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不現身，藏匿在里側，一方面是因為忌憚東方月臣。
另一方面是沒必要太過招搖，畢竟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利維坦的封印。
而經過上次的試探，敵人已經明白，東方月臣出問題了。
至少，東方月臣沒空騰出手管他們。
不然上次幕后黑手根本救不走西門慶。
所以當他們找到了利維坦的封印后，既沒有使用詭計抓住方塑，也沒有偷偷解開封印，而是直接主動暴露給東方月臣。
看看東方月臣和方塑會如何選擇。
東方月臣說著，遞給林暮雪一個銀色的水晶，說道：“我這具分身已經快到極限了，我頂多只能維持里側和表側的平衡，無法再騰出手幫你們了。
這枚召喚水晶里有許多我臨時儲存的元素召喚物，你們進入里側后，如果有大量的里側生命體存在，就捏碎它。
它會給你們拖住里側的怪物的。”
東方月臣并不知道如今的里側到底是怎樣的情況，但肯定不會是正常情況下的里側就是了。
比起正常情況下的里側，東方月臣等人更傾向于里側空間內布滿了天羅地網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而里側什么最多？從負面情緒中所誕生的怪物最多。
這些怪物方塑他們沒法控制，可不代表西門慶他們沒法控制。
從李正義他們被改造，還是西門慶等人可以在里側那混亂的空間里進行傳送就可以得知，里側對他們來說就是如魚得水。
甚至于從某種情況下來講，如果里側有生命體能夠一直壯大，一直進化，這個過程中不被拔除。
那么最后所形成的個體大概也就是類似于星外邪神那樣的存在。
因為二者從本質上來說，本就有一定的相似度。
里側與無盡深淵擁有一定的相似度，但無盡深淵比里側更加無序，也更加有序。
無序的，是規則的本質，有序的，是規則的具現化。
這一點就說到這了，因為真要扯起來，又能扯一大堆。
東方月臣在將銀色水晶交給李沐沐后，又神色凝重地對方塑說道:“方塑，還記得我交給你的那把劍？”
“嗯。”方塑點了點頭，將自己背上的長劍取下來，放在手中。
“這并非普通長劍，而是傳說中的魔劍，格拉墨。這把劍之所以無法拔出，是因為它是一把弒神之劍。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意思就是這把魔劍擁有足以殺死上位存在的威力。
而這，也是二代巴羅爾曾經使用過的武器。
它的第一任主人，就是傳說中的屠龍英雄齊格飛！
你之所以無法將它拔出，是因為需要沾染神魔之血才能讓它出鞘，發揮真正的威力。
這場戰斗真正的關鍵點在于你，阿釗和暮雪只是輔助你，你需要想辦法傷到那星外生命體。
只要沾染了它的鮮血，你就可以拔出這把劍了。”
東方月臣說到這，方塑就明白，為什么這把劍即使是在劍鞘內，威力也這么大了，切怪物就跟切菜一樣。
因為這把劍從誕生的那一刻，就是為了屠龍弒神而生的。
而作為這把劍的劍鞘，也定然不是尋常劍鞘。
“不對吧！老師，你說的是要沾染神魔之血才能將劍拔出來，可那星外生命體如果是神魔級別的話，我們豈不是去送菜？”
東方月臣白了西釗一眼，“誰告訴你神魔就一定強大了。你看我，我夠強大了吧？可我現在什么樣？連騰出手都做不到。”
西釗一下子就明白了，“哦！老師您的意思是，那星外生命體，也只是一具分身而已！”
誰知，東方月臣搖了搖頭，“即便是星外邪神的分身，也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那星外生命體，是一位星外邪神的子嗣。
如果是別的星外邪神的子嗣，即便是幼年期，你們也打不過，肯定不會讓你們去送死的。
但這個星外生命體是深淵三柱神之一，無限的邪魔——紗布尼古拉斯的產物。
雖然說三柱神的階位要比八魔將更高，但這位柱神的戰斗能力其實并不強，它真正令人可怕的，是它的繁殖能力。
它無時無刻不在繁殖子嗣，可以說深淵的所有兵團里，有八分之一都是祂產下的。
所以祂誕下的子嗣其實沒有那么可怕，也沒有那么強大，但因為好歹是從她體內誕生的，所以便有了一絲神魔血脈。”
說到這，基本也就清楚了，那個星外生命體屬于特殊情況，具備一絲絲的神魔之力，但又不具備邪神子嗣的實力，只能算是無盡深淵中，一個強大一些的生命體而已。
方塑微微皺眉，“既然這樣，那不如把格拉墨給西釗或者老大會更好？如果說我們三個人里，誰最有可能殺死星外生命體，無疑是西釗或者老大。”
方塑說完，東方月臣還沒說話，林暮雪和西釗就說話了。
“我不擅長近身戰，在里側那混亂的空間下，我的實力會大打折扣，很多能力都不敢使用。
不但有可能誤傷，還有可能被對方利用。
畢竟，里側是對方的主場。”
林暮雪說完，西釗的手掌拍在方塑的肩膀上，鼓勵道：“方塑，你太小看自己了。先不說我能不能做到，但你別忘了，我的靈魂，就是被星外的存在污染的。
雖然現在被污染的部分被老師封印了，可如果由我負責星外生命體，那萬一被它蠱惑了呢？
再者，如果我爆發全力的話，會有失控的風險。
弄不好我失控之后，不用蠱惑也和他們同流合污了。
最后，我還有點私事要解決。
所以，就拜托你啦，兄弟！”
這時候，東方月臣也說話了，“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方塑，你別忘了，我之前就提到過，這把魔劍的上一任主人，是二代巴羅爾。
四舍五入下，那這把劍的主人就是巴羅爾，或者曾經是巴羅爾。
而被巴羅爾選中的你，無論是魔力還是靈魂，都帶有巴羅爾的氣息。
這才是你能夠使用這把劍最根本的原因，其余人根本無法使用，因為得不到魔劍的認可。
而且我這里并非沒有合適你的武器，只是那天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這把劍適合你，這才把他翻找了出來。
所以，拜托你啦，方塑。
我知道這對一個月前還是普通人的你來說，很難，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拜托你了。”
東方月臣雙手合十，對方塑低下頭，呈請求。
林暮雪沒什么反應，但西釗的眼神就有些恨意了。
不過不是恨方塑，而是恨自己。
明明自己才是最開始跟著老師的，但最后來，反而要方塑一個新人承擔最后的責任，讓老師請求。
如果自己能夠認真訓練，那么，也許就不用方塑冒險了，也不用老師這么為難了。
西釗下定了決心，如果能夠活著回來，一定更加努力修行。
因為，西釗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很危險。
他不僅僅是要幫助方塑抵達最終敵人的面前這么簡單，他還要和西門慶解決過往的恩怨。
西釗不知道西門慶怎樣活下來的，但他知道，西門慶做了很多錯事。
而這些，是他表哥一定不會做的。
他不能繼續讓那個披著他表哥人皮的惡魔繼續為非作惡了。
方塑看著在自己面前低下頭來的東方月臣，伸手將東方月臣扶了起來，讓其站的挺直。
“老師，你不用如此，從我選擇加入你們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覺悟。
你不欠我什么，也不欠世界什么，這個世界本就如此，沒有誰虧欠誰，誰對不起誰。
因為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運氣游戲。
如果說有什么人是你一定虧欠的，且虧欠得多的多的，那個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你，你虧欠的，從來都只有你自己。
放心吧，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他們打開利維坦的封印的。”
“哎哎哎！立什么flag！”西釗伸手將方塑的嘴巴蒙上。
結果他沒發現，捂的位置不對，連方塑鼻子也捂住。
正巧，西釗的手勁又大。
“嗚嗚嗚……”方塑掙扎了一番，終于將西釗的手掌掰開了，白了西釗一眼。
“我看我沒有被敵人殺死，倒先被你謀殺了。”
突然，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暮雪開口道：“好了，出發吧，時間到了。”
伴隨著林暮雪的聲音落下，一股陰邪的能力波動如同漣漪一般，從眾人的身上泛過。
東方月臣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敵人要開始嘗試解開封印了。”
方塑和西釗這才明白，明明敵人已經找到了亞空間的位置，但東方月臣和林暮雪卻為什么不急著將他們穿送過去，原來是因為時候未到。
而林暮雪一直沉默不語，也是在感受空間的細微變化。
因為從探測范圍和深度上，她不如東方月臣，但在細微處，東方月臣卻是遠比不上她。
東方月臣也不清楚林暮雪全力爆發的實力有多強。
要知道，西釗在最開始很隨東方月臣的時候，脾氣可是十分乖張善變，甚至喜歡用暴力保護自己。
在初次面對林暮雪這么個陌生人的時候，能給好臉色就怪了，天天找茬。
結果呢，現在連頂嘴都不敢。
難道真的是和林暮雪相處久了，有了真摯的友誼，還有怕被林暮雪穿小鞋嗎？
二者都是原因，但都不是最重要的，對西釗來說，如果他看你不順眼，就算你把他殺了，他也不會認可你的。
真正讓西釗連嘴都不敢頂的原因是，被林暮雪打怕了。
這種打怕，可不是被林暮雪用什么空間技巧打的。
而是確確實實地被林暮雪用拳頭打怕了。
東方月臣對方塑和西釗解釋道：“雖然先前就找到了敵人的坐標，但那是在未形成實體空間的里側，你們倆都不熟悉無形無質狀態下的里側，戰斗力會大打折扣。
所以就只有等，一旦他們想要對亞空間的封印動手，就需要形成實質的空間去連接亞空間。
暮雪也一直在感知空間，而就在剛剛，敵人開始行動了，那么，我們也應該開始行動了。”
方塑三人站在一塊，東方月臣將空間坐標共享給林暮雪，引起空間共鳴，這樣會使傳送過程更加準確，穩固。
畢竟從上次的交手中就可以得出，那個黑袍人十分擅長空間之術。
如果他隱藏在空間中偷襲，那麻煩可就大了。
輕則掉出空間，運氣好還是在表側，運氣不好，掉到某個不知名的空間，能不能活命。
畢竟除了表側和里側，還有各個神話體系所存在的世界。存在于空間之中的亂七八糟空間太多了，亞空間，異空間，子空間……一大堆。
運氣差，直接落入空間亂流中，被亂流侵蝕。
除非實力特別強大或者有特殊的神器，不然很難幸免于難。
伴隨著空間的一陣扭曲，方塑三人被傳送離開了。
而在傳送前，東方月臣說了句，“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死在我面前的。”
這次方塑能夠看清空間傳送時的景象了，不但是因為有了林暮雪的庇護，還是因為他的身體與靈魂，在被巴羅爾降臨后，就已經產生了質的變化。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實力更是大大提升。
進行空間傳送的時候，周圍景象就如同多彩的油畫一般，不斷地被拉扯，扭曲，變化，演化……如果正常人看的話，運氣好直接昏過去，運氣差腦袋直接炸裂。
因為它所傳達的信息，哪怕只是一絲絲，也超越了普通人類的承受范圍。
不要說人類怎么可能從扭曲的空間亂象中獲得信息，又怎么會爆頭呢。
其實很簡單，因為人類的本我為了規避危險，自然會拒絕所有的信息。
所以才會在見到的瞬間陷入昏厥。
可人類的超我，無論是悟性，能力，還是本質都遠遠超過本我。
本我無法獲取的信息，要規避的信息，超我可不會。
因為超我是無情的，客觀的，不帶有任何主管意向的。
那些腦袋爆炸的人類就是運氣不太好，昏厥的不夠及時，超我獲取了部分信息，然后即便是攔截了極多多，分出一絲絲給本我，本我依然無法承受。
然后，就爆頭了啊。
空間里，是沒有時間的，也不知是過了十多秒還是幾分鐘，伴隨著眼前傳來一道炫目的光，同時耳旁還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腳掌踩上了地面，他們的目的地到了。onclick"hu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