒球男,身上果然也搜出來了一個棒球,以及一封不算稀奇的信封,里面的內容被血浸滿,已經看不清了。

  杜籟卡搖了搖頭,把有用的東西收在了身上,開始檢查起這個地方。

  在這里發現了不少工具,他們那來源不明的肉類,想必就和角落里面的那捕鼠籠脫不開干系了,除此之外,看得出來他們還在試圖弄出一個人工溫室。

  但是缺乏電力的情況下,很顯然他們最終失敗了,杜籟卡將目光繼續投向其他地方,在另一個房間里看到了桌子上敞開的筆記。

  這里的燭火還在燃燒,不過也僅僅剩下一小截,杜籟卡又點燃了一支火柴,點燃了一支新的蠟燭。在這個房間里四處巡脧著。

  桌子上敞開的皮本很是顯眼,杜籟卡上前翻了翻,是那個格蕾絲的日記。

  就和他做的差不多,詳盡的把經歷的事情記錄下來。

5月18日,星期四  太棒了,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好人,他叫鮑里斯,我們合力偷襲了一個德軍士兵,還拿到了一把槍!

  他向我提出合作的想法,我立刻答應了他,總算以后不是一個人了。

5月22日,星期二  鮑里斯帶上僅剩的食物出來交易,用面包換了水,但是剩下的東西已經不多了,我不得不考慮在哪里還能找到有價值的東西,或許附近的旅館是個不錯的選擇?

5月24日,星期四  在炮擊過后,一枚炮彈擊中了我們。我和鮑里斯不得不從冒著大火的房子中跑出來,我哭的很傷心,鮑里斯不停的安慰我。現在想起來有點丟人。

5月25日,星期五  我們找到了一個新的避難所,但是這里還有一個女人,她叫艾卡莉莎,鮑里斯威脅了她。但是她很顯然不害怕,而且還提出合作的意愿,愛卡莉莎很會做東西,自己弄了一套工具,這個合作的主意真是太棒了!

5月27日,星期日  我們在拾荒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男人,他渾身是血,表情無比痛苦,趴在地上不斷呻吟,如果不管他一定會死的。我們把他帶了回來,他叫凱爾文,至少體格很不錯...我們給他上了藥之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了,謝天謝地。

5月28日,星期一  沒什么稀奇的,日復一日煩悶的生活已經讓我有點開始懷疑生存下去的意義。

  想要看到日光是奢望,街頭上到處是尸體,或許也只有那個角落里的收音機還能給我一絲安慰。

  不過我們的食物很充足,我相信未來會更美好,我在努力回憶我的樂譜,或許等到戰爭結束,我還可以重新去彈鋼琴。

  我會成為一名音樂家的呦!

5月29日,星期二  去拾荒的艾卡莉莎帶回來了一個男人,他叫古勞斯,我不太高興,我們的食物已經不夠了,但很顯然他們一致決定留下他。

5月30日,星期三  (這里的字跡顯得很繚亂)

  身體好痛,感覺像是火燒,靈魂都被抽出來放在石墨上傾軋而出不來一絲水分。喉嚨干的要命,已經三天沒見到太陽了,好想去死。

  我知道,我生病了,但是我們沒有什么藥物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會怎么樣?

6月4日,星期日  迷迷糊糊中,我被喂了藥。混著水給我灌了下去,我勉強睜開眼,看見的是面容復雜的鮑里斯,他渾身是血。而且...藥是從哪來的?

6月7日,星期三  真讓我毛骨悚然,他們殺人了...

  鮑里斯在瞞著我,我們的食物…原來是■■■■

6月8日  我該怎么辦呢...

6月11日  我的天啊。

  (此處有褶皺,以及幾滴淚痕)

6月13日  他們都是惡魔。

  沒意義了,都沒意義了,我感覺自己臟的要命,無辜的人在我面前痛苦死去。

  真可恥…

  當杜籟卡還想往后翻的時候,已經盡是一些無意義的勾勒,看起來十分猙獰。

  同時,杜籟卡也在她的抽屜里看到了一罐空的藥瓶,上面寫的成分是艾司挫侖,也就是安眠藥。

  總感覺這個女孩背后想說的話不只是這樣,但杜籟卡也沒辦法再從這里深究什么了,他走了出去,找了一個麻袋,開始將這個避難所的東西收入囊中。

圣安卡永恒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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