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嘰嘰喳喳的鳥雀在枝頭上亂叫,擾人清夢。
日上三竿。
陸小晗迷迷瞪瞪的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眼天色,發現太陽照屁股了,立即穿衣起床。
“起的這么晚,王叔會不會生氣?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
“上次遠程視頻的人是誰?王叔也不給解釋,難道是王叔背后的勢力?王叔的來頭好像還不小,王長老?長老這個稱呼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
長老,德行深厚,有卓越貢獻之人才能得到的稱呼。
“今天問問?”
陸小晗想了想,決定問問,萬一背后是個大門派,讓王叔介紹一下,加入進去,豈不有了大靠山?
如果勢力很大,哪怕比天河劍派弱上一些,但別弱太多,以后去天河劍派,心里底氣也足啊。
“不知霜兒如何了?要不要問一問?唉,問了也不會搭理我,那也得試一試。”
陸小晗揉了揉眉心,煩躁啊無奈啊,還沒等他拿出玉簡,一縷氣機波動傳來。
“臭小子,才突破了一點就飄了?都什么時候了,還不來?”
看著玉簡中信息,他能想象的出,王成發信息時的樣子。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感覺全身酸痛起來。
王成真心對他好,全心全意幫他,但對修行的事,要求極為嚴格,他已經挨過幾次胖揍,可不想再挨揍了,那可是真揍啊,疼得很。
“霜兒,早安。”
發完信息,陸小晗隨便吃了些剩下的水餃,急匆匆的向亂石山趕去。
“你小子怎么回事?還想不想修行了?”
還未走到王成近前,一聲咆哮傳來,震的他耳膜嗡嗡作響。
一個虛幻的血色人影在王成的身后浮現。
這種景象,看的陸小晗直咋舌,這次是真怒了,又要挨揍了。
“你過來。”
“叔,能聽我說句話嗎?”
“過來。”
“就一句。”
“過來。”
“叔,親叔,我……”
“嗖”
一股狂風吹來,讓他忍不住瞇起眼來,然后感覺一塊巨石撞在身上,倒飛出去。
力道拿捏的很好,讓他疼的齜牙咧嘴,痛不欲生,又不至于受傷。
“叔,我有話說。”
“嗖”
殘影連閃,血色人影出現在面前,缽盂大的拳頭高高舉起。
“成熟級禁陣……”
陸小晗閉上眼,大吼了一聲。
他感覺狂暴的疾風,吹的他臉蛋子生疼。
紅艷艷的拳頭,在他面前一指處生生停住。
“成熟級禁陣?什么禁陣?”
“聚靈禁陣。”
“你走內求之法,研究這玩意做什么?浪費時間。”
陸小晗很想說,一點也不浪費,但凡他接觸過的禁陣,玉柱都會幫忙修復完善,最大優化后,反饋給他,這些完善后的禁陣都儲存在他腦子里。
隨時可以用,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如不是怕驚到別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早就一股腦的拿出來了。
隨著對禁陣的了解,玉柱完善過的禁陣還在緩緩變化。
他猜測,他對禁陣了解的越多,玉柱對禁陣優化就越大。
玉柱是根據現有的條件,盡可能地完善,并不能讓禁陣直接打到完美級別。
除非他有禁陣之道的完整傳承。
不過,即使這樣,陸小晗也很滿足了。
“等會兒勾畫出來,我看看。”
王成身后的血紅人影,不知何時消失的干干凈凈,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讓陸小晗有種做夢的感覺,難道剛才是錯覺?
可全身的疼痛不是幻覺。
“嘶……叔,您好歹也五六十歲了吧?這火爆脾氣,能不能收著點?疼死了。”
陸小晗從地上爬起來時,痛的只吸涼氣,真疼。
“我這是恨鐵不成鋼,全是為你好。”
王成倒背雙手,抬眼望天,一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高人風范模樣。
“虧您能說得出來,手真黑。”
陸小晗只能暗自腹誹,卻不敢說出來。
“我昨天晚上一宿沒睡,一直研究禁陣。”
“你的意思是說,我冤枉你了?”王成有些不善的看著陸小晗。
“那哪能?叔這是鞭策我,讓我積極進取,不得怠慢,您看,成績不是出來了嗎?我研究了一晚上,感覺聚靈禁陣應該能達到成熟級。”
陸小晗不停地揉著胸口,剛才被打的太疼了,現在還隱隱作痛。
王成眼珠子轉了一下:“走,跟我過去,不能便宜了那幫老王八蛋,上次是化血禁陣,他們敷衍我,這次看他們還怎么敷衍,不行的話,就不給他們用。”
“叔,您要做什么?什么老王八蛋?”
“你上次見到的三人,這次得讓他們出出血,對了,你沒有忽悠我吧?”
陸小晗臉色都變了,帶著哭腔道:“叔,您說我敢嗎?我胸口還疼著呢,雖然十幾年不算長,也總比現在嗝屁強吧?”
“對了叔,他們稱呼您王長老,您和他們是一塊的?級別一樣?能成為長老,都不年輕了。”陸小晗搖頭晃腦的說道。
王成越聽越感覺不對勁,什么叫一塊的?都不年輕了?
我才罵了一句老王八蛋,這小子……
可他又不能說出來,不然,豈不是自己承認了?
“您的門派叫什么?多厲害?比天河劍派厲害嗎?”陸小晗看到王成皺眉,急忙轉移話題。
“神禁宮,和天河劍派相比,戰斗力他們強,論禁陣,就是十個天河劍派也比不上一個神禁宮強。”
王成言語中充滿了自信,根本不把天河劍派放在眼里,當然了,這里指的是禁陣之道。
如果論戰斗力,神禁宮在天河劍派面前,可能連渣渣都算不上。
本以為有了大靠山,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期盼的靠山,人家天河劍派可能都不放在眼里。
“怎么?看你樣子很失望?”王成眉頭微皺。
陸小晗急忙強校道:“那哪能啊,神禁宮很強大很厲害,我很想加入,就是不知夠不夠格?”
玄陽別院。
玄陽洞窟中。
冷青霜盤膝而坐,手里拿著一枚玉簡。
她臉罩寒霜,瑩白的鼻子皺了皺,有些心緒不寧,或者說是煩躁。
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收起玉簡,準備借助玄陽洞窟的至陽之氣修行,祛除體內的至陰寒氣。
一股特殊的波動傳來。
她重新拿出玉簡,看到上面四個字。
“霜兒,早安。”
她輕聲念了出來,臉上的寒氣散了些,不寧的心緒也消散了。
收起玉簡,感覺內心無比的寧靜,微微閉上雙眼,開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