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微知著,文德厚對老頭最后的招式無比重視。
從戰斗激烈程度看,老鐘的對手,那位病態老師的強大術法[沙葬],尚且沒有引起學生騷動,但這位于老師的五張符紙,卻讓學生如此狂熱,可見這位于老師的五張符紙,必定威名遠播。
文德厚并沒有太大信心能接下這招,畢竟正面對敵,他并不擅長,論單打獨斗的實力,筑基中期的他,確實不如筑基后期的鐘不餓。
老鐘尚且只是和那位老師打成平手,看起來老頭好像又比病老師厲害,那他輸掉的可能性極大。
不過要說害怕那倒也不至于,即便他輸了,也不是難堪的事情。
再說,不到最后一刻,就未必沒有勝算。
說回老頭的符紙,神奇非常,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一刻向日葵,竟然變化出這肅殺的一幕,此時就是再看不懂的人,也知道,這些葵花籽絕不好相與。
擺好陣型的葵花籽,并沒有立刻進攻,它們似乎在等待指令,而老頭看著文德厚,好心出聲提醒:
“我這瓜子兵陣,威力非同尋常,道友好生準備,萬一不敵,萬務硬抗,此符不是術法,老夫也不一定能及時收手。”
“謝道兄提醒,但請道兄放手施展,文某游歷天下,正是希望多遇見像道兄一樣的前輩高人。”
文德厚施禮微微躬身謝過,隨即開始施展自己的毒功。
本來他也同其他人一樣,學的是四宗鎮派功法,但自從他毒丹毒藥一道上頗有心得,天賦出眾,再用四宗功法,卻有些妨礙。
在祥龍城黑市中,與一位老者多次交流后,此老者提點他,他如果要想在煉毒一道上,有所成就,那他必須修煉毒功。
恰好,這位老者身上就有一本不知名,但品質極高的一門毒經。老者本身并沒有修煉過這門毒經,可他一直小心保存,希望能遇到一位,與他談得來,又有這一道天賦的修士。
等了足足百三十年,直到文德厚的出現,才讓老者欣喜不已。
在多次觀察,與考察之下,老者下定決心這本毒經要傳給文德厚。所以找了個隨意的理由,就把這門毒經送了出去。
其實老者并不知道煉毒之人,必須也修煉毒功,他只是為了順勢送出而已,才那般說話。
可讓老者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的話確實成真。文德厚在修煉毒經時,進度可謂一日千里,本讓資質普通的他,修煉速度竟然隱隱趕上老熊老鐘他們。這也就是哪怕經過這么長時間,他的境界依然只低于他們一籌而已,始終不曾拉大差距。
而且有了毒經后,他煉毒的能力也提升了不少。
也因為如此,祥龍城蟻災之后,他并沒有與宋仁慈相同的選擇,他有信心能緊緊跟隨池子亶他們的步伐,他有信心,他可以陪他們闖蕩天下,而不會拖后腿。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誰也無法取代他的位置,他的作用。
毒經很強,品質極高,更關鍵的是,毒經中還有幾門配套的術法,這些術法甚至他還沒資格修煉。明確寫著需要到金丹,方可施為。
只有一門術法,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可以勉強修煉,最后還給煉成了。
這門術法倒是有名字,喚作[千本千蛇]。
為了煉成這門術法,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在煉成之前,每次要經受萬蟻嗜心之痛,每三日承受一次七竅流血之悲,每旬需歷劫煞剝皮之煎熬。
在整整兩年時間中,他絕少出房門,主要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在修煉本不應該此時修煉的術法。
擔心、憂慮、著急等等,這些自從他跟了池子亶之后,就絕不允許它們因為自己,給池子亶和伙伴們添亂。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最后他成功了。
而有了這門術法,至少單打獨斗,正面對敵,他有了一戰之力,不至于在扔完毒丹毒藥后,沒有伙伴們的保護,他就只能等著挨宰。
別看剛才的無臉巨人威武不凡,兇戾異常,實際上,真要是沒有準備時,或者面對兩三個旗鼓相當的敵人,無臉巨人他根本就來不及釋放。誰TM這么好心,給他充足的時間準備。
只有當這門毒經上的術法煉成后,他才算得上有一定的強攻,或者自保之力。
毒經運轉,封住雙手雙足四大關鍵穴位,再點膻中穴,使全身毒功流向頭部,再以特殊法門封印毒功。
至此,頭發瞬間掉光,再施展咒毒之術,頭頂冒出細如發絲的黑煙。
這些黑煙一陣滾動,已經幻化成上千條數尺長的毒蛇。毒蛇頭成三角,長有肉瘤,眼睛猩紅,蛇身青藍黑相間,蛇背鱗片覆蓋顯出厲鬼,鱗片張開又顯人臉,端得詭異非常。
當文德厚成這副惡心又恐怖的時候,現場學生一聲驚呼,雖說毒功并不少見,但這副樣子,即便是入云國這種非常繁榮的修士之國,也極難見到。
而毒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越是詭異,越是難看,威力往往也越強。這不是定律,卻也八九不離十。
饒是本來信心滿滿的老頭見狀,也皺了皺眉頭,臉上有一絲擔憂之色。他不是擔心自己會敗,而是這場對決,有可能出現重傷情形。
老頭擔憂,池子亶他們則是驚奇。
“你們誰知道毒王有這招?”池子亶轉身問其他人。
“誰知道,總裁你也知道,德厚德厚,德一點不厚,他練功法,向來神秘兮兮,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副鬼樣子。”老熊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不過又有點嫌棄。
“也是,這家伙真的夠可以哈,連我們都瞞著,不過這毒法似乎還挺厲害,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子,會有哪個妹子會喜歡他。”鐘不餓腦子里想到的是,要是這幅樣子逛勾欄,同相好嘻嘻玩耍,那就真的糟糕透頂。
反正他是決定了,以后絕不和毒王一起尋花問柳,膈應的慌。
“小聲點,你看德厚聽見了,正朝你看呢。小心他嗒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