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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叫西澤-布洛克

  柔順的暗金色的卷發,藍寶石一般奪目的眼眸,還有那筆直修長的如白蟒般存在的雙腿。

  我承認我估算錯誤了,她的身高應該是六英尺才對,而不是五點七英寸。

  衣裙,緩緩的褪下,充滿了侵略性的嘴唇印了上來。

  這是你只能在幻想中看到的誘人嬌軀,無與倫比,美妙絕倫。

  在一陣激情過后,她松開了我的嘴唇。

  “聽著,今晚,我是你的。

  這是你在應得的獎勵。

  當然,你也是我的。”

  她將自己毫不保留的給了我。

  而我,也被她勾起了欲望,生理上的。

  我翻過身,化被動為主動。

  而她也主動迎合著我。

  在一陣又一陣的歡樂后,終于抵達了極樂的彼岸。

  愉悅的歡樂舒緩了我的神經,但也讓我感到陣陣空虛。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了荒無人煙的草原之上。

  舉目遙望,卻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沒有。

  只有我站在這。

  但下一瞬間,我就被拉回了現實。

  她躺在我的懷里,手指在我的胸膛上畫著圓圈。

  “西澤,你比我想象的厲害多了。

  以后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聯系我。

  呃,當然了,我是說,在我還沒有交男友或者結婚之前。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畢竟,和你一起的感覺挺不錯的。”

  絲卡蒂對我笑了笑,我從旁邊的床頭柜上拿起了一瓶波本威士忌,靜靜的喝了一口,無欲無求。

  “絲卡蒂,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回翡翠綠島?你的老家。”

  一提到這個,明顯讓絲卡蒂的心情變得糟糕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算了吧,你知道的,那個地方并不安穩。

  我打算去弗洛西亞。”

  “弗洛西亞?”

  我有些驚訝,因為沒想到她竟然會想去弗洛西亞。

  作為英格美洛南面的國家,弗洛西亞的處境并不是很好,至今依然有部分領土被英格美洛所占領。

  絲卡蒂似乎是知道我的想法,笑道:“你放心,我去的弗洛西亞的南都,就算發生戰爭,也不會波及到那里。”

  不會波及?我笑了笑,但沒有說話。

  當一個國家逐漸步入衰敗的時候,它周圍的國家都將從盟友化為嗜血的豺狼。

  在經歷了紅白薔薇之戰和神圣之戰后,弗洛西亞王國已經從大國走向衰敗了。

  如今也只能依靠奧托帝國才能與英格美洛分庭抗禮。

  而奧托帝國如今的局面也不容樂觀,國家已經分裂為了神圣奧托帝國和神圣奧托共和國。

  前者是由教皇統治,后者是由君王統治。

  我放下了手中的波本威士忌,從床上起身,開始穿衣服。

  “你托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絲卡蒂也起來穿好了外套,嗯,只有外套。

  如絲卡蒂所說,方才的只是獎勵而已。

  我偶爾,也是需要放空一下身心的,所以我沒有理由拒絕那份獎勵。

  我穿好了外套,準備離開。

  絲卡蒂送我送到了門口,似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西澤,真的沒問題了嗎?”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我已經和希密爾談好了,你可以隨時離開,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你很安全。”

  “謝謝。”

  她湊上前來,在我的臉頰是蜻蜓一點,留下一道唇印。

  “再見。”

  “再見。”

  我戴上帽子,拿著雨傘轉身下樓。

  靈敦的天空永遠都是濃霧彌漫,陰云籠罩。

  你根本說不一定,它什么時候就會陰雨綿綿。

  所以,帽子和雨傘是出門的必需品。

  當然了,你也可以賭一把,選擇不帶。

  反正,最差不過是淋濕而已。

  我離開了絲卡蒂所居住的公寓,出門時還與門童點了點頭。

  我和他并不認識,我只是想做就做了而已。

  站在大街上,我看了看口袋里的懷表,下午三點。

  不知不覺間,一天就快要過去了。

  不……我應該能預想到的。

  畢竟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正午了。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我在想,接下來,我應該去哪呢?

  見鬼,西澤,這還需要去想嗎?你每天除了喝酒和女人,你還做過別的嗎?

  呃……做過,我這不是剛剛給一位失足美女解決了問題嘛。

  不過,這只是特例。

  在大多數情況下,女人與喝酒,才是我的生活。

  我攔下了一輛馬車,告訴車夫,我的旅館的位置,讓他把我送過去。

  我叫西澤,是一名偵探。

  呃……如果還要更準備一些的形容的話,那就是一名窮鬼偵探。

  我每天的日常就是起床,喝酒,昏睡。

  然后第二天正午再起床,喝酒,昏睡。

  如果說這樣的日常會有什么例外的話,那大概就是我接委托的時候。

  畢竟,吃飯要錢,旅館的房租要錢,喝酒更要錢。

  回到旅館,我先把接下來兩個月的房租給付了,然后將身上余下一半的錢放在了房間的床底下。

  這樣是為了防止我一兩天就大手大腳把錢花光了,然后沒錢住旅館和沒錢吃飯。

  別問我怎么知道的,畢竟這里可是靈敦,世界公認的科技中心,第一臺蒸汽機的誕生地。

  如果你想要花錢,無論你有多少,它都能夠給你全部吞噬殆盡。

  我檢查了一下信箱,只有我訂閱的《郵報》和《靈敦日報》

  今天的頭版標題是什么呢?

  《卡斯曼男爵因吸食致幻劑導致數十名少女身亡,被宣判剝奪貴族身份。》

  男爵吸食致幻劑導致數十名少女身亡,那真的只是致幻劑嗎?還是些別的什么藥?誰知道呢,誰又關心呢。

  《潘德拉大學貧民學生殘忍殺死三名貴族學生,原因疑似吸食致幻劑》

  兩份報紙的頭版都與致幻劑有關,最近關于致幻劑的報道越來越多了啊。

  我拿著兩份報紙走進街對面不遠處的阿姆斯特朗酒館。

  “西澤,好久不見。”一位銀發綠眸的少女向我打著招呼。

  “希芙,我們昨晚才見過的。”

  少女名叫希芙克里亞,是這間酒館的服務生,主要是負責上酒與上菜。

  名叫希芙的少女嘴角有些鼓起,“西澤,我這只是對你打招呼,懂嗎?打招呼而已。

  就算我們上午才見過面,我也會對你說好久不見的。

  我每天要沖著那么多的客人打招呼,哪有什么時間去想對方什么時候來過酒館。”

  我沒有理會希芙的牢騷,而是直接說了自己的需求。

  “一杯兩份的早年時光和一份核桃果蔬派。”

  面對我的態度,希芙似乎好像更生氣了,但考慮到我是酒館的常客,老板可不會允許她對酒館的常客發脾氣。

  盡管,她不會對別人發脾氣,我也不在意她對我發脾氣。

  “你等著。”她突然松了口氣,就像是戰敗的蜜蜂,聲音有氣無力。

  過了一會,希芙端著一杯大杯的威士忌和一份派放在我的桌子上。

  在放下之后,希芙也順勢坐在了我這張桌子上。

  事實上,除了希芙,負責倒酒調酒的酒保也在坐著休息。

  現在這個時間點酒館里的人很少,只有幾個。

  基本上都是些無所事事的無業游民。

  嗯……包括我。

  酒館只有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還有下午五點左右,才會開始變得嘈雜擁擠。

  而在別的的時間點,客人并不多。

  在客人不多的時候,酒館老板是允許酒保和希芙適當休息的。

  我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手中的報紙。

  這算是我每天消遣時間的方式之一。

  “中央公園里兩個乞丐為了搶奪一件被別人丟棄的毛衣大打出手,其中一人捅死了對方,目前下落不明。”

  “一對夫妻在吵架的過程中,妻子拿起廚房的廚刀連捅了丈夫三刀,然后報警自首,最后丈夫還是死亡。

  目前該女子已經以失手殺人罪被逮捕。”

  “韋德工廠又在招工了,但這已經是它本月的第三次招工了。上個月韋德工廠死亡了二十人也才招工了一次,這個月又死了多少呢?”

  “靈敦公立醫院的斯科拉醫生周日帶著妻子和兩個女兒駕車外出,在大街上被人槍殺,五人均中彈,無一幸免。

  目前警方正在調查中,最大的嫌疑人是卡明斯威派克先生,因為上周斯科拉醫生給他的妻子做手術,手術失敗導致卡明斯先生的妻子死亡。”

  “一名站街女郎在給人做完服務之后,慘遭虐殺,身上的財物全被搶走。”

  兩份報紙,無論是頭版末版,里頁外頁,全都是關于死人和犯罪的新聞。

  而這,就是靈敦的日常。

  這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著殺人與被殺的戲碼。

  因為數量太多,所以導致警察也管不過來,而這也使得大量的報紙雜志誕生。

  無他,就因為每天可以報道的新聞太多了。

  “新聞上每天報道的東西不都一樣嗎?你還沒看夠?”

  希芙有些好奇的問我。

  我想了想,好像確實這樣的。

  所有的報紙雜志每天報道的,都是殺人與被殺。

  要說有什么不一樣的話,那大概就是死法的不同吧。

  迄今未知,報紙上已經報道啊多少種死法?

  一百種?一千種?還是一萬種死法?

  誰知道呢。

  這座見鬼城市的每天都在有人死亡,盡管每個人的死法都各不相同,盡管也許有一天那上面也會出現我的名字……但那,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沒有回答希芙的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這?”

  希芙眉頭一跳,“離開?為什么離開這?”

  “你也看到報紙了,新聞上每天報道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而那,僅僅是這座城市的縮影罷了。”

  “所以呢?”

  “希芙,這里是下城區,五大區里最混亂的區域。像你這樣的女孩,不應該在這?”

  “不應該在這?那我應該在哪?在礦山?然后每天夜里被一群大漢強上,最后被他們玩膩之后扔進礦洞里喂狗?

  還是說在工廠?每天被逼迫著工作18個小時,然后每個月拿著那點付房租都不夠的薪水。

  最后在工廠里過勞猝死,身上的衣服和財產被旁人扒走,留下一具白花花的尸體躺在街道上,最后被馬車碾過,卷進下水道,被下水道的老鼠啃食?”

  “還是說,被那些人渣貴族包養呢?每天就在那座陰郁的府邸里滿足他們的欲望,然后玩膩之后被賣給黑幫或者奴隸販子。

  而這個過程中我能得到什么呢?食物?性病?也許還有那該死的致幻劑成癮。”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希芙。”

  希芙的聲音越來越大,神情越來越激烈,我伸手撫摸她的長發,試圖讓她平穩下來。

  “哦,抱歉。”冷靜下來的希芙對我露出抱歉的神色,“我剛剛太激動了,西澤,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你希望我能夠去更安全地方。”

  “可西澤,我能去哪呢?翡翠綠島?弗洛西亞?奧托共和國?還是神圣奧托帝國?別逗了,他們大概會把我當做女巫燒死。

  而原因僅僅是因為我不愿意順從那些該死教士的欲望。

  西澤,這個世界爛透了,爛到骨子里了。

  無論去哪,對我來說結局都是一樣的。

  那我還不如呆在這,最起碼,你從你的旅館趕過來只需要兩分鐘。

  如果我有危險的話,你會保護我的吧?西澤。”

  我點了點頭,語氣十分肯定,“當然會了,如果沒有你的話,那在我沒錢的時候就沒人愿意賒酒給我了。”

  “你這樣下去會酒精成癮的。”

  “不,你說錯了。我已經酒精成癮了。”

  “報紙上的版縫里有各個城區戒酒會的信息,我覺得你還是去一下比較好。”

  “去它娘的戒酒會吧,沒有酒,你讓我怎么活。”

  桌上的派我還一口沒動,但威士忌卻已經喝完了,我把酒杯遞給希芙。

  希芙在與我對視三秒后便敗下了陣來,無奈地拿起酒杯,起身去滿酒。

  隨著時間的流逝,酒館里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有正好在附近巡邏的騎警,也有剛從機械廠下班的機械師,還有從銀行下班生活拮據的年輕人……當然了,更多的,是我不認識的人。

  我不認識他們是干嘛的,也不認識他們的名字,就像他們也不認識我一樣。

  我把零錢放在桌面上,用酒杯壓著,與希芙打了個招呼便離開。

  我打開酒館的大門,在里面的人生氣前迅速將門關上。

  我叫西澤布洛克,是一名偵探。

  一名,無人知曉的偵探。

  請:m.biqiuge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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