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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話,暫歇

  完了!溫迪咬了咬牙,眼中透出幾分不甘的神色。

  但就在那白骨的利爪將要落在溫迪臉上的時候,一陣喧囂的焰光卻忽然從溫迪腰間的行囊中噴涌而出,緊接著,元素的浪潮席卷而出!

  “嘖!”卡塔爾德咬了咬牙,那元素的浪潮居然硬生生將他的手給推開了——要是放在以往,就算有這種東西攔路,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手壓下去,撕碎敵人的面龐。可現在他卻根本沒法抗衡那股元素浪潮的力量。

  這家伙……是身上帶了什么?還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法術……卡塔爾德冷哼一聲,迅速后退幾步,拉開距離。

  卡塔爾德對自己的力量十分自信,自然也很清楚那元素浪潮要有那樣的威力對溫迪的消耗得有多大。溫迪胸口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榨取著他的生命力,這種近似于臨死爆發的防御根本沒什么意義。

  卡塔爾德沒想到的是,那元素浪潮并非來自于溫迪。

  “咳咳……”卡塔爾德退后,溫迪終于有了一絲喘息之機,精神略微放松之下,溫迪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剛才那一劍明明沒傷到內臟,為什么……那黑劍難道并不只是尋常武器么?溫迪咬牙想。

  “溫迪!”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你身上的傷……還能堅持嗎?該死,我就不該去碰朗基努斯之槍……”

  溫迪愣了一下,嘴角卻已經不自覺的上揚,他淡淡的一笑,回過頭去:“安啦……你回來就好。”

  話音剛落,溫迪便一頭栽倒在地。

  暈了?怎么說也是塵世七執政之一的風神,居然受到如此創傷?

  那敵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剛才也只是拼盡全力釋放出朗基努斯之槍的元素力量才能勉強將對方擋回去,那家伙力量大的根本不像人。

  不過好像深淵教團里本來就沒幾個人。

  何瑞看著溫迪那滿臉的灰塵和血跡,忍不住嘆了口氣:“干嘛啊笑的像個傻瓜一樣……你先休息會吧,就由我來對付這個家伙。”

  “悄悄話說完了么?”一個洪亮而冰冷的聲音穿過逐漸衰弱的元素力,冷酷的打斷了何瑞的話,“那么,出來領死吧。”

  “……”何瑞的眼神也變得冰冷了幾分,他猛地一揮右手,將那元素力盡數收去。

  而當他們看到對方的樣貌的時候,居然都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骷髏頭?何瑞目瞪口呆。

  深淵法師?卡塔爾德摸不著頭腦。

  這是……什么情況?!

  何瑞的嘴角抽搐著,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亡靈這種東西不論在什么地方都似乎不太討活物的喜歡,況且看著一副人類的骨骸四處行走總歸還是很駭人。

  看樣子這家伙就是深淵教團派出來的新手下了……話說他到底算是僵尸還是亡靈啊?雖然之前就知道提瓦特大陸是有僵尸這種存在的,然而這家伙似乎不太符合腦門上貼著符的僵尸設定……更像是西方所稱的亡靈。

  至于卡塔爾德,則是在對何瑞的身份感到疑惑。

  作為將軍,他雖然驍勇善戰擅長兵法,但平日里卻并不喜歡多問,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把敵人放在眼里。

  卡塔爾德只知道深淵教團的成員有深淵法師、遺跡守衛和大批丘丘人,除了這些是自己人不能隨便動手之外其他的都無所謂。

  但他并不知道還存在著法瑞克這么個例外。

  “……算了,管他的。”何瑞冷哼一聲,右手虛空一揮,一柄血紅色的長槍緩緩在他手中凝聚成型。

  朗基努斯之槍!

  奪權并沒有何瑞想的那么容易,在繼承力量時那熾烈的灼痛中,他還要狠下心來再將朗基努斯的靈魂撕裂一次。這是圣血的裁決,敗者唯有如此。

  “哦?”卡塔爾德似乎來了幾分興趣,“那把槍……我從那上面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是嗎?可能是他在低聲為你吟唱挽歌吧?”何瑞輕吟著引導元素力,“不管你聽不聽得到,反正我是聽到了。”

  “大言不慚。”卡塔爾德冷哼一聲,“你是深淵法師吧?為什么護著這個人類?”

  何瑞愣了一下。

  他不認識我?

  “那個……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何瑞干咳兩聲,問道。

  卡塔爾德搖了搖頭,對他來說這沒什么好隱瞞的。

  那你是來干什么的啊?!

  “我只是來找點樂子。”卡塔爾德平靜地回答道,“因為和深淵教團有約在先,不對他們的人出手。否則的話,我可不會跟你浪費口舌。”

  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么,合著別人殺人,要么是為了復仇要么是為了復命,這個家伙根本就是手癢難耐想找人打一架……

  “要找人打架的話,我推薦你去蒙德城——達達烏帕谷是丘丘人生活的地界,除了我們深淵教團和毛線家協會就很少有其他生物來往。”

  何瑞哼了一聲,心說有本事你就去啊,蒙德高手如云,你去了不就是死路一條?

  “蒙德城在哪?”卡塔爾德還是平靜且冰冷,他的狂熱貌似只交給戰斗這一件事情而已。

  何瑞猶豫了一下,他突然不太確定將這件事告訴卡塔爾德是否正確。這家伙看上去是真的要第一時間殺過去的樣子……

  就算蒙德城有琴和迪盧克,也很難在這家伙造成傷亡之前阻止他吧?畢竟就連溫迪都……

  ……但現在這貌似是拖延這個戰狂的唯一手段。

  何瑞深吸一口氣:“……沿這條路一直往外走,路程很遠,大概走到平原的時候你就能遠遠的望見那座城市了。”

  “明白。”卡塔爾德點了點頭,卻并沒有離開,而是緩步朝何瑞所在的方向走來。

  “……你想干什么?”何瑞警惕的揚起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槍,要是這個家伙想做什么的話,他第一時間就會釋放法術。

  “幫你的朋友治愈一下傷口而已,他被我的黑劍命中了,生命力會從傷口處不斷流失枯竭。”卡塔爾德的語氣還是平靜如常。

  何瑞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讓這個危險的家伙接近溫迪,卡塔爾德卻已經無可抗拒的走到溫迪身旁,蹲下身來。

  溫迪的額頭上遍布著細密的汗珠,雖然閉著眼睛,但何瑞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痛苦。那是傷口在汲取生命力的表現——卡塔爾德所言果然不假。

  蒼白的骨骼緩緩覆蓋在溫迪身上的傷口上,將已經微微發黑的鮮血盡數吸出。

  隨著那鮮血脫離身體,溫迪那蒼白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虛弱了幾分,但好在不再有之前那種痛苦的神色了。

  “好了。”卡塔爾德站起身來,骨骼關節輕微作響。“這樣就差不多了,不過最好讓你的朋友好好養傷……還有,你們深淵教團就沒有什么標志么?”

  何瑞猶豫了一下:“長的奇奇怪怪的大部分都是深淵教團的人吧……”

  “哦?”卡塔爾德眼神一變,“可我看你的朋友似乎長的很正常啊,難道說……”

  “他是男孩子。”

  “原來如此,果然奇怪。”卡塔爾德恍然般點了點頭。“那,多有攪擾,還請包涵。”

  說完,白骨骷髏居然真的就那么轉身離去,方向正是之前何瑞給他指的路。

  雖然故意給他指了條遠路但是還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還是早點突破丘丘人的包圍然后回蒙德好了。深淵教團一直在找茬,在外面繼續待著他們誰都不安全。

  何瑞嘆了口氣,背起溫迪,循著元素蹤跡朝其他幾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熒換了套很寬松的衣服,戴著從行腳商人那里淘來的鴨舌帽,正閑適自得的漫步在璃月的街道上。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街上的店鋪早就被她逛了個遍。盡管如此,她還是喜歡有的時候來這里轉轉,即使身上不帶一分摩拉。

  或許……是受了刻晴的影響吧?

  熒走進一家花店,眼神隨意的游動著,仿佛一條歡脫的魚兒,最后停落在一叢清心之上。

  “小姐眼光真好啊,”老板眼尖,一眼看出了熒是對那叢清心感興趣,立馬湊了上來,“這叢清心是我近段時間自己去外面采的,我做了好多年花藝工作了,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點自信的。”

  “嗯……”熒輕輕點了點頭,“那,這清心怎么賣?”

  “賣?哦哦,小姐,你可能是誤會了,我是看您眼光不錯才想著呀要和你叨叨兩句——這叢清心我不賣,不僅是它,這店里可沒有一朵花是用來賣的。”店老板笑嘻嘻的說,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

  “不賣?”熒似笑非笑的說,店老板的這個回答著實讓她有些驚訝。一家花店不賣花,那它要靠什么來盈利呢?

  店老板挑了挑眉:“應該說,不賣給小姐您。”

  不賣給……我?熒眼神微微一變,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

  “我想,或許老板是要將這叢清心贈與你。”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便站在了熒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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