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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話,說明身份

  在何瑞的攙扶下,迪盧克成功趕在西風騎士團的人趕到之前返回了酒館,換下了暗夜英雄的裝扮,繼續一臉平靜的充當“天使的饋贈”的酒保。

  溫迪躺在一旁的長椅子上,顯然睡的很香。菲謝爾則小口小口的吃著面包,桌旁還放著一瓶日落果汁。迪盧克說那個比樹莓果汁要好一點,不過看起來沒什么區別。

  那個面包……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長夜夏宮蜜吐司吧?何瑞心想。

  剛才的戰斗令他的衣服也有些微破損,弄的他有點不敢直面菲謝爾的視線。好在斷罪皇女專注于蜜吐司上沒打算理會他,倒是奧茲時不時會看他一眼。

  何瑞看向迪盧克,悄悄的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他要不要出去看看。迪盧克平靜的搖了搖頭,示意何瑞到二樓去躲著。

  何瑞清楚自己同樣也屬于身份不明的那一類,只好點了點頭,上了二樓。一旁的菲謝爾瞥了他和迪盧克一眼,眼神略微有些奇怪。

  仿佛是為了印證迪盧克的決策有多么正確,何瑞才剛上到二樓,就聽到酒館的門被人用力的打開。

  兩名冒險家協會的冒險者莽頭莽腦的沖了進來。

  迪盧克皺了皺眉頭:“這么晚了,二位冒險家到此是有何貴干?”

  冒險家?樓上的何瑞皺了皺眉頭,為什么是冒險家協會協會的人?

  先前他和迪盧克聽見的明明是西風騎士團的聲音,而城防的有關工作也理應交由騎士團負責。這兩個人不會有什么古怪吧?

  “啊——迪,迪盧克先生。”其中一位冒險家明顯認識迪盧克,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抱歉,不知道您在這里,我還以為……”

  “如果是查爾斯在這里的話,你們就可以肆意妄為么?”迪盧克的語氣冷的仿佛能掉出冰渣,分明擅長的是火元素性格卻完全相反。

  “當,當然不是!”對方立刻慌亂的擺了擺手,“我們也只是接到了消息,說城內有個身份不明的潛伏者,而且還伴隨著很濃的血腥氣息,擔心那個人做出什么事才立刻和西風騎士團一同展開搜查的……”

  不過迪盧克顯然也沒打算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擺了擺手:“如果你們是來找那個可疑人士的話,我之前看到有一個背著長槍的人往西邊去了。”

  “啊,那多謝先生了。”那個冒險家拍了拍身旁隊友的手,另一人立刻會意,二人簡單掃視了一圈酒館,確認沒有可疑身影之后就立刻離開了酒館。

  “你面子還挺大的嘛。”何瑞哼了一聲,從二樓緩緩而下,“西邊……說謊倒是挺熟練的,那家伙走的方向是東南吧?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正確方向讓他們去對付那個家伙?”

  “就憑他們的實力,去了也是送命。”迪盧克平靜的說,仿佛在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至于熟練,只是之前幫了某些人同樣的忙而已。”

  何瑞瞥了躺在角落的溫迪一眼,心里自然明白迪盧克所說的某些人指的是誰。

  “二位,似乎在談論什么不得了的話題呢。”菲謝爾忽然開口了,她用紙巾擦掉嘴邊殘留的食物殘渣,雙眼微合,頗一副優雅貴族的派頭。

  奧茲警惕的落在菲謝爾肩頭,顯然是對于何瑞和迪盧克剛才的談話有所懷疑。

  “也說不上有什么不得了……”何瑞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不對!

  菲謝爾……不也是冒險家協會的一員么?

  何瑞眼神一變,該死,一不小心居然忽略了這點。菲謝爾一定知道他們有事情故意瞞著冒險家協會了,萬一被她說了出去,他的處境恐怕……

  “欲蓋彌彰。”菲謝爾哼了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何瑞,“先前不過因為這句身體的疲累而暫時饒恕了你的罪惡……卻試圖利用這一點當著斷罪之眼騙取他人之信任?不可饒恕!”

  “……怎么說都好啦,騙取別人信任的是迪盧克不是我吧。”

  迪盧克瞥了他一眼:“你愿意的話,西風騎士團的禁閉室永遠有你的位置。”

  “別,千萬別,就當我剛才放屁好了。”何瑞渾身一顫。

  菲謝爾瞇起眼睛,冷然注視何瑞:“哼,因為臨近宣判而胡亂推卸起罪責來了么?”

  都說了欺瞞他人的是迪盧克你怎么不聽呢?

  “欺瞞尋罪的獵人的漏網之魚,若不是遇上我,你恐怕已經僥幸逃脫了……只可惜,奧茲!”

  “遵命,小姐。”奧茲振開雙翼,紫色的雷電瞬間凝聚成光球,在半空中噼啪作響。只要菲謝爾一聲令下,雷電球就會毫不留情的落向何瑞。

  “這位小姐,請注意場合,這里是酒館。”迪盧克皺了皺眉,看得出來他還是不希望何瑞暴露的。

  畢竟何瑞深淵法師的身份暴露的話,他也算是幫忙隱瞞身份的同伙,雖然瞞過去也不是做不到,但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

  菲謝爾雙手環抱在胸前:“為了確保蒙德城的安全,一點點必要的強硬手段也是不可或缺的。你,把風衣脫掉,快點!”

  “……行行行,我把風衣脫掉,但是先說好,不許不打招呼就向我發起進攻。”

  “本皇女自不會做出偷襲那種下三濫的事情……”菲謝爾信誓旦旦的說。

  “那,說定了啊。”何瑞撓了撓頭,看了迪盧克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猛地將身上的風衣掀開,扔飛到一邊。

  菲謝爾一愣:“你……”

  “……沒錯,就是我。”何瑞輕嘆一聲。

  “奧茲。”

  “……誒?不是說好不……”

  何瑞的話還沒說完,紫色的雷電球已經從半空中墜落而下,朝著自己砸了過來。

  “喂喂!”何瑞一個激靈,“咱們不是說好的不偷襲嗎?!你這個不講武德啊你這……”

  “哼,深淵教團的罪罰之魂啊,讓你在圣裁的雷霆之間灰飛煙滅才是對你最大的救贖和仁慈!”

  何瑞心說這都算仁慈那我這輩子還真是圣人啊……

  面對迎面而來的雷電光球,何瑞只得拼盡全力嘗試閃躲,可深淵法師畢竟從來不是以速度著稱的。剛才在外面和朗基努斯作戰消耗實在太大,現在他就連凝聚風元素護盾都做不到。

  但就在何瑞架起雙臂打算硬扛這一擊的時候,一陣風卻忽然旋繞著將何瑞送離了原處,雷電落在地面的木板上,留下一片焦痕。

  誰……

  何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一個溫軟暖香的身軀從身后抱住了自己,緊接著,熟悉的聲音伴隨著些許酒氣巧笑嫣然:“哎呀,怎么把我給你的衣服扔了呢……不好看嘛~”

  ……誒?!

  “溫,溫迪?!”何瑞有些震驚的扭頭看向自己身后,“你……你怎么醒了?”

  ……啊,醉酒的人醒來第一句應該怎么關心來著……

  “我本來就沒睡!”溫迪嘿嘿一笑,朝天空揮了揮拳頭,笑的超級傻白甜。

  原來還沒清醒么……現在算是在耍酒瘋?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無知無畏的路人啊,請勿攪擾皇女的斷罪之行!”菲謝爾皺起眉頭,“本皇女絕不會放任深淵教團的黑暗在這個世界肆意妄為,還是說,你要與幽夜凈土的主人作對?”

  溫迪歪了歪頭:“誒嘿?”

  這倆人完全就不在同一頻道上……溫迪太過跳脫,菲謝爾又是中二病晚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可以說是跨物種交流。

  何瑞和迪盧克幾乎是同時看向對方,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些許無奈。

  “還是先把門鎖上吧——萬一西風騎士團的人又闖進來可就說不清楚了。至于我的來歷,等一下我再向你們解釋。”何瑞干咳兩聲,輕輕拍了拍溫迪的手,示意他先放開,結果溫迪反而抱得更緊了。

  這家伙是賴上我了還是怎么著啊?!

  菲謝爾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么,奧茲卻也突然開口了:“小姐,就姑且先聽聽他們說些什么吧——我相信迪盧克先生也不是會包庇深淵教團的那種人,也許這其中有什么隱情。”

  菲謝爾猶豫了一下,只好點了點頭。不過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何瑞身上,顯然是有了之前的經歷擔心這家伙又來個傳送跑路大法。

  何瑞心說小姐啊您真是誤會我了啊,身后粘著個溫迪我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啊!

  當然,這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確認房門鎖上之后,何瑞就向菲謝爾說明了自己的來歷,以及自己已經脫離深淵教團的事情。他告訴菲謝爾那個入侵蒙德的身影是來殺自己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他脫離了深淵教團觸怒了殿下。

  當然,有關于殿下的具體身份何瑞并沒有明說。如果說出“熒”這個名字,保不齊他們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身為旅行者的哥哥“空”。

  “原來如此……已經脫離了深淵教團么?雖是罪孽焚身的惡徒,卻依舊努力的洗清自身的罪孽啊……”菲謝爾眉頭緊皺。

  何瑞心說反正我臉上就寫著罪惡深重四個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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